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師抬起手指了指黑板,上麵是他畫的一幅人體畫,“來,今天我們這節課講講他們身上的致命點有哪些。”
今天是個陰天,下午的時候不算熱。
過了中午十二點,薛衍就無心坐在居委會裡上班了,他坐在門口的台階上,蜷縮著身體躲在花草的陰影之下,下巴抵在膝蓋上,一雙黑色的眼睛幽幽的注視著馬路左邊的方向。
旅館裡的人在江尋的安排下分成了幾個組去鎮子裡搜集信息,可他們經過這裡時都會不自覺的繞得遠遠的,即使現在的薛衍就像是個被遺棄的大型狗狗,沒有威脅力,可他們對早上的那一幕還記憶猶新。
這個鎮子裡的人都不對勁,每一個人都陰森恐怖,就算是平時再看著像個正常人,可誰也不確定這個“正常人”背後是個什麼樣的瘋子。
田酥酥跟著江尋和查瀾走了好幾個地方,她已經累得不行,尤其是她感覺自己腳底隱隱作痛,她嬌嫩的腳肯定紅了,查瀾不舍得細皮嫩肉的田酥酥受苦,他要背她,但田酥酥拒絕了。
她小臉軟乎乎的,可都是倔強,“我才不要你背呢,你都有未婚妻了,你離我遠點,我才不想到時候被你未婚妻遷怒呢。”
查瀾皺眉,“酥酥,是不是尹歡眠又找你說了什麼?她是不是又來找你麻煩,欺負你了?”
還好尹歡眠和其他人一組,如果她在這裡聽到了這些話,少不得又要和查瀾與田酥酥吵一架。
田酥酥像隻小貓一樣傲嬌的“哼”了一聲,她才不想搭理查瀾,她看向了另一邊的江尋,江尋一直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到田酥酥的目光。
這時,他們又經過了居委會門口。
查瀾拉著田酥酥離那道黑色的人影遠了一些,說實話,田酥酥也對早上的事情心有餘悸,所以她這次倒是沒有甩開查瀾的手。
然而他們這麼防備著薛衍,可薛衍也沒有抬頭看他們一下。
田酥酥不由得有種微妙的情緒,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男人這麼無視。
自行車的鈴聲響起。
久久不動的青年忽然就抬起了臉,隨著遠處的人影越來越近,他眼底裡的光芒也越來越亮。
騎著自行車而來的人,毫無疑問是那個能讓人一眼驚豔的女孩。
白瑤才停下自行車,薛衍就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小跑著到了她的身邊,他彎著腰,微微抿著唇,可憐巴巴的看她,“瑤瑤,今天工作我受傷了。”
白瑤連忙問:“哪裡受傷了?”
他伸出手,白瑤趕緊抓著他的手仔細的檢查,還多虧她眼尖,才在他的食指指甲的一側發現了一點小紅印,她瞥了他一眼,“這是你拔倒刺的時候弄的吧?”
他煞有其事的說:“很痛。”
什麼痛?
不過是想要她多疼疼他罷了。
白瑤抬起手,抓住他腦袋上戴著的帽子兩邊抽繩一拉,他整張臉都被連帽衫的帽子給裹在了裡麵,薛衍看不到她了,他慌張的抬起手亂摸,一個勁的喊著她的名字,“瑤瑤,瑤瑤……”
白瑤鬆開了拉著抽繩的手,他終於把自己的臉扒拉了出來,她戳戳他的臉,“下次不許這麼嚇我了。”
薛衍慢吞吞的“哦”了一聲。
不遠處的三個人看著年輕男女嬉笑打鬨這一幕,薛衍與白瑤就和普通的情侶沒什麼兩樣,查瀾想說白瑤會不會也像薛衍那樣是個可怕的瘋子,但想起早上富商的死,他閉上了嘴。
薛衍自覺的縮著大長腿坐在了自行車的後座上,然後他熟練的從白瑤的包裡翻出了一根碎碎冰,撕開包裝,把碎碎冰扭斷一分為二,他眯著眼睛,幸福的嘗到了冰冰涼涼的味道。
白瑤說這東西都是糖漿,吃多了不好,可是自從他不再是家裡蹲,而有了工作後,她就願意每天來接他下班的時候給他帶上一根碎碎冰。
白瑤提醒了他一句不可以亂丟垃圾,薛衍聽話的把塑料包裝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白瑤正準備離開,她若有所感的抬眸看向了那邊站著的人,正好與田酥酥的目光對上了。
田酥酥一怔,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有點心虛的收回了目光,她盯著薛衍看又沒有彆的意思,隻不過是因為好奇薛衍為什麼可以那麼利落果斷的殺人,又能表現得那麼毫無威脅力。
一個恐怖的殺人魔難不成還能真的喜歡那個女人嗎?
同樣是女人,田酥酥能感覺到白瑤看自己的時候,目光裡帶著不善。
等到田酥酥再看過去時,白瑤已經帶著薛衍離開了。
田酥酥撇了撇嘴,心道白瑤和尹歡眠一樣,總覺得自己的男人就是最好的,而她就是想去勾引他們的男人。
田酥酥:【係統哥哥,這裡的人真討厭。】
係統寵溺的說:【就算你討厭他們,他們也都不會討厭你的。】
是啊,她這麼可愛,誰會舍得討厭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