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將銀票撿起來,拂了拂上頭的灰,這二十兩,都是她一點點掙的,糟蹋什麼都不能糟蹋自己的血汗錢
而她這模樣又讓侍郎府這一家子露出了輕鄙之色。
宋微瀾收好銀子抬頭一字一句問尤氏。
“我再問最後一遍,你確定,要與我斷絕母女情分?”
“還嫌不夠?!”尤氏勃然大怒,徹底失了貴婦風範,食指毫不客氣指著宋微瀾鼻子,“你休想賴在我們家裡!
便是這銀子你也不能白拿,你必須寫下自己搶奪吟嬌救丞相公子功勞的認罪書,以防你將來後悔!”
宋吟嬌立刻喊了下人上來,將一張早就擬好的認罪書擺到了宋微瀾的麵前,在宋棋海和尤氏看不見的角度露出滿臉得意。
“彆掙紮了,再怎麼掙紮也都是下等人,老實回去吧,那種地方……有的你受!”
“吟嬌,你嘀嘀咕咕與她說什麼?你彆被她可憐兮兮的臉騙了,這種人是從骨子裡壞起的,你快讓她把手印印上去,和相府的婚事就是你的了!”
“娘,我曉得。”宋吟嬌抓起宋微瀾的手指沾了紅色印泥,再將她的手指往認罪書上蓋。”
宋棋海和尤氏看著宋微瀾被強行畫押的畫麵,沒有半點覺得不妥,反而覺得,事情就應該是這樣。
甚至眼底燃著迫切。
和丞相府的婚事,關乎侍郎府的前途,絕對不能黃!
“十兩銀子就想要相府的婚事,你們未免太過異想天開。”
宋微瀾忽然冷笑著抽回自己的手。
宋吟嬌按下去的手落空,她很是惱怒,二十兩銀子可是棺材鋪子一輩子都見不到的巨款,她竟然還不滿足?
“微瀾,你不要再鬨了,即便你現在不畫押,慕年哥哥也不會與你一個賤民之女成親的,你拿著銀子走,至少還能撈到點東西。”
宋微瀾看著宋吟嬌一臉的施舍,挑眉道:“那我若是用這樁婚事去相府要好處,不知這救命之恩能不能撈到更多呢?”
宋微瀾從未將這樁婚事放在心上,之前之所以答應,全是看在宋棋海和尤氏高興,眼下這些人叫她不高興了,那這婚事,自然要叫侍郎府上下都不高興。
這會兒宋棋海也因為這個假女兒的貪心皺起了眉,不想繼續跟這種唯利是圖的小人糾纏,便退了步。
“你說吧,要多少?五十兩?”
五十兩已經夠那棺材鋪子一輩子的花銷了!
可宋微瀾卻搖頭,伸出了一根手指。
“你要一百兩?!”尤氏氣得站了起來。
宋吟嬌也難維持好臉色了,“這一百兩都是我爹的血汗錢,宋微瀾,你這是獅子大開口!”
宋微瀾輕搖那一根手指,淡笑:“一百兩如何塞得滿獅子的大口,我要的是,十萬兩。”
宋棋海常年在外吃喝嫖賭,他自己的俸祿根本不夠花,從來都是在府裡賬上拿銀子。
尤氏常年用名貴藥材溫養身子,更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三天兩頭辦宴會招待那些達官貴人們。
為了不讓宋棋海和尤氏受窮,宋微瀾每個月都要悄悄塞給賬房十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