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拿來這塊玉佩與宣威侯夫人身上戴著的那塊幾乎一模一樣,而且玉佩之上還都刻有宣威侯的名字,這事兒無論是宣威侯夫人還是蔣淩音,都絕對不可能不在意。
擅於利用人心的人,看人自然也很準。許多時候,即使無心的一句話,一個動作,也足夠沈燃看清對方內心所想了。
果不其然,蔣淩音又將玉佩拿了回來。她抿唇道:“拿給我母親看看也沒什麼,不過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說這玉佩是你給我的。”
…………
沈燃離開宣威侯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一直在門口轉圈的元寶見著他,立即小跑著迎了上來,一邊覥著臉笑,一邊翹著蘭花指扶他,尖著嗓子叫道:“殿下!殿下!您可出來了!”
自從回到盛京之後,夥食一日好過一日,雖然這時候的元寶還沒有後來那麼胖,但經過一段時間毫無節製的暴飲暴食,他臉上的肥肉與油光已經異常明顯了。這樣的一張臉,再混合著諂媚的笑容,顯得格外滑稽。
元寶在戎狄時就這麼笑。
回到盛京後依舊這麼笑。
諂媚了一輩子,或許已經連他自己都分不清這到底是本性還是偽裝。
沈燃微微側目,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這是個自私膽小怯懦的人。
這個自私膽小怯懦的人親眼見證了他大半豬狗不如的日子,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曾經跌入塵埃,也曾經被人踩在腳下。
一瞬間的目光交彙,元寶望進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忽然間激靈靈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