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玖早就有了對策:“以往狩獵,各級官員為了爭取在陛下麵前表現的機會,上下打點,花費銀子數不勝數,如果我們把這個權利攥在朝廷手上,由朝廷選拔入場狩獵的人,銀錢自然由朝廷收著,那不就解決了雲相說的沒錢的難題了嗎。”
雲善流氣極,大罵道:“司玖!我們是官不是匪!你這般行事與那些匪徒有何區彆!本官為官三十載,從沒見過有朝廷大員親自向下受賄的!”
司玖不卑不亢道:“我隻是在解決雲相的問題,這樣的方法既避免了下麵的混亂,又能收到銀錢,有何不可?初次之外,那些想進場的普通商賈,也可以交錢考核,通過考核便也可以編入隊伍中。”
雲善流氣的手都在抖:“陛下!陛下啊!您聽聽司玖說的話,是何等的出言不遜大逆不道啊陛下!這樣的人老臣怎麼能看他一直待在陛下身邊呢。從來都是士農工商,商賈為末,司玖他讓商賈也能參與秋狩,這不是違背了祖宗的規製嗎,陛下啊!”
齊晏桉揉揉鼻根,疲憊道:“朕有些累了,關於秋狩的事,就按照司玖說的辦吧,此事朕也如之前春狩那般,全程交給司玖操辦。”
司玖以額點地,恭敬道:“僅憑陛下吩咐。”
雲善流還不死心:“陛下!您竟真的聽了這人的荒唐話了嗎!”
齊晏桉微微偏頭,道:“但司玖堂上對雲相出言不遜,是為不敬,待會兒下去自領二十大板,”他直直望向仍不罷休的雲善流,“如此雲相可還滿意?”
雲善流還沒來得及開口,司玖便朝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臣多謝陛下!”
最後雲善流被其餘交好的大臣帶走的時候嘴裡還在罵罵咧咧。
“大成有這樣的奸佞,國將不國啊!”
“雲相快彆說了,再給陛下聽到了。”
雲善流很快被帶走。
司玖在眾人都離開之後,才從冰涼的地麵上站起。
先前稍微有了點好轉的膝蓋,今日跪久了又開始泛著熟悉的刺痛。
他沒在意,駕輕熟路的走到了打板子的地方。
打板子的都是和司玖一樣的小太監,本想礙於司玖的麵子稍微做做樣子,不真的打那麼重,卻被司玖製止了。
“你們照常打吧,不需要有任何顧忌,如果有人發現你們給我放水,到時候你們也會有無妄之災的。”
兩個小太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連連開口:“多謝督公體恤。”
司玖撩起後擺,露出僅著中衣的腰部及以下,又俯身在板凳上趴好。
“好了,可以行刑了。”
二十大板打完,司玖愣是一聲不吭。
兩個小太監到底放了些水,他們也知道太監下麵與常人不同,便沒有和以前那樣將板子落在屁|股上,而是向上移到了最下麵的腰部。
這會讓司玖在之後的上藥過程中不必把最不堪的自己露給彆人看。
司玖撐著板凳起身,他自是知道小太監的良苦用心,慘白著臉向他們道謝。
小太監擺手示意不敢。
司玖便一步一步,慢慢的朝宮外走去。
這段孤獨又痛苦的路,他走了三年。
每次都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