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他跟禪院紬早晚都得瘋一個——
這是鬆田陣平發現所謂的屍體不過是一具昏迷不醒,被血漿弄得很像那麼回事的活人時,頃刻間冒出的想法。
鬆田陣平:踏馬的,他就知道這家夥先前急著開溜絕對有問題:)
鬆田陣平能得出來的結論,跟他一起堵人的萩原研二自然也能夠想到。
回憶起禪院紬先前的奇怪舉止。
萩原研二看著被擺出雙手交叉,呈現出下跪懺悔姿勢的“屍體”,陷入了失語的境地。
萩原研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覺得自己就算再怎麼昧著良心也說不出[這是一個惡作劇]這種話。
怎麼看都不像是單純的惡作劇吧!
萩原研二瞳孔地震。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每次碰到禪院紬,小陣平暴躁的次數就格外多。
就在鬆田陣平與萩原研二將【禪院紬】與【該鬨劇的製造者】默契劃上對等號的時候——
與鬆田陣平一起衝進事發地點並發現搞錯情況的降穀零,沉默兩秒,蹲下身,開始在男人身上摸索起來。
注意到降穀零動作的諸伏景光:?
“零,你……”
這樣不太好吧?
諸伏景光欲言又止,剛想開口卻在看到幼馴染表情時閉上了嘴。
諸伏景光陷入糾結:零這麼做一定有他的深思吧。
。
不對勁。
降穀零麵沉如水一言不發心想。
有什麼不太對勁……
事實上,降穀零也想知道自己為什麼不立刻把男人弄醒問清楚情況,而是像對待被警察揍暈的犯人似的,試圖從他身上找到任何一絲不尋常的線索。
但直覺就是告訴降穀零的,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惡作劇。
這麼想著,他很快從男人衣服內襯的口袋裡摸出了一片鑰匙和一張紙條。
從形狀和大小來看,這片鑰匙確實是溫泉旅館房間門的鑰匙。
至於紙條——
降穀零眯了眯眼,打開紙條。
紙條上隻寫著兩句話:
【茂大人,我在溫泉旅館碰到了那個複製品,就算他掩蓋了自已的真實麵貌我也能確信是他無疑,要我把他打暈帶回教會本部嗎——鬆井上】
如果說,開始隻有三分懷疑的話,那麼隨著這張紙條的出現,降穀零對男人身份的懷疑便被直接拉滿到了七分,甚至還有持續升高的傾向。
而且……
[複製品]、[他]、[掩蓋了自已的真實麵貌]、[教會本部]。
降穀零默默咀嚼著這些詞。
手不由自主的攥緊拳頭。
下意識地,青年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栗發少年。下一秒,紫灰色的眼瞳與少年隻露出一隻眼的晶藍色對上——
降穀零怔了一瞬,隨後就見少年朝他露出一個歉意且真誠的笑容。
緊接著,對方便直接邁步離開。
降穀零:“!!!”
等等——!
降穀零:瞳孔地震.gif
如果不是少年未卜先知料定他會去翻男人衣服內襯的口袋,那就是他確實認識這個男人,甚至打暈對方並利用血漿偽裝屍體製造恐慌也都是他乾的。
為什麼?
複製品指的是什麼?人體實驗?
掩蓋自已的真實麵貌指的是少年用cos來掩飾自己嗎?為什麼要掩飾自己?會跟那個所謂的教會有關嗎?
降穀零滿腦子都是疑問。
這一刻,他想要追求真相的欲望和對答案的渴求戰勝了一切。
想到初次見麵,對方聲稱自己是在cos監獄級罪犯,甚至表現出了對cospy狂熱的興趣,降穀零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麼線索卻又沒真正抓到。
他下意識想要起身去攔人。
在沒有任何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自己的猜測也隻能是猜測。
——除非把人抓到詢問清楚!
見幼馴染突然起身,疾步朝栗發少年走去,諸伏景光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諸伏景光剛想喊住零,卻見鬆田陣平一把拽住想要離開的栗發少年。
然後,萩原那家夥似乎跟鬆田說了什麼,隨後兩人齊齊轉頭盯著少年,一個眼睛冒火,一個神情暗了下去。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突然覺得這個畫麵這個站位哪裡好像都有點問題。
等等,“屍體”不是在這嗎?為什麼一個兩個關注點都是那個孩子啊!
。
這邊。
鬆田陣平簡直快被氣成炮仗了。
他咬著牙道:“真是不得了啊,你這家夥乾了壞事就想溜走是吧?”
鬆田陣平心裡暗想:幸虧剛把注意力全都放在這個小兔崽子身上了,一個不留神差點又讓他給跑了!
萩原研二一開始依舊充當和事佬,試圖打哈哈過去:“小陣平,你先彆這麼凶禪院嘛,聽聽他怎麼解釋的?”
結果鬆田·不僅記性好還賊記仇·陣平直接甩了他一個冷冰冰的眼刀。
“聽他解釋?hagi,你是假裝沒看見還是乾脆忘了他之前的偷跑?”
鬆田陣平冷笑一聲。
萩原研二:“……”
雖然但是。
小陣平,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跟當爹的發現自己兒子誤入歧途而怒氣衝天沒什麼兩樣啊……
萩原研二默默吐槽。
萩原研二不說話了。
萩原研二為禪院紬默哀一秒。
禪院?是他的姓氏嗎?
不動聲色靠近,降穀零敏銳地捕捉到萩原話中一閃而過的字眼。
想到少年仿佛很了解他們似的,而自己到現在卻對對方一無所知,降穀零莫名有一種“被坑了”的不爽感。
想到這,降穀零冷不丁開口:“鬆田,萩原,你們倆與禪院是什麼關係,是怎麼認識他的?”
說完話還扭頭看了一眼萩原研二。
現在回想起來,鬆田和萩原似乎從沒在他,hiro還有班長麵前直呼過少年的名字,甚至第一見麵hiro提出自我介紹也被當事人“胡攪蠻纏”過去了。
原來是故意的嗎……
降穀零神情暗了暗。
鬆田陣平:“!!!”
萩原研二:“!!!”
嚇.jpg
。
萩原研二被突然出聲的降穀零嚇了一跳,糟糕,剛和小陣平說話時沒在意身後有人,說漏嘴了。
萩原研二:貓貓心虛.jpg
隨後趕到的諸伏景光:???
——等等,他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這個氣氛有點不對勁啊!
鬆田陣平看著降穀零,眯了眯眼。
他不知道降穀零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明明之前對方還是一副“我不關心也無所謂”的態度。
鬆田陣平:“你問這個乾什麼。”
鬆田陣平莫名不爽。
降穀零反問:“不可以說嗎?”
啊、出現了。
小降穀的無辜貓貓臉!
萩原研二默默捂臉,不敢去看發小此刻的表情。
而鬆田陣平,果真也沒讓人失望。
青年額角青筋暴起,露出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啊?!我為什麼一定要說,降穀,你有閒工夫關心這個不如關心一下那邊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諸伏景光:“……”
豆豆眼.jpg
諸伏景光不知道零為什麼突然問這種問題,但他覺得自己幼馴染語氣變得有些咄咄逼人並不是錯覺。
萩原研二:“……”
豆豆眼.jpg
萩原研二也不知道自己發小為什麼始終不肯鬆口禪院紬的名字,仿佛說了就會引起世紀大混戰一樣。
諸伏景光沒說話,看向降穀零。
降穀零看向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立刻看向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失去高光。
看他做什麼啊!!
警校最受歡迎的“交際花”頭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作無語。
。
就在雙方陷入詭異的沉默時——
唯一還在狀態之外的伊達航終於結束了門外的人群疏散工作。
黑發黑瞳的高個子青年一進屋就見到同期四人將栗發少年團團圍住,仿佛在舉行什麼xie-教儀式一般。
伊達航:“?你們在乾嘛?”
降穀零即刻回答:“在讓鬆田乾正事。”
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怒:“我正在乾正事,是降穀不乾正事跑來打擾我乾正事!!”
伊達航:“……”
伊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