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被質問的有些慌張:“督公今日就是那麼和我交代的,應是有些事情耽誤了吧。”
溫白芷冷聲道:“你現在說他忙完就會來見我,保不準他明日才會忙完,到時候他又會有新的借口,既然容大夫隨隊一起來了的話,按照司玖那樣的性子肯定是因為自己身體實在不好。”
平安被懟的啞口無言,倒是容恒對溫白芷很是讚賞。
溫白芷最後落下一句話:“回去跟你們督公說,如果他半個時辰內還不來見我的話,我馬上就連夜回京都。”
平安急道:“夫人萬萬不可,此處地處深山山腳下,晚上看不見的話行路十分危險,到時候出事可怎麼辦。”
溫白芷悠悠道:“這是我的事,與你和你們督公都無關,隻要他來見我,我就會安安分分的待在這裡。”
平安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但他知道以督公對她的在意程度,如果她真的晚上就走了的話,督公怕是要瘋。
他急的都忘記與溫白芷行禮便匆匆離開。
容恒還站在帳子中。
溫白芷問:“容大夫怎麼還不離開的,我撒謊把你們騙過來,是白芷的錯,但白芷也是沒辦法才會出此下策,實在是找不到司玖有些著急。”
容恒表示理解:“我和你一樣,我自從來這兒之後也沒見過司玖,還是托你的福,他去找我來給你看病的時候我才能見他一麵。”
溫白芷不知道還有這樣的緣由:“我倒不知道他這麼忙,誰都見不到他。”
容恒歎息道:“可不是嗎,前段時間傷還沒好全,就要為了秋狩的事到處奔走遊說,幾次吐血暈倒,我讓他多休息都不行。”
溫白芷一聽,直接站了起來:“你說他前段時間都吐血暈倒了?”
容恒看著她眼中的著急不像裝的,想了想說道:“這話本不該我對你說,但我覺得司玖待你不同,所以我才會貿然和你說一些他的身體狀況。”
溫白芷連連點頭:“我知道的,容大夫也是真心為他考慮著想,我也是一樣的心。”
容恒斟酌著開口:“他這段時間不止傷病反複,胃疾又因為連日來的不規律作息變的更加嚴重,晚上也不能安睡,到底還是壓在他身上的擔子太重了,我之所以還沒走,也是因為我知道待會兒司玖一定會過來找你,而我也要留在這裡好給這個不聽話的病人診治。”
溫白芷道:“我與容大夫確實想的是一樣的。”
容恒最後道:“如果夫人你見到司玖的話,還麻煩好好照顧他,他這段日子一直很不好。”
溫白芷承諾著:“我會的。”
果然平安很快帶來了司玖。
司玖也沒有離這帳子多遠,他一直在近處等著平安關於溫白芷身體的消息。
他在聽到平安向他彙報說溫白芷身體不適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今天下午那會兒他沒控製的住睡在她身側,將自己的病氣過給了她。
反而平安去和他說她沒事的時候,鬆了口氣。
畢竟生病的難受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了。
他不希望溫白芷有哪怕一點點的難受。
他進帳子的時候,容恒和溫白芷都站在那裡,抱著手臂,直直的看著他。
司玖覺得這兩道眼神如芒在背,潛意識的想離開。
半月以來,溫白芷第一次見到司玖。
她下午那些夢境都是真的。
他真的看著很不好。
毫無血色的臉龐上兩個大黑眼圈明顯非常。
臉頰上的肉幾乎快要掛不住。
這人怎麼瘦成這個鬼樣子了。
她眉毛不由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