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便沒多留,去找平安開藥方去了。
帳子裡便隻剩下他們二人。
溫白芷這會兒沒有說話,司玖緊張的也不知該說什麼。
溫白芷沒說話隻是在想之後該怎麼照顧他,馬上迎來的就是今晚如何就寢的事。
她是與司玖夫妻不錯,但之前兩人一直都是分開睡的。
之前司玖病的再嚴重,她也隻是做了一個朋友該做的事,照顧了幾下司玖,但都是一直保持距離的。
如今隻有這一個帳子,且人多眼雜,她真的要和司玖分開睡很不現實。
司玖則是像個死囚犯一樣,一直彷徨不安的守在一側等待著對自己的審判。
想到司玖要做到好好吃飯,溫白芷便起身要去找翠枝準備飯菜進來。
可她剛起身,就覺得被人扯住了袖子。
她回頭,看到司玖坐在塌邊,眼神中滿是不安的扯著自己的袖子。
“怎麼了嗎?”她問。
司玖方才已經將那股淚意憋了回去:“你要去哪裡?”
溫白芷竟讀懂了他的挽留和害怕:“我隻是出去找翠枝,想讓她給你準備些吃食,吃完好吃藥,不然你胃又要疼了。”
司玖本能搖頭:“沒事,我不餓,你彆,你彆走。”
最後三個字他說的很是小聲,但溫白芷還是聽到了。
她看著他那張臉上滿是委屈,非常想伸手去摸一把,但又怕嚇到他。
她隻好壓抑著心中的欲望說道:“你不餓的話我還餓呢,我也要吃飯,我坐了這麼久的馬車來這兒,你都不知道,那路多難走,多顛簸,我讓平安找你說的話也不全是騙你的,我坐久了確實有些不舒服的。”
司玖忙道歉:“實在對不起,那條路線還是我自己走了幾遍後才讓他們走的那條,我原以為已經很舒適沒有那麼多顛簸了,但還是沒有考慮周到,我應該多試幾條路線的,實在----”
剩下的道歉他沒說出口,因為溫白芷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和手的溫度一樣,他的嘴唇摸上去除了柔軟外也是冰涼。
溫白芷不悅道:“你怎麼總在和我道歉,可明明你什麼也沒有做錯啊。”
司玖被她捂著嘴,倒是說不出任何話來。
就是眼睛都驚的忘記了眨。
溫白芷看到他這樣的反應覺得十分稀奇。
堂堂督公,號稱鬼麵閻王的人,私下裡竟然這麼軟弱可欺,說出去大家可能都不敢相信。
她莫名的心底有些享受,享受司玖在麵前展現出的反差。
“你說,這條路你走了很多遍?”溫白芷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說的話。
司玖的嘴上仍覆著她的手,他隻好點頭。
溫白芷又想到先前平安說的晚上這條路不好走的話,不敢相信的問道:“所以你不光白天走了很多遍,晚上也走了很多遍是嗎?”
司玖仍是點頭。
因為他擔心溫白芷坐馬車不習慣,又擔心路程太遠,途中有危險,所以他來回走了不下五遍這段路。
一些礙事的大樹和石子早就被他安排人清走了。
這些他沒說出來,但溫白芷還是知道了他的苦心。
溫白芷深吸一口氣,再也沒把住,湊身上前抱住了司玖。
“你真是個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