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變得很幼稚。
就比如現在,他什麼都沒想好,他手裡拿著刀比劃什麼?
沈燃下意識想要把手中的彎刀藏起來,然而薛念根本沒往他的方向看。
青年很快就再次閉上了眼睛,低聲道:“陛下?沈燃?”
對方清冽好聽的聲音因為醉意而變得有些沙啞。
默然片刻後,沈燃深吸了一口氣。
他重新把彎刀放回桌上,故作平靜的問道:“乾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薛念的聲音才再次在耳邊響起。他咕噥道:“渴。”
雖然隻說了一個字,但意思不言而喻。是讓沈燃幫忙倒水。
沈燃愣了下,即使在這樣的情形之下也幾乎氣笑了:“薛子期,你這是真把我當奴才使喚麼?”
說是讓薛念服侍他,結果薛念就裝模作樣給他搓了兩下背,反而是他一直在忙前忙後的伺候對方,現在半夜三更的,竟然還要端茶遞水。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沈燃瞥了一眼桌案上擺著的茶壺茶盞,還是伸手倒上一杯給薛念遞到了嘴邊。
然而薛念沒能喝下多少。
大部分水順著下頜流到了脖頸處。
這個狀態很明顯不正常。
沈燃微微一怔。
他目光落在青年仍舊滿是緋紅的臉上,下意識伸出手來,碰了碰薛念的額頭。
不出預料,滾燙。
難怪剛才在他旁邊時感覺格外熱。
薛念到底也不是鐵打的,連日以來殫精竭慮,四處奔波,身上又受了這麼多傷,不說好好調養,還又是烈酒又是冷水,這麼個折騰法,什麼樣的人能受得了?
他不發燒才不正常。而且這麼高的燒,如果耽擱下去的話,說不定就直接燒傻了。
漆黑濃密的長睫顫了顫,沈燃微微垂眸,盯著薛念看了好半晌,居高臨下的道:“薛子期,我早就不欠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