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兒從來沒有求過您什麼,但這次女兒這次求求您,女兒寧願常伴青燈古佛,女兒也不願意嫁給司玖那個宦官呀爹!”
是誰在聞白耳邊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她感覺到自己似乎漂浮在半空中,無悲無喜的看著下麵跪著的女子。
當她剛想再仔細看看自己現在的處境之時,就發現一道白光猛地朝她身上照來。
她下意識的抬手擋住自己的眼睛。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發現頭部正劇烈的疼痛著。
她費力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棵大樹下。
此時正是深夜,月亮高高掛著倒沒那麼漆黑。
聞白扶著大樹勉力站起身來。
剛剛那個女子的哭喊尤然在耳。
可她明明記得自己之前最後看到的畫麵是一支朝她心口射來的箭。
她也明明正在戰場上與赤度國對戰,怎麼現在會在這個靜謐的林子裡。
感覺頭疼的她抬手觸摸自己的額頭,竟摸到一個傷口。
傷口應該剛有不久,此刻還在往外滲血。
放下手的她直覺不對,她又把手放到自己眼前。
這不是自己的手。
眼前的手白皙乾淨,可她的手明明早在多年征戰中變的粗糙不已。
她翻開手心,自己原先手心受傷留下的疤痕也不見了。
這不是自己的身體嗎。
她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有條河流。
湊到河邊的聞白借著月光看到水中的人影。
雖然看不太清,但這張臉分明不是自己的臉。
聞白擰眉沉思。
她肯定是死了,死之後又不知道是何原因寄生到這個陌生的人身上。
又是一次穿越嗎。
聞白苦笑。
她本來就是從現代穿越到這個朝代的。
好巧不巧,胎穿成了一個將軍的女兒。
一路跟著哥哥們舞刀弄槍的長大,後來就去了戰場。
聞白腦海中爭先恐後的冒出很多人名來,她有些捉不住,也有些恍惚。
可能是因為剛重生回來,有些記憶還沒有徹底回到這具身體。
當務之急就是先離開這個林子,找到這具身體的家。
還沒等她站穩,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大聲呼喊著。
來人不少,個個舉著火把。
“小姐,小姐你在哪裡啊小姐。”
看來是在尋找走失的小姐。
聞白想著這個小姐也不會是自己,便要離開。
不巧的是,走在隊伍前麵的一個小丫鬟看到了她。
丫鬟舉著火把急忙上前。
“小姐!翠枝終於找到你了小姐!”
聞白一臉詫異:“我?我是你要找的小姐?”
喚作翠枝的丫鬟焦急道:“小姐,你就是我的小姐啊,小姐你都失蹤一天一夜了,終於找到你了。”
聞白畢竟剛剛蘇醒又重生,自然不認識這些人。
不過她看著這個丫鬟的穿著,以及身後跟著的那些仆從們各個都不簡單的樣子,她猜測,原身的主人應該也出身不低。
她此時無處可去,倒不如就跟這丫鬟回家。
“我倒是累得很了,頭還受了傷,”聞白指著自己滲血的額頭,“既然你找到我了,那我們就一起回家吧。”
翠枝急忙上前扶住她,二人在仆從的保護下往回走。
一直走到一處大宅子外麵,聞白抬頭看著寫著“溫宅”的牌匾。
所以是原主姓溫的嗎。
翠枝扶著她進了內院,剛走到走廊深處就被身後一人叫住。
“溫白芷你給我站住!”
聞白疑惑的轉頭。
隻見一中年男子正怒氣衝衝的朝自己走來。
聞白楞在原處,還是翠枝拉著她的手臂在她耳邊說著:“小姐,這是老爺,你快跪下快跪下。”
聞白隻覺可笑,她又沒做錯什麼,為何要下跪。
一直到溫若穀走到她身前,聞白都是保持站立的姿勢。
翠枝嚇的直接就跪下了。
溫若穀臉色不是很好看:“出去鬼混了一天一夜終於舍得回來了是嗎。”
聞白沉默著。
她倒是想說話,可她現在壓根什麼情況都不了解啊。
溫若穀被她這副樣子氣到了,直接說道:“你給我跪下你這個不孝女。”
聞白想,原來這是原主的父親。
可她並不曾下跪。
一是因為自己醒來之前那女子的哀求還在她耳邊回響。
再就是因為她作為聞白的時候灑脫慣了,一時間還不適應在一個陌生人麵前下跪。
溫若穀氣極,說話都有些結巴:“你,你,你,好啊你,你不僅學會了私會外男,現在還學會了忤逆父母,你這個不孝女!”
說著就朝著聞白的臉頰就是一巴掌甩下去。
聞白剛醒來,回到自己這具身體的家,就被人當頭一巴掌。
她顯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