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沒事太好了!”
秦雲翹狂喜。
而周氏卻如遭雷擊,立刻去看被扶到軟榻上的老夫人,先前青紫的臉色不知道何時好轉,緊閉的眼睛這會兒竟然睜開了!
府醫是怎麼回事,竟然真的將人救醒,這些日子的銀子是喂了狗了!
這會兒府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麻黃的劑量是他算過的,患有心疾的老夫人服下那些麻黃絕對不可能活過來。
可他趕過來看脈象時,竟發現老夫人的脈象雖弱,卻十分頑強,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竟然自己醒過來了。
這命實在是硬!
“娘!您嚇死我了,”秦雲翹激動地哭了出來,隨即發現老夫人眼神不對,透著人醒了魂沒醒的呆滯,躺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
“府醫,快給老夫人診脈,看看到底是哪兒的問題!”
府醫聞言硬著頭皮上去診脈,一邊去看周氏的眼色。
加了麻黃的茶是無人時他親手奉上,原本茶下毒證據全消,眼下人卻醒了,隻要稍微對一對細節,便能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屆時他和周氏都會死無全屍。
周氏看見府醫的目光,忽然惡向膽邊生,悄悄抬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隻要老夫人死了,便再無後顧之憂!
府醫領會到周氏的暗示,咬了咬牙,趁著診脈時從袖子裡拿出銀針。
銀針順著筋脈紮進去,便會順著血液彙入心臟。
屆時便是人死了,也很難查出死因!
“等等!”
府醫手一抖,將將碰到老夫人的銀針立刻收回來,藏進了袖子裡。
回頭去看說話之人,見是那位剛尋回來的小姐,驚怒之下便失了分寸,當即沉下臉色責怪。
“我在為老夫人治病,你這般大呼小叫的,是想害死老夫人嗎!”
這府醫態度著實是沒將宋微瀾這位主子放在眼裡。
秦雲翹蹙眉,正要斥責府醫沒有尊卑,卻見宋微瀾忽然出手捏住了府醫的手腕,旋即竟直接掰開府醫的手。
“這是什麼?”
秦雲翹定睛一看,便見府醫掌心躺著一根極細的銀針,眼底也露出疑惑,“你看診藏著銀針做什麼?”
府醫沒料到宋微瀾會忽然出手,嚇得冷汗出了一身,一時間六神無主,啞口無言。
他這模樣頓時引起了秦雲翹的懷疑,“你意圖謀害老夫人?!”
見府醫眼神閃過慌亂,秦雲翹當即逼問:“你不可能無端傷害老夫人,說,你背後的人是誰!”
府醫下意識去看周氏,周氏臉色陰雲密布,搶先開口:“是不是老夫人需要針灸?”
這話給了府醫很好的借口,他當即點頭,義正言辭地甩開宋微瀾的手,斥責道:“老夫人病情緊急需要施針,你卻故意耽誤時間,你是何居心?”
這會兒宴會場上的女眷也全都過來了,看了這沒有頭尾的一幕,紛紛議論開來。
“到底是誰對老夫人下手了?”
“這不是很明顯嗎?誰阻礙府醫救人就是誰。”
“那個小姑娘是誰啊,她為何要害老夫人……”
聽到眾人的議論,府醫眼底露出得意之色。
宋微瀾瞧著府醫得意的臉色,忽然冷笑:“會醫的比比皆是,我便會些醫術,祖母的情況根本不需要針灸,你身為大夫不可能不知道,更何況,針灸哪兒有隻拿一根銀針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