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說,溫白芷也隻裝作不知。
“你說不讓容恒過來看看,但你額頭上的傷要及時處理,我現在就去找平安找些傷藥過來。”
司玖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罐子:“這裡就有藥。”
溫白芷接過罐子,打開蓋子,是熟悉的藥香味:“這傷藥是不是之前我給你的那罐?”
司玖本意隻是不想她出去,多陪自己一會兒,這才會掏出這藥來。
但她一向機智,看出來很容易。
“之前你給的這傷藥,我用了之後很是有用,便一直放在身上。”
溫白芷看到罐子裡麵的膏體並未減少多少:“那我現在就給你擦藥了。”
司玖微微撐起上身,將頭更靠近她。
溫白芷動作很快,三兩下便將額頭上的傷擦好。
待擦完後,司玖又脫力的摔回榻上。
溫白芷擔憂道:“我覺得你膝蓋上的傷也需要處理一下,不然到明早你肯定走不了路,明天又是秋狩開始的日子,需要你做的事有很多呢。”
司玖心裡知道明日的後果,但他此刻自己已沒有力氣再做上藥這麼繁瑣的事。
所以他還是搖頭道:“沒事的,我睡一覺就好。”
溫白芷有些無名火堆在心頭:“你看看你這樣還能睡得著嗎,不光是你,我肯定也要擔心的睡不著了。”
司玖聽罷便要掙紮著起身:“那我今晚不在這裡睡了。”
溫白芷抱臂看著他:“你不睡在這裡你要睡哪裡,睡馬車嗎?外麵那麼冷,你再在馬車上睡一夜,你明天怎麼辦。”
司玖雙臂顫抖著將自己坐直:“我沒事的。”
溫白芷之前聽過無數次他說自己沒事,此刻聽來格外刺耳生氣。
“司玖,我知道我對你來說隻是一個皇上賜婚的,從前並無任何交集的陌生人,所以你不信任我,不想把傷口暴露在我麵前是正常的,所以我剛剛才會說給你去找容恒,去找平安,”她喘了口氣,“但你說不要,我又說我給你處理傷口你又拒絕,甚至現在明明知道對自己身體不好,但還是要去睡馬車。”
溫白芷雙手垂到身側:“或許你還是對我放不下防備,我能理解,但我作為你一個不熟的朋友,還是希望你可以及時處理你的傷口,如果你覺得我在這裡你不習慣的話,那我出去便是了,我晚上去跟翠枝擠一晚就好了。”
不論是三年前的聞白,又或是如今的溫白芷,她捫心自問,從沒對哪個男人這般上心過。
被他一而再的拒絕,再熱情如她,也總會累。
她作勢要走,表情冷酷決絕。
司玖沒想到她竟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他隻是還沒做好把那些醜陋的傷口都向她展示的準備。
他害怕從她眼中看到哪怕一點點的嫌棄。
如果真那樣的話,他會恨不得當場就去死。
可他沒想到,溫白芷生氣了,並氣到要走。
他慌忙起身,像之前每次挽留她那樣,絕望的攀著她的手臂。
“彆,彆走。”
溫白芷感受到他覆在自己手臂上的那隻手在劇烈抖動著。
回頭發現他已經撐著在塌邊坐直了身體。
“督公這是何意,我現在要離開這裡了,不會再影響你了。”
聽她用這麼冰冷的語氣叫自己督公,司玖霎時便落下淚來。
他不顧一切的拉著她的手去掀開自己的衣服下擺。
“你彆生氣,你彆走,我給你看,我都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