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沒人真正關心他的傷痛。
他怕疼就彆活了。
空氣莫名凝滯了起來。
薛念目光閃了閃,卻沒再說話,隻是一點一點的把藥膏塗在沈燃傷痕累累的後背上,重新幫他把已經崩裂的傷口包紮起來。
吹了一天一夜的風,沈燃渾身上下都是涼的。
然而薛念指尖滾燙遠超常人,他手指落在何處,何處便如星火燎原,似乎有種連藥膏也無法緩解的灼痛。
原來太細致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沈燃再也維持不住素日裡那種漫不經心的姿態,他一動也不動的坐在椅子上,渾身肌肉僵硬,仿佛這不是在上藥,而是一場酷刑。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眼看著薛念上藥沒有任何結束的跡象,沈燃實在忍無可忍,沉聲道:“薛子期,你能不能快點兒。”
聲音不似以往,有些沙啞。
失了威嚴和震懾力,隻有夢中驚醒之後的慵懶和乏力。
沈燃瞳孔皺縮。
薛念微微一怔,隨即安撫般的笑了笑:“馬上就好,陛下再忍一忍,實在難受的厲害喊出來也沒有關係的,反正這裡又沒有其他人。臣堵住耳朵隻當聽不見。”
這到底是什麼哄孩子的語氣?
沈燃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冷冷的道:“薛子期,你不要得寸——”
話還沒說完,他豁然望向門邊,眼底殺意驟起:“什麼人?滾進來!”
同一刻——
茶杯“哐啷”砸在門上,落在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