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按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設備,大門開始自動關閉,他大叫:“你給我站住!”
白瑤已經邁著小短腿到了門口,她眼睜睜的看著門的縫隙越來越窄,幾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她在門關上之前鑽出了門縫。
也就是在她的雙腳踏在門外的世界時,她看到了更多的穿著白大褂的人跑了過來。
下一秒,她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地上。
時間停止,屋子裡和屋子外的人都保持著各自的動作陷入了靜止。
舒老板緩緩從黑暗裡走出來,他看了眼實驗室裡雙眼流血的女人,還有狼狽的跪在地上捂住重點部位的男人,同樣身為男的,他不由得也感覺到隱隱作痛。
他用一種神奇的目光看著倒在地上的孩子,“下手這麼狠,還真不愧是被他看上的人。”
舒老板並不打算去扶起地上的人,如果被薛衍察覺到她的靈魂沾染上了其他人的味道,他估計薛衍會要拆了他。
一聲響指過後,夢境裡的世界崩塌,所有的一切消失不見。
夢境外的世界,薛衍盯著懷裡的人,見她緊皺的眉間慢慢舒展,他也微微放鬆了身體,他低著頭親昵的蹭了蹭她的臉,害怕她會陷入夢境而再也醒不過來。
櫃台之後,舒老板睜開了眼,“你再晚點來找我,她就要被擺上解剖台了。”
薛衍微微抬眸。
舒老板說:“她和你共情了。”
而這種共情,通常是需要一種媒介的,否則她無法在夢裡代入到他的第一視角成為他,去經曆他所經曆過的事情。
毫無疑問,那段過去對於他而言是黑暗而血腥的,薛衍不會想讓白瑤看到他的過去,他不想讓她知道,他為了能夠活下去,究竟做過多少令人感到惡心可怖的事情。
薛衍抱緊了懷裡的人,他低聲問:“媒介是什麼?”
舒老板微微一笑,“你的血脈。”
薛衍眉間微蹙,“瑤瑤沒有喝過我的血。”
舒老板歎氣,“我是說,她懷孕了。”
薛衍兩眼茫然。
舒老板不得不解釋,“懷孕的意思就是她肚子裡有你的孩子了,或許也可以說是她的肚子裡揣了你的蛋,不過生下來究竟是人還是蛇呢?還是半人半蛇?”
舒老板思維越來越發散,他摸了摸下巴,“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還是上半身是蛇,下半身是人?嗯,究竟是胎生還是卵生……”
那種黑暗危險的氣息越來越強烈,已經到了讓舒老板無法忽視的地步了。
他往後退了一步,笑著說:“我就隨便說說,沒有惡意,我身上的零件還很好,我暫時不打算換,好吧,我閉嘴。”
薛衍垂著眼眸,女孩的睡顏安靜而美好,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白瑤會懷孕,那是當然,因為他的身體特殊,他們的結合是不可能有孩子這回事的。
這個意外簡直是來的太過突然。
光是想到白瑤會要把愛分給另一個人,他就難以忍受,他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隨後就是一種可以壓迫到讓他無法呼吸的恐慌感。
舒老板雖然說了要閉嘴,但這個時候他也確實有點嘴欠,他說了一句:“白小姐看起來挺喜歡小孩子的,如果她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話,一定會很疼愛他吧。”
“哢嚓”一聲過後,他的脖子被扭斷了。
薛衍一聲不吭的抱著白瑤離開,沉默的背影像極了被遺棄的幼獸。
舒老板抬起手,把自己歪了的腦袋給扶正,他又扭了扭脖子,想著薛衍剛剛離開的樣子,他一手托著下頜,愉悅的笑道:“那個人不會是要躲到窩裡哭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