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一直不露臉是不可能的事。
離開醫務室走到一棵樹下,鬆田陣平開口:“醒了就給我起來,彆裝睡了。”
頓了頓,他又說:“雖說你這家夥很讓人火大,我現在就想給你一拳,但考慮到這是直播,我決定給你留點麵子。”
話音落下,空氣安靜了一秒。
隨即,卷起的被子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粗暴扯開,躺在裡麵的人一把扯下蓋在臉上的“家弟勿視”,麵無表情地用指腹按壓了一下額頭上那片黏糊的皮膚。
感受到刺痛從按壓的地方傳來,“鬆田陣平”的神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
他問:“很好玩?”膠水粘紙貼臉?
鬆田陣平答:“[回禮]罷了。”你不也沒掙紮?
“鬆田陣平”笑了:“怎麼,不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
鬆田陣平:“嗬,你那是[禮物]?”
“鬆田陣平”嗤笑一聲:“你們條子說話都這麼無趣嗎?”
鬆田陣平冷淡道:“你知道就好。”
[條子?這是在玩什麼角色扮演嗎]
[為什麼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聽不懂+1,我還以為是我的問題]
[謎語人滾出希望之峰(超大聲)]
[救命,我剛還想問為啥不給我們看弟弟的臉……原來弟弟也是玩家嗎!話說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倆人長得好像?]
[不是,什麼叫好像啊,這倆人除了瞳色不同,有不一樣的地方嗎]
[所以是……雙胞胎?]
雙胞胎?同樣的疑問也紮根在東京都警視廳這裡,目暮警官直接豆豆眼:“沒聽說鬆田這小子還有個雙胞胎弟弟啊。”
伊達航:這時候要裝傻.jpg
這邊,鬆田陣平掏出手機解鎖屏保,漫不經心說:“被小矮子偷襲成功還被放倒在地的感覺如何?我·親·愛·的·弟·弟,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台詞被搶的“鬆田陣平”:“……”
看清對方故意展示給他的手機壁紙,“鬆田陣平”那雙仿佛醞釀著風暴的猩紅色眼睛猛然一縮!
[為什麼不讓我看為什麼不讓我看為什麼不讓我看為什麼不讓我看為什麼不讓我看為什麼不讓我看為什麼不讓我看]
由於鬆田陣平是背對著所謂的“鏡頭”的,所以留給“觀眾”的隻是一個漆黑的蝙○俠手機殼——還挺可愛。
[弟弟臉色都變了,好奇卷毛到底給他看了什麼?]
[弟弟…卷毛……你們是懂昵稱的]
[糾正,這是愛稱(狗頭)]
“你為什麼會有這張照片?”
那張手機壁紙上隻有兩個人。
隻露出半張臉的紫發正太,笑容燦爛但是高斯模糊,身後,同樣高斯模糊但是頭發淩亂,西裝襯衣皺巴的墨鏡男人。
“鬆田陣平”:???
那家夥把他丟出去的時候,居然還有閒心思拍照?
“啊、某人拍完發給我的。”
“你們很熟?所以你沒有加入——”
“我加不加入很重要嗎,倒是你,被莫名其妙的女人灌輸了一大堆更莫名其妙的思想,不覺得可笑嗎。我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不負責任、玩忽職守,不把自己生命當回事的混蛋——”
“可笑?你該不會以為自己是大救世主苗木誠吧?可惜嘴炮對我來說毫無作用。”“鬆田陣平”眼眸中逐漸凝聚起一層陰霾,隱約有一圈圈的螺旋紋在旋轉,“那女人可是能夠想出20264種方法給人令人絕望的驚喜!如果你成為我,就會明白這個世界本應當充滿愉快的絕望!”
[苗木誠無辜躺槍]
[苗木誠做錯了什麼……]
[靠,我家苗木小天使怎麼你了]
[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聊什麼,但多少有點私人恩怨在裡麵]
[這已經不是私人恩怨了吧?!我都聽到江之島盾子式的發言了!(驚恐)]
[我大概知道這倆玩家什麼情況了,肯定是各自選了敵對的陣營,彆問我為什麼會知道,我和我那選了絕望陣營的女友就是這麼掰了的(滄桑點煙)]
[???還能這樣?]
[所以卷毛是希望?弟弟是絕望?]
[我願稱弟弟為演技派大佬!]
混跡在觀眾席之中的王馬小吉覺得劇情開始變得有些無聊了,他十分熟練地判斷——應該切換到日向創那邊的視角了。
於是,“觀眾”和紅黑方在王馬小吉刻意的操作之下進入了同一個玩家的視角。
……
赤井秀一單手插兜,木著臉看著正對著日向創低頭哈腰道歉,恨不得把頭埋進地底下去的玩家,感到從未有過的心累。
日向創:“這是你的鞋?”
玩家猛男落淚:“對對對!是我的!十分抱歉!創、啊不是,日向同學!”
日向創:“……你認識我?”
玩家先是瘋狂搖頭。
而後又拚命點頭。
日向創:“……”所以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玩家:“日向同學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