《五條他媽隻想繼位》全本免費閱讀
千風曾擔憂冬陽會不會吃不消巨大的工作量,會不會因為最強的稱號和其他人生出越來越多的嫌隙,會不會因為身邊沒有同樣強大能夠並肩作戰的“同伴”而感到孤獨。他生出這些顧慮的原因是他覺得冬陽總是獨來獨往,似乎無人被她當成依靠,似乎她可用來支配的個人時間少之又少,這樣的狀態微妙到令人不安。
然而和他人想象的不同,冬陽其實覺得自己雖然忙碌,但壓力並不大。
她本身就不是容易積攢壓力的性格,人感受到壓力大多是因為覺得工作無法負荷,人際關係緊張,或恐懼他人的目光,或對自身產生懷疑,或因現狀與自我期許的不符而失望痛苦,而這些對冬陽的影響微乎其微。她大概隻會對自己的實力感到焦慮,隨後便是能否保護自己在意的人,能讓她產生壓力的東西都會變成動力,對抗恐懼最好的方法就是直麵恐懼。
壓力能夠累積,也能紓解,冬陽在察覺自己精神不適時便會主動想法設法的排解壓力,比如回港口mafia遠離那些汙染眼睛的咒靈。
事實證明,很有效。
就像左右腦交替工作一樣,兩個世界來回倒的冬陽時常覺得自己時間充沛,她在當港口mafia的首領時可以任性的翹班去瘋狂消費,和誌趣相投的下屬喝酒掰手腕,咒術世界的007工作全都滾蛋吧。
在橫濱行事無疑要比咒術世界暢快,因為沒有“智熄的同事”,沒有“緊缺的人手”。那個處事風格更為果斷張揚的組織由她一手調教出來,為她攻城略地開疆辟土,為她把守城池化為利刃。
至於生命中所需要的情緒價值,冬陽收獲得可太多了。
她既是冬陽又是五條蘭惠,首領,同伴,母親,師傅……這麼多人陪伴著她,她感到孤苦寂寞才有鬼了。
“為什麼默認我不會談戀愛?我又不是不會開花的鐵樹。”冬陽看著反應劇烈又滑稽的幾個人,“當然了,目前隻是曖昧期。”
中原中也。
隻要想到這個名字,冬陽就會覺得心情愉悅。
這叫純愛的力量!
五條千風一口氣沒喘上來又過去了,總有那種想法吧!就是我雖然無法和她在一起,但是她同樣沒有和我之外的任何人在一起!認為自己是冬陽身邊唯一正常且親密異性的五條千風就算放棄了也在竊喜,並抱著或許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也不錯的想法。他年少心動,是總被人調侃為見色起意的一見鐘情,但那又有什麼關係,這份感情早就不像來時那樣輕飄,他能因為五條蘭惠逼迫自己成為一級咒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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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千風雙目放空,“不可能,我完全不知道,最有可能的人選是誰,羽生?高石?你喜歡那樣款的?”
雖然人與人之間看的是內在,但是沒有足以匹配的外在條件,內在要如何相映光輝呢?
羽生隻是個二級咒術師,高石是輔助監督,這兩人不管從外形,實力,還是職位上,都和五條蘭惠沒有可比性!
某種隻要生活在群體中就會出現的攀比競爭現象當然也存在於咒術師之間,五條千風自認風華正茂,人品端正,實力的話……在普通咒術師裡可是能排得上號的,他還擁有一個令他人豔羨的工作,而這個位置,是蘭惠親手交給他的,因為她對他的信任勝過其他人。
突然,千風捕捉到一條重要的信息點,喃喃道,“啊,對,你曾經眼瞎看上了澤之。”
“放屁,和他結婚也不一定是因為看上了他,可能看上了他的身份。”冬陽說。
禪院直哉瞪大眼,心直口快道,“原來你之前也膚淺過,眼光是真的很差勁。”
“膚淺?”冬陽露出了略顯陰沉的笑容,“人若是跌入穀底一無所有的話,可不會有什麼深奧的理想,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眼前的一切機會。”
即便沒有悟,冬陽也不會譴責那個選擇結婚的“自己”。
因為從結果上來看,她在那個思想固化封建的家族裡過上了吃穿不愁的生活,這對普通人來說已經是安穩富足的一生了。
五條悟踢了一腳禪院直哉的屁股,直哉整個人往前一撅,踉蹌兩步站穩後憤憤扭頭,那雙吊眼裡似乎含上了貨真價實的淚花,“你……!”
踢屁股自動被直哉劃分為了羞辱,沒有任何傷害但精神攻擊極強,尤其他剛才的姿勢絕對超級搞笑,還是在五條蘭惠麵前!
“偷襲就是六眼擅長做的事情嗎?我們認真打過!”
五條悟:“不要,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禪院直哉:“……”
五條悟:“以前你會輸,現在你依然會輸。”
他用那雙非凡的眼睛盯著直哉,口吻並不輕佻,反而像是宣告某個殘酷事實般嚴肅。
莫名的……這樣的五條悟又戳中了禪院直哉慕強的心口上。
他對表情鮮活的五條悟無感,但對神色高冷氣勢驚人並且輸出狂恣之言的五條悟卻能生出隱動的興奮感。
強者應該是這樣的……他有不可一世的姿態,有比俯視螞蟻還淡漠的眼神。
五條悟說,“滾開我的視線,直哉。”
他轉
身率先離開,踏入了僅幾步之遙的學校大門,那扇門便是無形的分界線,將非本校人員擋在了外麵。
冬陽怔了一下。
她轉頭問千風,“悟是不是有點兒生氣?”
雖然來的路上他們有好好的聊天,但剛剛,悟沒有說媽媽再見。
五條千風:“不要跟我說話,我正在失戀。”
冬陽:“你沒有戀過。”
五條千風:“我正在失戀!”
冬陽:“好吧,那你先失一會兒,我先送另一個學生。”
冬陽轉身招呼了一下跟他們隔了一個紅綠燈的夏油傑。
夏油傑:“……?”
他不禁一驚,為自己竟然在彼此相隔這麼遠的地方仍被對方一眼認出而感到心悸……而且看情況,她可能早就發現他了,這就是咒術師的洞察力嗎?
夏油傑走到冬陽身邊,禮貌道,“蘭惠阿姨。”
禪院直哉探頭,“這又是誰?”
千風把他的腦袋給推了回去。
夏油傑好奇的看了眼禪院直哉,禪院直哉回憶了一下他打聽到的冬陽近況,了然的抬眉,語氣變得散漫,“哦……鄉巴佬。”
夏油傑:“……”
夏油傑:我討厭他。
冬陽警告道,“直哉。”
禪院直哉乖乖閉嘴,並在下一秒眼睛亮起,對冬陽露出了一個驚喜的笑容……這似乎是今天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冬陽眯了眯眼,“你,老實且安靜的待著。”
直哉:“……哦。”
雖然語氣聽上去不太情願,但千風發現這小子正在高興的笑。
猶如第一次得到想要的注視般,他在欣喜。
冬陽用了兩分鐘給夏油傑說完開學語錄,從囑咐到祝福,黑發少年溫順的聽著,視線有一瞬悄悄移到了那隻搭在自己肩頭的手上。
明明隔著衣料,卻好像感受到了溫度。
他在昨晚與父母的通話裡聽到了不少擔憂與期盼之言,母親的嘮叨和小學的入學典禮時幾乎一模一樣,但在這個重要的日子,他們還是缺席了。
夏油傑出門前對自己說,咒術師根本不需要在意這種小細節,他已經長大了。
而現在……他發現自己並沒有一夜之間長大。
“我提前問過老師,你和悟被分到了一個班。”冬陽輕拍了下夏油傑的肩,“悟上課時也會戴墨鏡,老師知道他有鞏膜光敏症。”
夏油傑:……什麼症?
“悟第一次上學,傑,如果
他在哪個方麵表現出了不解和不適,請你引導一下他。”
夏油傑:……哈?
“悟幾乎沒有過集體生活,他有時候異常敏銳,有時候也會無法準確理解到他人的意思,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被長輩懇切的交予了任務,夏油傑恍惚的踏進了中學的門。
不,說到底——在人際交往方麵,他和那個大少爺半斤八兩吧。
自小到大幾乎沒有朋友的夏油傑,攥了下書包的肩帶。
他忽然想到了冬陽的話,那句話大概也同樣講述給了五條悟。
她說,“擁有人情味是一種魅力。”
人情味。
那可能是他們目前還缺少的東西,是讓他們不再覺得人群陌生/恐怖的東西。
夏油傑推開了自己的教室門,一眼便看到了眾人視線的焦點——白發藍眼的少年百無聊賴的坐在窗邊,教室裡正是對他的竊竊私語。
他太出眾了,肉眼可見的出挑,不管是特殊的裝扮,比同齡人要高的個子,還是那張尚且稚嫩但不減精致的臉。
成為焦點是理所當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