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抬起手,把那張還未成型的肉臉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走廊裡,白瑤掏出鑰匙開門,鑰匙轉動幾下,鎖芯沒有轉動,顯然是被反鎖了,她微微皺眉,敲了敲門,“傅淮,你在裡麵睡覺嗎?我給你帶飯回來了,快把門打開。”
過了好一會兒,房門從裡麵打開。
白瑤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拿起滴水的雨傘往陽台走,也沒注意看一直安靜的傅淮,“今天有你喜歡吃的糖醋排骨,而且我還好不容易找人幫我買到了你喜歡吃的草莓哦。”
跟在她身後的少年腳步一頓。
白瑤放完傘,轉過身差點就撞到了他的胸膛,這家夥怎麼像個背後靈似的?她抬起頭奇怪的看他。
傅淮微微歪頭,“草莓?”
“對啊!”白瑤高興的拉著他走到了桌子邊,她把一個盒子打開,裡麵躺著又大又紅的草莓,她笑道:“你這幾天估計都沒法下山了,這裡買水果很不方便的,好在有個同事家裡是種草莓的,不久前他家裡給他寄了好幾箱草莓,知道你喜歡,所以我就找他買了一份。”
傅淮呆呆的看著白瑤。
外麵雨大,她的身上還染著雨霧,白淨的臉上有著細小的水珠,眨眼的時候,長長的睫毛上的小水珠也跟著輕顫,她卻沒在意,隻是隨意的抬起手擦了擦眼睛。
接著,她拿起幾顆草莓走到洗手盆那兒要去洗了給他吃,不過她才走了一步,少年從身後抱住了她。
他彎著腰很安靜,下頜搭在她的肩頭,臉對著她的頸窩,輕輕的呼吸拂在她的臉上,又像是在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傅淮平日裡最是鬨騰,很少會有這麼安靜的粘著人的時候。
白瑤手裡捧著草莓,不好回身抱他,她側過臉看他,小聲的問:“怎麼了?”
傅淮悶著聲音說:“瑤瑤,我好像病的更嚴重了。”
她疑惑,“病?”
他說:“心臟好沉好沉,身體好像要被脹破了。”
傅淮環著她腰的手不斷的用力,完全的讓她的後背貼在了自己的懷裡,他蹭了蹭她的臉,嘴裡呢喃著:“瑤瑤。”
白瑤:“嗯,我在。”
他不斷的說著:“好喜歡你好喜歡你好喜歡你好喜歡你——”
白瑤被他蹭的癢癢,看他不像是真的心臟有病的樣子,她笑出聲,“彆蹭了,好癢,我去給你洗草莓。”
“不要草莓,我要你。”他隨手抓著她手裡的草莓扔到了桌子上,然後讓她轉過身來,托著她的臀,把她整個人都抱起來掛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彎著腰,與她額頭相抵,像隻蟬一樣隻會重複著一句話:“疼我,疼我,瑤瑤,疼我,快疼我……”
白瑤心底裡算了下午休時間,“給你二十分鐘。”
他不滿的嘟囔,“瑤瑤,你看不起我。”
白瑤:“現在隻剩下十九分鐘五十八秒了。”
傅淮抿了抿唇,連把她扔上床的時間也省了,直接伸手摸進了她的裙底開始扒拉,他吻住她,小聲催促:“瑤瑤,快幫我脫。”
洗手間的角落。
最後一點血肉燃燒殆儘,隻剩下來一點看不出原來模樣的灰燼。
另一邊,住院部的一間病房裡。
霍軟軟的一隻手纏了紗布,雖說用了止疼藥,可她還是覺得手臂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
她心底裡覺得委屈,一向嬌寵自己的二哥居然咬傷了自己,這當然不對勁,就算她二哥瘋了,那記得的人也應該是她,怎麼可能是白瑤呢?
她一定要弄清楚白瑤到底在後麵搞了什麼鬼!
門外傳來了動靜。
霍軟軟以為是為自己準備午飯的大哥回來了,她眼裡泛著委屈的淚,抬眸看向門口。
房門打開,外麵站著的卻是一個穿著病服的男人。
男人臉上帶笑,好像是固定了弧度,嘴角高高的揚起,沒有絲毫的變化,他直勾勾的盯著霍軟軟,死氣沉沉的笑容陰森恐怖。
霍軟軟縮著身子,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