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月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唐納德先生說的隱秘者,不會就是那些買花的顧客吧。
森月莎突然覺得,有種遊戲照進現實的感覺。
“見過,她那天是進店的第一位客人,我有些印象。”
唐納德微微一喜,繼而追問:“那您知曉她的行蹤麼?”
“唐納德先生,我怎麼會知曉客人的行蹤。”森月莎微笑而不失禮貌地回答。
察覺森月莎的不悅,唐納德莫名覺得整個店鋪變得有些陰冷。
陰暗的角落裡,似乎有窸窸窣窣的恐怖聲響傳出,好像有東西在竊竊私語。
“抱歉,是我冒昧了。”唐納德立馬挽救,壓下尋找刺客的急切心情。
森月莎表情緩了緩:“我並不清楚那位小姐是誰,她似乎和馬卡斯先生認識,唐納德先生如果你想追尋她的線索,也許可以嘗試詢問馬卡斯先生。”
或許是出於讓遊戲變得有趣,又或者森月莎開始相信唐納德是位偵探,她告訴了唐納德,馬卡斯和黑鬥篷小姐的不對付。
“馬卡斯麼……”唐納德扶了扶禮帽,眸底逐漸深沉。
他就說,路易區的執政官怎麼會被區區序列七的刺客刺殺,原來裡麵還有那隻老鼠的參與。
馬卡斯,血狼教會,裡麵絕對有血狼教會的影子。
“多謝您的指點,願您光輝永存。”
唐納德摘下禮帽,尊敬真摯行了一禮。
森月莎嘴角微抽,但還是笑眯眯:“能幫助到你,我很高興。”
“對了,店長您不是說最近的逐夢之夏開得很好麼?請給我來一盆,我的朋友也喜歡上這種花,我給他帶一盆。”
唐納德看向貨區的方向,猝不及防開啟新的話題。
森月莎這次是真心實意笑了:“沒問題,你去貨區挑挑,喜歡哪盆,我給你打包上。”
協助客人完成喜歡的遊戲,給予幫助,客人就可能因為這點溫暖的幫助,而心生好感,以買花來反饋這點恩情。
“打包?”唐納德疑惑反問。
“嗯,西維婭覺得客人直接抱著花盆走,不太雅觀,我們一起設計了好幾種包裝方式。”
“正好你要送給朋友,我覺得包裝之後送禮,會更加漂亮。”
森月莎指了指貨區的西維婭,笑眯眯介紹起她們的新業務。
“聽起來很不錯。”唐納德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他的目光看向貨區中的西維婭,眼神微妙:“之前沒有見過那孩子,她是最近來的?”
森月莎嗯一聲,同樣看向西維婭的方向,話語裡帶上一絲憐憫。
“她之前受了不輕的傷,差點餓死在我店前,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去搜查局也找不到她的信息。”
“正好,我店裡還缺個店員,就讓她留下來了。很努力勤奮的孩子,讓人感到愉快。”
唐納德緊了緊手裡的手杖,謹慎揣摩森月莎話背後的含義。
店長總不會讓他去確認那孩子的身份,畢竟店長那麼神秘強大,不可能找不到那孩子的家,即便那孩子是失憶的狀態。
失憶,不知道身份信息,身份存在問題……
難道店長是想讓他,幫那孩子提供一份可靠的身份證明?
維格爾城雖然人口排查不算嚴厲,但也會有人口排查的時候,偶爾做個什麼正事,須有合法的身份登記證明。
店長既然收留這個不明身份的孩子,應該是想這孩子在維格爾城合法活動。
唐納德斟酌試探開口:“的確是很棒的孩子。店長,您知道就職安全局,托人辦個身份證明不成問題,需要我幫那孩子提供一份有效的身份信息證明麼?”
森月莎聞言,愣了一下。
西維婭好像還是黑戶哎,的確該去搜查局登記一下。
之前西維婭的傷沒好,一直沒去,養在家裡。
既然偵探先生有路子,直接辦理西維婭的身份證明,不用走那些條條款款的流程,再好不過。
“那我就替西維婭謝謝您的好意,唐納德先生。”
唐納德也隨之展露笑容,他進一步獲得店長的友誼:“我的榮幸,店長。”
他的猜測果然沒錯。
有時候,大膽落棋,小心求證,是不錯的辦法。
當然,平時唐納德不敢這樣試探店長,畢竟揣測這種神秘人物,一個不小心就會陷入恐怖的深淵。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必然凝視你。
“森小姐,你們在談論我麼?我剛才好像有聽到你們說起我的名字。”
西維婭清理完貨架,狐疑走來。
她頭頂的金色呆毛,一溜一溜跳躍在空中,頗為活潑。
森月莎紅瞳泛起一絲愉悅之色,有點手癢,不過還是克製住了,咳嗽兩聲,嗓音溫柔。
“對啊,我和唐納德先生剛談起你身份登記的事情。”
“西維婭,快過來,你已經把貨架收拾得很乾淨了,我想每一位客人都會對你的工作感到認可。”
“對吧,唐納德先生?”
唐納德瞥了眼乾淨整潔的貨架,以及貨架上搖曳的花朵,和藏在花盆縫隙間窺視的冰冷眼眸,輕輕頷首:“店長,說得很對。”
西維婭卻是不自覺抓緊裙角,略顯緊張和不安地看向森月莎:“身份登記?森小姐你幫我找到家人了?”
自從她從那個暗巷的垃圾桶出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森小姐。
家人對她而言,充滿空白和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