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慈母悲哀(上)(2 / 2)

蘇瑕老老實實地伸出手,“手心還是手背?”

“手心。”

蘇瑕翻過手,“朋友,晚上好啊,進展還順利嗎?”

談景言在她左右手臂內側上分彆貼了一張圓形的白色接收貼,“好了。”

“涼涼的。”

“涼嗎?”談景言看著這兩張接收貼,疑惑問道。

蘇瑕動了動鼻子,“我說你,涼涼的,醒腦液?”

談景言低頭和她對視了一眼,沒回答,隻是後退幾步,對著簡潔,又或許是蘇瑕說道,“如果沒其他什麼問題的話,就開始吧。”

簡潔看向蘇瑕,蘇瑕聳肩表示沒問題。

“那就開始吧。”

燈光突然被熄滅了,四周瞬間陷入黑暗。

蘇瑕的雙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右手食指一上一下地打著節拍,在第七個八拍之時,一陣強烈的失重感向她襲來,一截一截升上來,直至徹底淹沒過她。

身體從本能反抗的緊繃狀態逐漸軟化,徹底癱下去的瞬間,眩暈感和窒息感代替了之前的失重感,意識已被剝離。

如同藥劑被吸入針管內,再被擠壓著推出去,蘇瑕的意識也像藥劑一般,被吸入中介物裡,再被中介物注射投入到虛擬空間裡。

這是一個被搭建成審訊室的虛擬空間,但要比一般的審訊室要空曠很多,蘇瑕知道,這是因為距離過遠,兩個空間隻能拚湊成這個樣子。

四周貼著單向玻璃,蘇瑕可沒傻到認為整個空間隻會有她們兩個人,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這玻璃後麵看著她們。

空間時不時冒出一些彩色波紋。

“他們的技術可真不太行,是吧?”蘇瑕對空間裡的另外一個人說道。

在她的正前方,約2m左右的距離,坐著那個她已經六年沒再見過的人。

那個人未附和蘇瑕的話,沉默著。

“好久不見。”蘇瑕說。

對麵的人依舊沉默著。

倒是屏外的談景言,聽見這句話後,從監測儀裡抬起腦袋,看向屏幕。

她怎麼對誰都是這句話?

“你的變化很大。”蘇瑕又說。

這是真的。

對方看上去完全不是40歲出頭的模樣,更像是自然狀態下六七十歲的樣子。

頭發花白乾燥,如同一堆燒了一半的乾枯稻草,皮膚暗沉蠟黃,爬滿了細細密密的皺紋,眼睛深陷眼眶,眼白渾濁發黃。

這種衰老狀態仿佛不像這個時代的人。

對方張了張嘴巴,像是不太適應說話這一行為,終於在第三次的努力下,成功擠出她要說的話:“……你沒什麼變化,應該恭喜你嗎?”

“接受你的恭喜,為什麼要見我?”蘇瑕單刀直入。

“你知道的,我一般在十點後就睡覺了,世上沒有什麼事情能比睡覺更美好了,”蘇瑕說到這裡,沒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所以,我們速戰速決,早點弄完早休息。”

“我見你,”葉文靜握緊了手中的水杯,說得用力,“想確認,你死沒死,如果活著,瘋沒瘋,還有,背叛沒背叛。”

葉文靜的聲音已嘶啞到難以辨認其說話的內容。

“沒瘋,但準備了。”蘇瑕回答道。

對方用力笑了一下。

“你知道今天下午發生的爆炸案了嗎?”蘇瑕問。

“會被抓住嗎?作案的人?”葉文靜問道。

“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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