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單獨見過沈建寧之後,沈燃就一直留在自己房間中閉門不出,終日抄寫經書為沈建寧祈福。
比以往溫習功課還要認真。
就連麗妃背地裡說他窩囊,什麼都不會為自己爭取,就隻知道做這些沒有人能看見的事情,沈燃也完全不放在心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皇宮統共這麼大點兒,哪裡能有什麼秘密可言?
再說他真正想要的,也不是財帛金銀。有錢的確好辦事兒,可他是到戎狄去做質子的。公主和親還能有自己的嫁妝,但是他帶過去的……
無論人還是東西,都是戎狄人可以隨意掠奪的囊中之物。
至於他的母親……
即使他不為對方爭取,對方也一定會為自己爭取的,不是麼?
這幾日沈建寧詔麗妃侍寢的次數就明顯增多。
不過沈建寧果然也沒讓沈燃失望。
正式出發那天,沈燃看到麵色鐵青的裴景滄,即使心情沉重,也險些沒忍住笑出來。
這個人表麵上看起來溫和有禮,實際上卻是個豬狗不如的禽獸,背地裡沒少出主意讓人找沈燃的麻煩,而且他房裡那些丫鬟,但凡有姿色的,沒一個還是清白之身,可他又不允許這些身份卑賤之人生下自己的孩子,所以那些人一旦身懷有孕,就必然會被灌藥打胎。
裴景滄總喜歡高高在上,主宰其他人的生死。可執棋人有朝一日也未必不會變成彆人的棋子。
沈燃來到此處的時候,裴景滄竟仿佛有所感應般向著他的方向望了過來。
兩人目光猛地撞在一起。
此時沈燃眼底冷冽未散,細看時有種令人心驚的戾氣。
那是他藏在純良無害外表之下,蠢蠢欲動的殺機。
裴景滄一怔,驀地感到一股陰森森的寒氣從後背躥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