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芷要去忙民宿那邊的生意?去吧,我知道,一有消息就告訴你。”
趙芷安溜回臥室,換掉扶風弱柳的打扮。她就是要畫最妖豔的妝,塗最靚麗的口紅,戴最漂亮最貴的日拋,然後穿著性感地出去玩。
隨心所欲。
方嬸正在插花裝點餐廳,爬山虎盤踞半扇落地窗,綠油油的,檀紅的磚瓦支撐著整個莊園。
一輛張揚的冰晶藍跑車從窗外疾馳而過,轟鳴聲吸引了方嬸的注意。
她抬頭看去,便見駕駛座裡的女人戴著墨鏡,烏黑的卷發恣意飛揚,流暢的鼻梁下是殷紅的唇。
一溜煙就看不見了。
超速馬力掀起熱浪,惹得薔薇打擺,草葉搖晃。
趙芷安單手打方向盤,駛著跑車在盤山公路上左拐右拐,另一隻手抽出卡槽裡的手機,盲摁,撥了一通電話。
“趙!芷!安!”
通話一接聽,趙芷安的耳膜都快裂了。她趕緊把手機拿遠點,等對麵的人咆哮完,這才重新放在耳邊,沒心沒肺跟好友求饒。
“寶寶寶,息怒息怒,我錯了,我悔改。”
“你昨晚又放我鴿子,白瞎我的至尊VIC卡座和八個男模!!!”
“有事,真的,你信我。”
“因為林淨濯那個狗登?”
“不然呢?我跟你說,他可煩人了,要不是突然回家殺我個措手不及,我早就跟你彙合了,也不會……”
趙芷安跟江聲滿一頓輸出,狠狠吐槽。
江聲滿是她在國外念書時認識的朋友,兩人從初見就合拍,這兩年更是愈發親近,因此也知道趙芷安身邊有那麼個給錢大方但做事特彆狗的男人。
“行吧,原諒你了。”
“寶貝你真好,今晚我請客,還請咱們尊貴的江小姐能夠給我一個薄麵。”
“給給給!”
“好啦,我在開車呢,先掛了。”
“那你慢點開,彆飆車,注意安全。”江聲滿叮囑。
她知道趙芷安開車很恐怖,毫不誇張能把人搞暈搞吐。
江聲滿‘有幸’坐過一次,心跳差點沒了,下車後她逮著人教訓,小丫頭片子卻笑得肆意蓬勃。
她說:“當車速快到暈眩窒息、心跳不受控的時候,你不覺得這樣很自由嗎?”
自由。
嘖,那時的趙芷安才多大?十八九歲吧,剛成年的年紀,卻把自己搞得很老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經曆了什麼不可說的事情。
趙芷安再三保證不會飆車,掛斷電話,手機往副駕一丟,立即提碼加速,流暢絢麗的車身像一道流星,飛速劃過筆直的油柏路。
她先去了趟民宿,從小琴那裡看了最近的流水的賬目。
“小芷姐,按照你的要求,我重新整理和歸納了一番,你看看覺得可以嗎?”
小琴今年十八,在趙芷安這裡做事已經一年了。
她原名叫周來娣,來自一個偏遠的貧困山區,家中還有兩個姐姐一個弟弟,大姐叫招娣,二姐叫盼娣。
她的大姐被家裡人賣給一個老光棍,聘禮是一隻耕田種地的黃牛;她的二姐被送去討好村裡一戶有錢人家,隻為換錢給弟弟蓋房子,這樣以後就可以娶媳婦了。
後來,她的兩個姐姐都難產死了。
而她很幸運,十五歲的時候就逃出來了,她去過很多地方,最後輾轉來到燕市,遇到剛回國辦民宿的趙芷安。
那時,趙芷安問她:“我現在缺人,你叫什麼名字?”
“周來娣。”
“這個名字我不喜歡,換了。”
“……我不知道該換成什麼。”
“你有特彆喜歡或者特彆想要的東西嗎?”
“嗯,有個東西很大很漂亮,黑黑的,白白的,會發出很好聽的聲音,我喜歡那個,那是什麼呀?”
“鋼琴。”
“那我就改成周鋼琴吧。”
“……”
周鋼琴就周鋼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