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在一起
祁諾腦裡回蕩著顏確剛才的話。
那自己算什麼?
那天的表白,現在的交往算什麼?
這時顏確發來了信息,問祁諾現在在哪裡。祁諾腦子一片糊塗,還不知要怎麼麵對顏確,手指淩亂地打了幾個字,回複說今天家裡有事,一放學就回家了。
什麼蟹黃灌湯包,都不重要了,祁諾滿腦子全是顏確的話,在角落裡發呆了許久,才丟魂落魄地拖著身子走回家。
祁諾不停地勸慰自己,相信顏確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也許隻是隨意敷衍林子風的善意謊言。
能夠跟喜歡的人在一起,自己已經非常非常走運了,不能奢求那麼多。
祁諾告誡自己要知足,不然老天爺會懲罰貪心的人,收走一切驚喜。
可他那時還不知道,在愛情裡,人總會變得貪心,得到了就會想要得到更多。
第76章 約會聖地
時光匆匆飛逝,轉眼就到了期末考試,而熬過考試後,就迎來了學生們最期待快樂的暑假。
本以為漫長的暑假能有大把時間和顏確相處,卻不料顏確照樣很忙,每天的行程都被安排得滿滿當當,偶爾才能擠出一天半天陪祁諾。
反倒是林子風經常有事沒事就約祁諾,祁諾閒著也是閒著,有時候便和林子風打發時間。
已經一連三天沒見顏確了,祁諾悶悶不樂地喝著奶茶,望著天空發呆嘟囔:“隊長怎麼放暑假也這麼忙。”
坐在對麵的林子風說:“隊長從小都這樣。”
祁諾從神遊中回魂,抬了抬眼皮,“你們認識多久了?”
“我從小學一年級就認識隊長,因為打球玩到了一塊,可是資深球友了。”林子風的語氣還有些小驕傲。
從小就認識,真好。
祁諾默默羨慕了一番。
“隊長家裡管得比較嚴,他父母都是很厲害的人物,打小就被實行精英教育,沒有童年,也沒有青春期。”林子風說著歎了歎氣,“我最初以為這種大少爺肯定過得很悠閒舒服,但其實也很苦逼,完全莫得自由。要是讓我天天上培訓班,我一定會瘋掉。”
聽完林子風的話,祁諾不由替顏確心疼,嘴裡的奶茶都不甜了。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傳來震動,祁諾打開一看,是顏確發來的消息:“諾諾,我明天有空,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祁諾回複:“隊長你想去哪裡?”
“我都可以,聽你的。”隻要是和祁諾在一起,無論哪裡顏確都覺得不重要。
於是祁諾想了想,“我有點想去遊樂園。”
小時候祁諾就很向往遊樂園,他的爸爸曾答應過會帶他去,可後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都沒能履約,成為了他心中的一個執念。
祁諾突然很想和喜歡的人一起去彌補這個缺憾,而且都說遊樂園是約會聖地,希望能給彼此製造特彆的回憶。
顏確立刻便答應了,“好,我去訂票,明天見。”
第二天早上九點,兩人在遊樂園順利碰頭。看著五彩繽紛的糖果色設施,祁諾亮起了星星眼,“隊長,我第一次來遊樂園,你呢?”
“我也是。”顏確說。
“那我們去把項目全部刷一遍。”祁諾興奮地搓搓小手。
顏確買的是快速通道票,不用人擠人排隊,節省了很多時間。玩過山車和跳樓機這些刺激項目時,祁諾被嚇得大喊大叫,身旁的顏確卻安安靜靜。
下來後,祁諾皺了皺小臉,他怕顏確根本就不喜歡遊樂園,完全是將就自己被硬拉來的,“隊長,你不喜歡玩過山車嗎?”
“沒有。”顏確說。
祁諾:“可是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顏確笑了笑,“因為我不怕高。”
祁諾不禁回想起自己那狼狽不堪的尖叫聲,簡直是在對象麵前刷刷刷狂掉分,頓時不敢再玩那些刺激項目了。
天還未黑,顏確問:“還想玩什麼?”
“那個吧。”祁諾看了一圈,指著不遠處的旋轉木馬,這個保準不會尖叫。
“諾諾,你上去,我想給你拍照。”
“好。”
祁諾坐上了一隻淺藍色的木馬,結果人群湧來,他周圍瞬間全坐滿了小孩子,是隻有六七歲的真正小孩子。
我為什麼要玩這個!
更加丟人現眼了。
什麼鬼約會聖地,神煩。
祁諾在心裡抓狂呐喊。
這下在顏確眼裡,自己肯定是個又膽小又幼稚的小孩子。
玩完項目後,卻見祁諾悶悶不樂,顏確以為祁諾玩了一整天玩累了,便拉著祁諾進了一家紀念品店,打算買完禮物就回去。
顏確挑了一個貓咪頭箍,給祁諾戴上,“這頭箍很可愛,很適合你。”
店裡的精品玩偶祁諾都挺喜歡的,但對他來說都比不過眼前的Alpha,不自覺就將心裡話給說了出來,“沒有你適合。”
顏確一愣,俯身摟住了祁諾,在他耳邊柔聲說:“那諾諾想把我戴在哪裡?”
祁諾沒有回答,把臉埋進了顏確懷裡,一心沉浸在這甜蜜的擁抱裡。
其實祁諾有很多話想要問清楚顏確,可又怕問了,這場夢就會徹底結束。
於是他便不敢問了,甚至沒骨氣地想,隻要顏確在自己身邊就夠了,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
第77章 我很清醒
剛出遊樂園大門,天空突然由晴轉陰,下起了傾盤大雨,祁諾和顏確出門都沒有帶傘,猝不及防被淋了一身雨。
遊樂園在郊外,要回市區還有一個小時車程,眼下二人渾身濕透,宛如剛從河裡打撈上來,實在是不方便直接去坐車。
怕祁諾會感冒生病,於是顏確便打算先去附近的酒店躲躲雨,把衣服吹乾。
兩百米外就有一家星級酒店,兩人開了一間房,進屋後,顏確讓祁諾先去浴室把濕衣服換下來。
兩分鐘後,祁諾換好了浴袍出來,手裡拿著自己的濕衣服,頭發發梢還在滴著水。
顏確顧不得自己濕透的衣服,趕緊拿來毛巾給祁諾擦乾濕漉漉的頭發,見祁諾不舒服地捂了捂臉,他關切問:“怎麼了?”
祁諾也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就全身發熱,連呼出來的氣都是熱乎乎的,“我忽然覺得好熱。”
顏確緊張地探了探祁諾的額頭,不是發燒,那麼是與此同時,空氣中化開了一股濃鬱香甜的奶油味信息素。
顏確瞳孔一顫,瞬間就明白了。
“諾諾,你是不是發情期到了?”
“啊好、好像是比上個月提前了好幾天,我也不知道怎麼就來了”祁諾現在又難受又迷茫。
顏確當機立斷:“我帶你去醫院。”
“不要,我不想去醫院!好丟人”祁諾死死抓著顏確的手,情緒激烈地抗拒。
“好,沒事,我們不去醫院。”顏確急忙溫柔安撫,想了想,說:“那我叫人去幫忙買抑製劑,你先忍一忍。”
祁諾點點頭,顏確馬上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房間裡的Omega信息素越來越濃,祁諾的臉也越來越紅。
“諾諾,你先鬆開我,我換身乾的衣服,不然你的衣服又會濕掉。”
祁諾像隻溺水無助的小貓,仿佛抓著救命稻草般緊緊抓著顏確。
“乖,鬆鬆手。”但無論顏確怎麼哄,祁諾都不肯從他身上起來,還不安分地在他懷裡拱來拱去。
顏確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好不容易熬到門鈴響起,抑製劑終於送來了。顏確仔細看了說明書,反複確認這是適用於Omega發情的抑製劑,最終確認無誤,才小心翼翼地給祁諾注射。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顏確柔聲問。
誰料祁諾委屈地搖搖頭,“隊長,我好難受,還是好難受,你可以幫幫我嗎?”
祁諾眼眶通紅,全身肌膚都透著淺粉色,散發著甜膩的奶香味信息素,隻有切實的身體接觸才能緩解他此刻的躁動和不安。
顏確克製地握緊雙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究竟喜不喜歡我?”祁諾愈發難受,聲音帶上了哭腔,“你其實並不喜歡我,不願意碰我親我,連信息素都不願意給我。”
顏確撫了撫祁諾的臉,幽深的眼睛裡儘是隱忍,極力壓製著自己的衝動,“小傻子,你現在意識不清醒,我不想趁虛而入。”
“不,我很清醒!”祁諾激動地反駁,突然伸手去解顏確的襯衫紐扣。
“我知道你是誰。”
“你是隊長,是顏確,是我最喜歡的人。”
第78章 對你負責
第二天早上,祁諾慢慢睜開了眼睛,經過一夜休息,他現在身體已經沒事了。
隻是當昨晚的記憶湧上心頭,祁諾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像被雷劈中一樣,僵愣在床上。
顏確已經起來了,由於昨天的突發狀況,最後兩人隻好暫時在酒店住一晚,今天再回市區。
“諾諾,還有不舒服嗎?”
顏確一邊問,一邊凝著祁諾,看祁諾的表情,昨天的事應該是記得的,沒有斷片。
“隊隊隊長對不起!”祁諾又急又羞,激動地愧疚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會突然來了發情期,我不知道我會那樣子”
天呐,自己昨天竟然主動去脫顏確的衣服,摸了他的腹肌,還坐上了他的大腿。
這些事隨便哪一件,換在平時,給祁諾十萬個膽子都不敢做。
啊!神煩的發情期!
為什麼Omega要有發情期!
顏確溫柔地淺淺一笑,安撫道:“沒關係,不用和我道歉,你身體沒事就好。”
昨天他們受發情期驅使,身體不聽使喚,但剛嘗試,祁諾就痛得受不了,眼淚嘩啦啦直掉。顏確的理智也瞬間回籠,停下了動作。幸虧抑製劑終於起了作用,祁諾紊亂的信息素漸漸平複,才得以度過平靜的一夜。
祁諾都不敢直視顏確了,腦袋垂得低低的,“怎麼會沒關係”
顏確走過來坐到祁諾床邊,牽起了祁諾的手,目光灼灼而認真,“諾諾,我會對你負責,這輩子都是你的Alpha,隻屬於你的Alpha。”
祁諾緩緩抬頭,小鹿般的大眼睛亮起晶瑩色澤,好像夜空中一閃一閃的星星,輕聲說:“我也會對你負責。”
雖然昨晚兩人最後什麼也沒做,但經過這次意外的發情期,大大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在對方心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
洗漱完後,祁諾神清氣爽,到現在才後知後覺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Alpha信息素。
那是一股清冷的烈酒香,隱隱約約,不甚濃鬱,卻像一把勾子,無形間勾魂奪魄。
祁諾第一次聞到顏確的信息素,震驚地眨了眨眼睛,“隊長,我好像聞到了你的信息素”
“你昨晚說,我不願意把自己的信息素給你。我沒有不願意,隻是從前習慣了隱藏信息素,也不希望依賴信息素去獲得Omega的青睞。”
顏確嘴角噙笑,垂眸看著祁諾,眼神溫柔得像盛滿的池水,快要溢出來。
隻要祁諾想要,彆說信息素,他的人都可以給祁諾。
祁諾的心臟撲通撲通狂跳,注視著顏確俊逸出挑的臉,望著那淺紅的唇瓣,忍不住大著膽子踮起了腳尖。
然而顏確太高了,祁諾夠了一下,沒能夠著,他的臉一下子就全紅了,拉了拉顏確的襯衫,極小聲地說:“你可以低一下頭嗎?”
“嗯,怎麼了?”顏確低頭湊近祁諾。
Alpha的氣息清爽好聞,帶著強勢的攻略性,明明是自己要求的,可顏確一靠近,祁諾立馬就慫了。
“沒什麼,就想更清楚地看看你。”
祁諾後退了小半步,下一秒卻被顏確扶住了腰,將人給撈回來,深深吻了下去。
唇舌相觸,奶香與烈酒碰撞,兩股截然不同又互相吸引的信息素交織纏綿,像一場夏日的狂風驟雨,熱烈激昂,難以自拔。
兩人忘情地親吻了許久,甜蜜的粉色泡泡浸滿了整個房間,時光仿佛靜止般安寧美好。
殊不知另一場命運的暴風雨,正在不遠處等待著他們。
第79章 我要分手
中午吃完飯後,顏確叫了車回市區。
聊到昨晚沒回家的事,顏確擔心祁諾的父母會責罰,告訴祁諾如果需要的話他可以向祁諾的父母解釋。
“我家裡人都出去了,最近隻有我自己在家,沒人管我。”祁諾想起顏確的家教很嚴,不由有些擔心,“隊長你呢?”
“我父母也不在家,我昨晚給家裡的保姆發了信息。”
“哦。”這時車子停在了祁諾家的小區樓下,祁諾不舍地看了看顏確,“我家到了,我先回去了。”
顏確溫柔說:“嗯,過幾天再約。”
祁諾的聲音小小的,“我隨時有空,等你。”
“好。”顏確欺身,在祁諾額頭輕輕印下一吻。
祁諾紅著臉下車。
二十分鐘後,顏確回到了家,進屋赫然見到顏父顏母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爸,媽,你們怎麼回來了?”
顏父徑直看著兩個多月未見的兒子,肅聲問:“林姨說你昨天整晚都沒有回來,去哪裡了?”
“約了同學練球,傍晚回來時遇到大暴雨,淋了雨,便在外麵酒店過了一夜。”顏確平靜地說。
“一個人?”
“還有一個校隊的同學。”
“你們校隊還有Omega?”顏父眯起了眼睛。
顏確心裡咯噔了一下,“有。”
“你身上還留著Omega的信息素,這打球到了第二天,還沾著同學的信息素。”顏父的語氣很平淡,眼神卻充滿著威嚴,在同學二字加了重音。
顏確抿唇,沉默著沒有說話。
顏父麵色微慍,“我們教育過你多少次,大學畢業前都不許跟Omega談戀愛,學生時期和Omega扯上關係,隻會影響你的前程。”
“他沒有影響我。”顏確直視著父母,聲音篤定。
“他已經影響了。”顏父的臉色越來越冷,“你從前就不會這般任性妄為,也不會對我們撒謊。”
“算了,以後都彆見你那同學了。”顏母嚴厲地發話道:“我們這次回來,是要辦理你的轉學手續,下學期開始,你便到美國上學。”
“什麼?!”顏確的心霎時沉到了深淵。
一個星期後,趁顏父顏母出門辦事,顏確才終於有機會溜出來,立馬打給了祁諾,約祁諾出來見麵。
祁諾這會正宅在家裡打著遊戲,接到電話後,急忙在三分鐘內換掉了睡衣,梳了頭發,洗了把臉。
兩人約在了祁諾樓下不遠處的小公園,見顏確小跑著過來,祁諾也跟著急了,“隊長,出了什麼事,怎麼那麼急?”
顏確平複了一下呼吸,“諾諾,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
“我下學期要轉學了。”
祁諾愣了愣,顫著唇問:“轉去哪裡?”
顏確深吸了一口氣,“美國。”
“”祁諾全身血液都凝固了,整個人呆住一動不動。
“我父母突然安排了我出國上學,雖然還不知要去多久,但我一定會回來的。”顏確說:“諾諾,我會和你保持聯係,一有時間就回來看你。”
一聽到顏確要出國,祁諾的大腦一片空白,已經無法思考了。
“我知道有些唐突和著急,但那天在酒店說的話,我是認真的,我這輩子都是你的Alpha。”
顏確目光深深地注視著祁諾,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首飾盒,在祁諾麵前打開,盒子裡是一枚簡約而不失精致的戒指。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諾諾,你可以收下,等我嗎?”
“不”祁諾激動地搖頭,聲音難過到悲憤,“你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你們一個兩個都是這樣,我不會再相信了!”
顏確扶住了祁諾的肩膀,一字一字地堅定說:“我一定回來。”
祁諾的情緒愈發崩潰,眼眶紅了一圈,聲嘶力竭地說:“我不要出國的Alpha!我要分手!分手!!”
祁諾抓起戒指用力一扔。
戒指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孤寂的半弧,掉進了池塘裡,跟著兩顆心一同沉下。
第80章 不可告人
祁諾從塵封的記憶中回過神。
“諾諾,你好久沒有那麼叫我了”顏確用柔和的眼神看著祁諾,醉酒後的嗓音染上了幾分沙啞。
祁諾不想談過去的事,語氣悶悶地打斷了顏確,“你早就不是校隊的隊長了。”
“是啊,都變了。”顏確輕聲感歎,深邃的黑眸劃過一抹落寞和苦澀,“但我還是喜歡你。”
聽到突然的表白,祁諾心弦狂震,臉上卻強裝淡定,像一隻被觸摸到軟肋的刺蝟,立馬撐起強硬的外殼,“可我不喜歡你了。”
對於兩年前的自己,以及那段無疾而終的初戀,祁諾撇撇嘴說:“以前年紀小,戀愛腦,現在不會了。”
“諾”顏確正開口,祁諾猛地站起身,甩出一句“睡覺吧你”,就匆匆逃出了房間。
祁諾現在的心很亂,他努力告誡自己不能再沉溺在那虛妄的溫柔裡,不擁有就不會失去,他實在是無法再一次承受失戀的痛苦。
今晚祁諾讓顏確睡房間,自己睡沙發。半夜,祁諾忽然聽到客廳裡有動靜,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看見顏確正蹲在電視櫃前翻找著東西。
祁諾不由好奇地爬下沙發,“你在找什麼?”
顏確的手一頓,他的動作已經很輕了,沒想到還是吵醒了祁諾,連忙拿起一瓶藥,平靜而快速地關上了抽屜,“頭有些疼,找個藥。”
祁諾盯著顏確手上的藥。他知道顏確的忍耐力一向特彆強,以前即使發燒了都能忍著上場打球,現在會疼得主動去找藥,那一定挺嚴重。
“你等一下,我去倒個水。”
祁諾去廚房裡兌了一杯溫水出來,放到沙發前的茶幾上,順手拿起顏確的藥瓶看了看。
全是英文,他最討厭的英文。
祁諾的學習成績不錯,但唯獨英語最差,儘管這對於一個混血兒來說十分稀奇。
顏確倒了兩顆藥,就著溫水服下,滿臉疲憊地靠著沙發,閉目揉了揉太陽穴。
看著顏確有些蒼白的臉色,祁諾心中燃起了一股無名火,“你們這群Alpha鬥什麼酒,自以為很酷嗎,我覺得傻得狠。”
顏確張開眼睛看向祁諾,“因為不想你的Alpha輸給其他人。”
“什麼我的,誰要你了,彆隨便給自己貼標簽。”祁諾悶呼呼道。
“諾諾,你去房間裡睡吧。”
“我不至於和一個病人爭床睡,快起開,我要繼續睡覺。”
等了一分鐘,顏確還是賴在沙發上沒有動,祁諾隻好上手將他拉起來。
看著祁諾握著自己手臂的手,顏確笑了笑,“不是說不碰我的嗎?我們諾諾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小騙子。”
“”祁諾硬聲道:“特殊情況,僅此一次。”
祁諾終於將這隻神煩的Alpha扶到了床上,顏確頭痛欲裂,藥效上來,很快就睡著了。
祁諾靜靜看了一會顏確的睡顏,確認他真的睡著了,才返回客廳,悄悄打開了櫃子。
剛才祁諾注意到了顏確手上那極其不自然的關抽屜動作,和他平時淡然從容的狀態完全不一樣,讓祁諾不由懷疑那抽屜裡是不是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因為是顏確租的公寓,儘管祁諾已經住了一段時間,但他從沒有多手去開過公寓裡的各個櫃子。
祁諾又回頭瞄了一眼臥房,才輕輕打開了平日裡豪不起眼的電視櫃。抽屜裡放著一個藥箱,還有一把鑰匙。
原來大門反鎖的鑰匙藏在了這裡。
但祁諾當下的關注點不在鑰匙身上,他打開了藥箱,拿起裡麵的瓶瓶罐罐仔細看了看。
又是可惡的英文。
祁諾掏來手機,拍照翻譯,又將這一堆看不懂的藥物名稱貼去了度娘。
度娘很給力,一下就給出了答案。
抗抑鬱
祁諾被幾個字狠狠刺痛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