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酥酥見江尋一直盯著白瑤的方向,連她說了什麼都沒注意,她抓著江尋的衣角拉了拉,小動作可愛又迷人,“江尋,那個白老師是有什麼不對勁嗎?你好像一直在看她。”
江尋收回目光,笑了笑,說道:“沒什麼,我隻是在想她在這裡的身份是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
查瀾從旅館裡走了出來,周圍的人都害怕的若有若無的遠離了他。
田酥酥一想到查瀾殺了人,也走到了江尋背後。
查瀾臉色莫名,越發讓人猜不到這人會做出些什麼恐怖的事情。
一行人按著江尋製定的計劃分開行動尋找線索。
舒老板對完了賬,按照他固定的行程,他現在應該去後廚檢查衛生了,可是在經過坐在沙發上的女孩時,他停下了步子,問道:“你不和他們一起行動嗎?”
尹歡眠抬起眼看向了他,眼裡有著意外。
那是自然,舒老板從不主動和人搭話,他的行程安排也像是固定的程序。
他笑了笑,“我看你們都很聽江先生的安排,大家都很信任他,他應該是個好人吧。”
尹歡眠翻著手裡的旅遊手冊,淡淡的回了一句:“在這裡沒有純粹的好人。”
就像是晚上的投票事件,從江尋問查瀾的那一句話就能猜出來,江尋早就猜到了查瀾做了什麼,可他等到十五分鐘過去後才問出這件事。
當然,尹歡眠也不認為自己是好人。
不和那群人湊合在一起,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她被排斥了,原因也很簡單。
她是田酥酥討厭的人。
舒老板看著她的頭頂好一會兒,忽然說:“喝玫瑰奶茶嗎?”
尹歡眠再次抬頭看他。
他笑,“我手藝應該還不錯。”
尹歡眠與他的目光接觸良久,最後笑道:“好啊。”
十二點四十五分,白瑤推開了家門,客廳裡並沒有見到人影。
她一路走進了臥室,果然,窗簾又被放了下來,沒有亮燈的屋子裡光線昏暗,大床上的枕頭少了一個。
白瑤歎氣,隨後走到了衣櫃前,拉開櫃門,裡麵縮成一團的人被嚇得抱緊了懷裡的枕頭。
他的身上堆滿了她的裙子,事實上這個大衣櫃裡,他的衣服隻占了一個小格子,其他的空間都用來擺她的衣服了,而這裡滿滿都是她身上的味道。
薛衍紅著眼眶,眸子裡霧靄朦朧,眼角淚痕未乾,一張白淨俊秀的臉蒼白得厲害。
他整個人縮在這個黑暗的角落裡,好似是被主人遺棄的破布娃娃,脆弱得能一撕就碎。
薛衍沒想過白瑤會回來,他慘白如紙的臉上又浮現出恐慌和不安,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瑤瑤,我不應該不好好工作逃回家……”
白瑤說:“我不想因為猜來猜去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最後給你一個機會,把你心底裡想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他抱緊了懷裡的枕頭,仿佛是抱緊了她,那種好像要撕碎他靈魂的痛苦陣陣襲來,可他不敢錯過機會。
“你懷孕了……我知道我應該和你一起高興的,可是我高興不起來,我一直忍不住想,如果瑤瑤更喜歡孩子不喜歡我了怎麼辦?”
“瑤瑤以後要把買給我的零食都給他。”
“不再抱著我睡覺,而是要抱著他,哄著他睡覺。”
“也不會給我說睡前故事了,隻會每天給他唱搖籃曲。”
“瑤瑤還會天天叫他寶貝,每天帶他出去玩,隻會給他買碎碎冰,給他零花錢……”
他說了很多很多,最後抬起似乎是要淌出血的眼眸,以一種陷入絕望的姿態,按捺不住心底裡的恐懼感,小心翼翼的問她,“瑤瑤,你不愛我了的話,我該怎麼辦?”
她才剛懷孕呢,他這是就產前抑鬱了?
白瑤無奈,她脫掉了拖鞋,彎下腰進了這個狹窄的櫃子,接著蹲下身,把他抱著的枕頭扯出來丟在了外麵,平靜的盯著他。
薛衍懷裡空空的,一如他現在的心裡空蕩蕩的,可他不敢動。
許久之後,她輕笑了一聲,“明明你就是這個鎮子裡最大的恐懼了,你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薛衍有點呆呆的眨了一下濕潤的眼眸。
白瑤知道黑暗的環境更讓他放鬆,所以她關了櫃門,然後身子往前窩進了他的懷裡,抓著他不敢動作的手圈住自己的身體。
她在黑暗裡摸索著親吻著他的唇角,低聲告訴他,“想抱我的話就來抱我好了,枕頭抱起來可沒有抱著我這麼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