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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輝教?會聖女戴芙妮,最?終使用聖光權杖,釋放出恐怖至極的禁咒——普天同照!

烏雲籠罩的高空,一隻金色眼眸緩緩睜開,睜開刹那,散發的神聖光輝,猶如一輪綻開的烈陽,照得?大地?陷入一片耀眼的純金。

混亂傳道士克萊兒?借助邪神之手,降下的黑暗帷幕,像是四分?五裂的抹布,徹底碎裂。

地?上排山倒海的怪物群,猶如融化的蠟像,發出痛苦的嘶嚎。

“霍布斯,這不是我能阻擋的禁咒,該你了。”

迎著耀眼的純金光輝,克萊兒?抬手擋在眉心前,唇角流出一絲鮮血。

她?裹在黑色修女袍下的皮膚,出現道道像陶瓷般裂紋的痕跡,恐怖又滲人。

同樣的,克萊兒?身影在變淡,像是被純金的耀光照射地?消融一般。

夢幻主教?霍布斯仿佛沒?有聽到她?的喊話?一樣,抬起?聳拉的眼皮,眼珠微微轉動,回看了眼身後?不斷鼓動的螢綠巨繭。

那螢綠巨繭有一棟小洋樓大小,萬千勾連的夢幻絲線,自四麵八方延伸到巨繭底部,為它輸送營養。

隨後?,夢幻主教?霍布斯舉起?手掌。

“很遺憾,偉大的神嗣,因為卑鄙之流的偷襲,您必須得?提前出世了。”

他的話?音落下,螢綠巨繭發出一聲轟隆巨響,巨繭頂部出現一道又深又長的裂縫。

整個幻夢夢境都在顫抖,都在變得?凝實。

一股滅世的恐怖氣?息,自那巨繭裡迸發。

兩根觸須探出巨繭的裂縫,充滿虛幻的氣?息。

“阻止神孽出世!”

光輝聖女戴芙妮一杵聖光權杖,那枚掛在天空的金色眼眸,放射出的純金光耀越發強勁,照射得?給螢綠巨繭傳送養分?的絲線,冒出呲呲呲的青煙。

巨繭裡的神孽發出憤怒的尖嘯。

扭曲的瘋狂,混亂的囈語,來自神孽的褻瀆之怒,侵染進每個人的腦海。

第36章 夢境變化

螢綠巨繭裂開, 兩扇點綴夢幻光斑的藍黑鱗羽振翅展開,瞬間遮蔽廣袤的天空,占據所有人的視野。

兩扇介乎現實和虛幻間的絢麗鱗羽結合處,生長著一隻膠質的白色蟲子。

它似乎並沒有發育完全, 乾癟瘦小的三角腦袋上擠有瘤狀的肉膜, 鼓鼓囊囊一塊, 不斷鼓動,像是在呼吸一般, 看?著令人不適。

沒有人敢直視半神的真身,哪怕是序列四的光輝聖女?。

出世的神孽展翅飛向破碎的天際,拖曳出一片藍黑絢麗的光澤,模糊現實和夢境的界線。

夢幻主教霍布斯謙卑虔誠跪在地上,老?臉深埋,讓人看?不到表情。

顯然他成功了,他成功召喚出孕育在維格爾城居民夢境上的夢幻之蝶。

當夢幻之蝶翱翔於夢境天幕,鱗羽之下的區域,都將和真實夢境融為一體?, 化作真實夢境的一部分, 夢裡的人都將走向幸福和快樂。

而夢幻蝶母主導的夢境, 必定是幸福和快樂的。

然而就在這時,光輝聖女?戴芙妮手中的聖光權杖, 陡然散發出柔和純淨的華光。

那柔和純淨的華光, 就像是天使的羽毛,落到每人的眉心,落下一片聖潔的柔軟。

“傳言是真的!聖光權杖本身就是一位封印的半神!”

安全局的序列四不可思?議盯著, 那根聖光權杖散發純淨華光,幻化成人形光團。

她的眼?睛不禁流出淚水。

並非她想?哭, 而是因窺視到半神真身,眼?睛不受控製,受到反噬。

如果?是窺視剛才幻夢之蝶的真身,她的眼?睛必定已經瞎了,甚至會染上恐怖的識毒。

純淨明淨的光輝,照亮整片大地,一道擁有潔白羽翼的模糊人影,衝向翱翔天幕中的夢幻之蝶。

“轟——”

這才是正神教會與幻夢教會真正的決戰。

純淨光輝和現實虛幻交織下,所有人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長很長,雙方卻沒有繼續交手。

“霍布斯,克萊兒,聖光天使出現,你們輸了,束手就擒吧,這場戰鬥已經結束。”

光輝聖女?下頜微抬,無礙衣衫破損,眉間端著遇之風雲不變色的清冷矜貴。

輸了?誰輸了?反正她克萊兒沒有輸。

早在她騙出光輝聖女?普天同照禁咒的時候,她就贏了。

憑借普天同照禁咒蘊含的龐大光輝力量,她終於祛除身上的邪神詛咒,恢複自由身份,不用再?去找花店的那位求取《億萬光輝》原典。

距離她脫離此次的戰場,隻剩下夢幻教會的大敗。

雖然克萊兒的確和夢幻主教霍布斯簽訂必須幫助盟友、不得?坑害盟友的契約。

即便是這樣由神祇見證的契約,明麵上無法違背,但也不是沒有空子所鑽。

克萊兒使了全力,幫助盟友,認真協助夢幻教會的任務。

不過這樣的“幫助”,都在光輝聖女?能夠應對之下。

夢幻教會的任務失敗,是光輝聖女?召喚聖光天使的勝利的結果?,和她借助夢幻教會和夢幻之蝶的力量,騙光輝聖女?普天同照禁咒,驅除自己身上的邪神詛咒,又有什麼關係呢。

克萊兒近乎融化在光輝裡的身影,越發模糊失真,唇角卻是微微翹起,沒有回?應光輝聖女?審判的話語。

“哼,冥頑不靈,戴芙妮聖女?何必和這些?□□徒多言!我們一起上前,拿下他們!”

安全局序列四惡狠狠盯著,氣息越發孱弱的克萊兒,和仰望天際戰況的夢幻主教霍布斯,語氣冰冷,眼?底含有濃鬱的忌憚。

此刻,天幕上明淨光輝和虛實間的交織,終於落下帷幕。

翱翔徜徉於天際的巨大畸形蝴蝶,發出尖銳的嘶嚎:“ya——”

一片華光澄澈間,一簇光之箭矢將畸形蝴蝶的翅膀,撕裂成兩半。

泛著絢麗光華藍黑鱗粉,如撒雪般簌簌落下,落到眾人的頭上,肩上,腳邊。

夢境主人的死去,也必定伴隨夢境的崩碎。

原本裂出道道黑痕的天幕,此刻徹底殘破不堪。

透過完全張開的黑痕,近乎可以?看?到外麵的現實,那一片籠罩的雨幕中的維格爾城建築。

所有人都明白,這場夢境中的戰鬥,真的落下了帷幕。

安全局序列四眸光一冷,身上迷霧湧動,如一隻猛虎撲向前麵的克萊兒、霍布斯等人。

此刻不動手,更待何時?

“輸了?不,你們的出場,替我完成了更出色的劇本。”

一直沉默不語的霍布斯,收回?視線,平淡看?向撲殺上來的安全局序列四,和抬眸看?來的光輝聖女?。

在他說話的時候,他身上氣息瘋狂飆升,自序列四朝序列三衝擊!

“這是他設計好?的晉升儀式!”

光輝聖女?已然意識到背後的真相,瞳孔微縮,握住聖光權杖的纖細手指緊緊扣住杖身,扣得?發白。

聖光權杖解除封印,化身聖光天使,已是她最後的底牌,她沒餘力再?來一次。

更何況封印物聖光權杖短時間內也不允許連續使用。

“我想?你們已經明白了吧。”霍布斯蒼老?的臉上一派平靜,淡聲說道。

光輝聖女?沒有說話,倒是準備通過夢境權限,偷偷溜走的克萊兒,愣在當場。

什麼?她坑了隊友一把,隊友居然反轉贏了?原來她的小?心思?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光輝教會和安全局不會放過你。”

這隻是一個淡淡闡述,但無濟於事,顯得?蒼白無力。

這片和夢境勾連的人,都會因為夢境主人夢幻之蝶隕落,夢境崩塌,失去生命,化作夢幻主教霍布斯晉升儀式的一部分。

“沒關係,母神會庇佑我等。”

霍布斯蒼老?的臉上,意外露出一絲虔誠之色,握拳抵在心臟位置。

他最開始的目標,從來都不是孕育夢幻之蝶,而是借助夢幻之蝶和正神教會、安全局的交戰,將更多的人拉入這場戰爭,殺死足夠多的生命,完成一個夢中之死的騙局。

而幻夢之蝶的死與不死,不重要,那隻是騙局前的誘餌。

等他完成序列三的晉升儀式,這個殘破的夢境,將會是他獻給幻夢蝶母的祭禮。

澄澈的光,隕落的藍黑鱗粉,從現實滲透進夢境的雨水,不僅降臨在夢境深處神孽孕育地,也飄落到無垠的金色麥田。

漫天的觸須收縮翻滾,團成一團蠕動的毛錢球。

刺眼?的金色和澄澈的光,落到西維婭濃密的黑睫上,她眼?皮微微顫動,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滑膩卷曲的觸須,如遮天的藤蔓,分割占據整個天幕。

她複雜的視線,微微挪動,落向身前之人,撞進一雙充滿震驚和迷茫的赤瞳。

森月莎的意識重新?掌控身體?,腦子仍舊混沌一片,像是一團漿糊。

她在哪兒?她做了什麼?

很快森月莎無法再?忽視那複雜的視線,尷尬退開一步,結結巴巴說:“剛才,剛才……那個……抱歉。”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腦子一抽,身體?和觸須都不聽使喚……”

在西維婭深深的注視下,森月莎臉頰微紅,有點解釋不下去了,恨不得?掐死剛才腦子混亂的自己。

“這個夢境要碎了,我們恐怕會一起埋葬。”

西維婭掩蓋眸底的情緒,抬首望向天際,不似平時的語調,帶著一絲冷然的意味。

森月莎顧不得?尷尬的情緒,順著西維婭的視線,同樣抬頭看?向裂開的天幕。

她也看?到了那四分五裂的黑色天際,眼?中逐漸染上震驚之色,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天穹,破碎撕裂,壓抑窒息。

一股莫名的感覺湧上她的心頭,不僅僅是天空撕裂帶來的沉鬱,還有一種眾多生命在她周圍消失的奇異觸感。

這隱隱觸動了她內心深處某種奇特的東西。

撕裂天幕的口子外,不僅能窺見模糊建築輪廓,也能窺見簌簌飄落的雨水。

不論這個夢境是超自然的真實夢境,還是她自己的夢境,對這樣殘破的天際,她深感不喜。

森月莎瞧著那建築輪廓那雨水,赤紅的瞳孔,模糊倒映出一輪皎潔的月。

漸漸地,那輪皎潔的月不僅僅隻是模糊出現在她赤瞳中,也出現在撕裂天幕的口子之外。

清冷的月光融化暴雨和殘破的黑痕,撒向這片夢境世界。

金色無垠的麥田,不知被那裡的風,吹得?麥浪翻滾,沙沙作響。

一層黑色的液體?,像是有生命般,自麥田滲透而出,蔓延翻滾向整片夢境世界。

搖晃破碎的夢境凝實穩住,濃鬱的生命氣息自那些?死去的屍體?或怪物身上,點點發芽。

群群自黑色液體?裡誕生的恐怖幼崽,默然無言,出現在麥田裡,建築間,夢境的深處,孕育夢幻之蝶的大地上……

它們有著龐大如黑色肉團一樣的軀體?,頭頂長著黝黑滑膩的樹狀腕足,周圍一張張滴有黏液的大嘴裂開,底下由強壯有力的蹄足拱衛。

夢幻主教霍布斯一貫平淡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痕,他疾速飆升的氣息急轉直下,不斷衰敗。

那些?因為夢境死亡的人,正在不可思?議地複蘇,夢境也在轉變成另一種無法描述的狀態。

他的晉升儀式因為某種不可逆的情況,失敗了。

“那……那是什麼?!”

所有人都驚恐發現,撕裂的大地上,不知何時漫上一層黑色液體?,一群龐大的黑色肉團,翻滾著,朝他們撞來。

第37章 店長的指示

沒有人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麼, 也沒有人束手就擒。

安全局序列四迷霧湧動;光輝聖女聖光吟唱;混亂傳道士克萊兒企圖通過夢境權限逃離,卻是失敗;夢幻教主霍布斯臉色陰沉抬起手掌,動用殘餘夢幻之力……

“轟——”

莫名?其妙出現的第三方勢力黑色肉團怪物,滾滾如黑色浪潮, 鋪天蓋地, 席卷一切, 整個澄澈的天際化作一片沉鬱的黑暗。

在黑色肉團怪物群與幾位序列四接觸的瞬間,迷霧、聖光、暴風、虛幻等高階力量, 驟然爆發?。

那幾道爆射在浩瀚的“黑色雲團”裡的光線,如此渺小,掀不起任何風浪。

就像是幾滴顏色鮮豔的雨水,落入深沉的海淵,毫不起眼。

湧動的“黑色雲團”平息瘋狂,逐漸與地麵漫出的黑色液體,融為一體。

天地間,唯剩天上那輪皎潔的月,高懸夜空, 撒下一片清冷的光。

克萊兒咳嗽著, 從地上爬起來, 臉上、身上、衣服上,都沾滿濕漉漉的水漬, 像是被扔進滾筒洗衣機洗過一樣?, 狼狽不堪。

她眼中?仍殘留有驚懼之色,卻無法抑製住臉上的劫後餘生的喜悅:太好?了,她居然沒有死!

克萊兒看見, 挨得?她比較近的安全局序列四,也睜開了雙眸。

對方似乎沒有力氣, 像是孱弱的嬰兒般,趴扶在地上,完全失去行?動力。

和安全局局序列四一樣?的,還有其他的人。

不,準確來說?,現在隻有她還有力氣站起來,並且毫發?無傷,連之前受到的傷勢都治愈了。

克萊兒一臉懵逼,愣神的功夫,光輝聖女清冷的聲音響起。

“混亂傳道士克萊兒,這就是你暗藏的手段麼?不愧邪神寵兒的稱號,原來你才幕後真?正的贏家,我之前的確小看你了。”

什麼?!她是最後的贏家,她怎麼不知道?

克萊兒正要?說?話,夢幻主教霍布斯,趴在地上,抬起皺得?跟橘子皮一樣?的老臉,眼中?閃過算計的精光,淡聲提醒。

“克萊兒,我們是簽訂契約的盟友,我們的利益絕對一致。現在把這些失去行?動能力的人抓起來,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前半句霍布斯在警告克萊兒彆對他動歪心思,後半句則試圖將克萊兒拉入自身戰線,站在光輝聖女等人的對立麵。

克萊兒聞言,目光落在光輝聖女一眾人身上,神色微妙。

霍布斯的建議的確不錯,但或許她可以得?到更多……

“抓起來?她敢在店長眼皮子底下抓人,就問問她自己,她有沒有那個膽子?”

暗流湧動的氣氛中?,陡然出現一道不和諧的女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一個戴魔女尖頂長帽,身披星月圖案魔女長袍的女士,勾著唇,似笑非笑盯著克萊兒,從一片燦爛的星光中?走出。

克萊兒瞳孔微縮:“□□的赫達,她竟然也在這裡?!藏得?真?夠深!”

這翻猜想也不算誣賴赫達。

其實早在光輝聖女爆發?普天同?照禁咒時,赫達就循著大戰的氣息尋過來。

她剛打算在聖光天使降服夢幻之蝶後,和光輝教會、安全局的幾人一起拿下夢幻教會教主霍布斯。

結果霍布斯陰謀跳大,一個序列三晉升儀式開啟,氣息瘋狂飆升,讓赫達打算靠近的腳步又停了下來。

直到來自店長森月莎的力量,陡然加入戰場,將雙方勢力全部覆滅。

赫達懷著對店長的敬畏,趕在混亂傳道士克萊兒動歪心思前,現身阻止。

現場隻有她和克萊兒沒有受到影響。

她們兩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她們都去過森之花店,都是店長的客人。

不言而喻,兩人毫發?無損存在,顯然是店長森月莎的手筆。

如果再深想一步,恰恰留下她和克萊兒,一正一邪兩個人。

其中?若是沒有店長平衡雙方勢力的潛在指示,赫達毫不相信。

雖然赫達不太喜歡光輝教會的人,也不太喜歡安全局的人,但讓混亂傳道士克萊兒得?逞,這也是她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赫達譏笑出現,克萊兒驚疑不定時,其他人目光交錯,暗自交流。

插手進他們的第三方不明勢力出現了,原來是□□星之女士口中?,那位叫店長的神秘存在!

店長究竟是何許人?竟然能驅使如此恐怖的怪物群,單手蹂躪他們這些高階隱秘者,實在太可怕了!

祂絕對是序列二,甚至往序列二之上,更恐怖的存在!

眾人不敢深想下去,也不敢在如此恐怖存在的眼皮子底下,思量對方插手的原因。

如果真?的是那種不可名?狀的偉大存在,僅僅是思考到祂,在心底呼喚祂,都會被注意到。

彆說?其他人滿臉費解,夢幻主教霍布斯更費解,有種憋屈鬱悶到吐血的衝動。

他謀劃如此之久,還拉了光輝教會聖女入局,不僅自身晉升失敗,還因為那位神秘存在的出手,命都要?沒了。

耗費如此磅礴的生命力,僅僅是為了拯救維格爾城,亦或者破壞他的晉升儀式?

霍布斯無法理解,也難以理解。

倒是安全局的序列四,聽到赫達的話,垂下眸子,陷入沉思。

她總感覺在哪裡聽過“店長”這個稱號,似乎是在某位嚴肅探長的嘴中?……

“如果赫達女士您代表那位店長的意思,我自然不敢有意見,我和夢幻教會的人不過做了一筆交易,如今他們失敗了,他們今後如何,交由你們處理即可。”

克萊兒不是沒有猜測過,赫達可能在仗那位店長的勢,保下安全局和光輝教會的人。

但就算赫達隻是假傳那位店長的旨意,又如何呢?她克萊兒沒有和赫達對抗的打算。

想來外?麵維格爾城的情況已經暴露,那些大人物也在趕來,她一個孤家寡人,頂多搜刮一下戰敗的霍布斯,快速溜走。

和赫達對抗上,完全不明智。

“但是霍布斯的封印物,我收下了,這是屬於我的交易酬勞。”

霍布斯聽到克萊兒直接把他賣了,還要?掏走他的封印物,臉上的沉靜消失,目光冰冷盯著克萊兒,殺人的心都有了。

赫達似笑非笑瞧了克萊兒一眼:“你拿走好?了。”

店長究竟是不是她猜測的意思,赫達並不清楚。

她和克萊兒還算默契,默認克萊兒搶劫這裡完全戰敗,背後沒有大勢力支撐的霍布斯,是合理的選擇。

更何況她也沒有和克萊兒再起衝突的理由,因為沒有必要?。

僅僅隻是她現身出來,披著店長的虎皮,扭轉局勢。

在場的安全局序列、光輝聖女等人,都要?欠她赫達一個人情。

這已經算是白撿漏,贏麻了,好?麼?

如果不是她在追求真?理,隻追尋真?理的腳步,赫達都想信奉店長。

一切都在她老人家的掌控之中?,簡直太可怕了。

局勢穩定下來,處理後續之類的事?情,由參與這場戰鬥的眾多勢力,協商解決。

安全局序列四說?:“這場夢境影響了大半個城的普通人,我會申請局裡的1級遺忘虛化封印物,讓經曆這場噩夢的人,全部遺忘虛化這部恐怖記憶。”

“哪怕是對夢境敏感的人,即便可以殘留一點?影像,也會將這部分記憶,轉化放進潛意識層,當成真?正的夢境進行?模糊失真?處理。”

安全局一貫采取對普通人保密的謹慎態度,不僅是因為隱秘的危險,更是因為大部分隱秘力量來源,和恐怖的邪神掛鉤。

那些封印在群星間的邪神,一直試圖找到正確的路線,打破封印,來到現實。

1級遺忘虛化封印物發?揮作用,隱秘力量順利籠罩整個夢境。

讓經曆這些恐怖事?件的人們,遺忘或虛化恐怖的記憶為模糊不清的夢。

不管維格爾城的大人物們,在商議爭論些什麼,這和普通的市民們沒有關係。

他們已經徹底陷入夢境,美美睡上一覺。

市民們的臉上,繼痛苦和掙紮後,唇角掛上恬靜安詳的微笑。

森月莎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睜開,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和消毒水的味道。

忽地,她猛然坐起,腦子裡閃現過夢境中?遭遇的畫麵。

她究竟在夢裡乾了什麼?!絕對是夢吧?!

似乎想起什麼,她立即看向自己的雙腿,修長白皙,緊致有力,不是黝黑恐怖的觸須,身邊也沒有肆意遊動的腕足。

森月莎大鬆了一口氣,果然是夢哎。

不過她記得?她不是在生命祭禮教堂麼,這裡怎麼看起來像是醫院的病房?

森月莎打量室內布置時,也在隔壁病床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那人也醒了,坐起身,窄肩薄背,璀璨亮麗的金發?披散肩頭,幾縷調皮的發?絲垂落在兩根瓷白凸顯的鎖骨前,遮掩之下的風情。

她眉尖微挑,一雙冷冽乾淨的碧眸撩看過來,熟悉又陌生。

“森小姐?”她眸中?出現困惑之色,嗓音不似之前的嬌俏,含著幾分初雪的涼意。

森月莎盯著對麵的西?維婭,歪了歪腦袋,不太確定喊了一句:“西?維婭?”

兩人對視半秒,西?維婭彆開視線,環視四周,若有所思:“我們好?像是在醫院……”

森月莎紅瞳裡閃過一絲微妙之色,總感覺眼前的西?維婭不對勁,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說?話的口吻和之前也不太相同?。

明明還是之前西?維婭的麵貌,但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似乎是陌生的疏冷……?

不過現在不是探究這些細枝末節的時候,話說?,她們不是該在生命祭禮教堂的客房們麼?

怎麼跑到醫院來了?

難道是生命祭禮教會的人,把她們送到醫院來的?

森月莎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短時間想不明白,她和西?維婭為什麼要?被送到醫院來。

第38章 西維婭的轉變

很快, 森月莎就從隔壁病房得知了前因後果。

昨夜,生命祭禮教堂被□□徒釋放毒氣偷襲,期間還引起一定規模的火災。

他們這些被毒氣迷暈的訪客,在經由?教堂修女統一治療後, 全部?送到醫院安置。

森月莎對?隔壁病友的說辭, 極為懷疑, 總感覺生命祭禮教堂隨便捏了個理由?,敷衍搪塞他們。

而這麼做, 背後的目的……

難道是和那?片麥田有關?

森月莎不願相信,夢境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現今生命祭禮教堂所作所為,在這個節骨眼?上,顯得曖昧不清。

知曉兩者是否存在關聯,最?快的途徑,就是詢問其他人是否做過那?樣的怪夢。

想到這裡,森月莎目光下意識落到旁邊的西維婭身上。

女人低眉斂目,唇瓣微微抿著,看不見?眼?底的情緒, 不知在思考什麼。

陌生感又來?了。

森月莎忽略心底的異樣, 移開視線, 停駐到說話的商人身上。

“萊福先生,打斷一下, 我問一個失禮的問題。您昨晚做過生命祭禮教堂長?出?麥田的夢麼?”

商人萊福停下和其他病人的談話, 詫異瞧了森月莎一眼?,似乎不太理解森月莎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他茫然搖頭,說自己昨晚好像是有做夢, 不過記不得夢的內容了。

好幾個同是被生命祭禮教堂送到醫院,聚攏過來?的人, 說自己和商人一樣做過夢,但記不得夢的內容。

也有人說自己好像夢見?過麥田,可麥田是否在生命祭禮教堂附近,就不清楚了。

關於夢境的話題,眾人你一言我一嘴,零零碎碎說了一些,不太明晰。

森月莎在一旁聽得暗暗心驚,一些殘存的夢境內容,和她昨夜在夢境裡經曆的,非常相似。

他們和自己該不會做了同一個夢吧?

心頭隱隱浮起一絲荒謬,那?抹荒謬,又似乎正在變得合理。

眾人殘存的夢境內容,生命祭禮教堂的異動?,西維婭的轉變……

一切微妙的結合,都在指向那?場讓森月莎印象深刻的夢境。

森月莎紅瞳微動?,不論是在神秘聚會上得到的植語者儀式,還是有關夢境的麥田,她必須再去生命祭禮教堂一趟。

出?醫院後,已經接近九點半,外麵是暴雨過後的豔陽天?,空氣中浮動?著些許熱意。

兩人在附近喚了輛馬車,朝生命祭禮教堂返程。

馬車行?進在平穩的路上,隔著車篷也能聽見?街上的熱鬨。

車篷內卻是一片安靜。

森月莎和西維婭同坐在車裡,誰也沒有說話,兩人間隔著兩三個拳頭的距離,不近也不遠。

這種詭異的沉默,一直持續到馬車行?進五六分鐘後。

森月莎主動?打破沉默。

她狀若閒聊似的開口:“西維婭對?於剛才?萊福商人幾人的夢,有什麼看法?”

聽到森月莎的問話,西維婭碧眸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她抬眸看向森月莎。

森月莎沒有看她,她纖長?白皙的手指搭在窗簾簾布上,撩開窗簾,窺看車窗外的景象,似乎在判斷她們如今的位置。

“沒有看法,森小姐想說什麼?”

西維婭嗓音平靜,像是不起絲毫波瀾的湖麵,又將問題拋了回來?。

森月莎放下簾布,轉頭看向西維婭,紅瞳微彎,唇角掛著熟悉的溫柔笑容。

“隻是想問問西維婭的看法罷了,你不願意說,我不會勉強。”

她說到這裡微微停頓,用輕鬆的口吻說:“剛才?我就想問西維婭昨晚是否有做夢,嗯,類似萊福商人那?樣的。”

西維婭沒有躲開她的視線,隻是垂下眸子,繼而抬眸,微微頷首。

“和他們一樣,我不太記得昨晚夢的內容,一睜眼?便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

“後麵我和森小姐一直待在一起,不用多說,森小姐也知道。”

森月莎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笑道:“好吧,我隻是好奇。”

“感覺今天?的西維婭好像不太一樣,一幅有心事的樣子呢,倒是和之前突然長?大,在走廊上坦白內心前的模樣很像。”

後麵一句話,森月莎以開玩笑的口吻說的,表情揶揄。

西維婭臉色一僵,聽到她提及這事,陡然回想起那?個語出?驚人的自己,抿了抿唇。

“我的確在思考一些東西,不過那?和夢境無關。”

西維婭的嗓音依舊很平靜,沒有起伏,就像是在闡述客觀的事實。

“哦,好吧。”森月莎微微點頭,沒有繼續試探下去。

就如她剛才?所說,對?方?不願說,她也無法勉強不是。

兩人間再次恢複沉默,唯有馬車外街道的吵鬨飄進來?,緩和著馬車內的氣氛。

“兩位小姐,通往生命祭禮教堂的路被封了,進不去,我隻能把你們送到這裡。”馬車外傳來?車夫客氣的聲音。

“你們看看,要不要在這裡下車?”

路被封了?森月莎微微驚訝,撩開窗簾布,探頭往外麵瞧了瞧。

果然如車夫所說,通往生命祭禮教堂的路,設下路障,並有專門的看護守哨。

森月莎付過錢,兩人一起下了馬車。

森月莎目光穿過哨塔,望向路的儘頭,一堵又高又厚,完全新修建起來?的圍牆,橫攔在前方?,隔絕了視線,也隔絕了生命祭禮教堂的所在。

很難想象,這麼一堵如此高如此厚的圍牆,是一夜之間升起來?的。

彆說看看生命祭禮教堂有沒有麥田,她們現在是連門都進不去。

森月莎舉目四望,附近都是些二層樓高的小洋樓,即便站在二樓,也很難穿過圍牆,看到圍牆內的場景。

除非爬上屋頂,站在屋頂上眺望。

森月莎注意到,距離很近的拐角,有家掛著酒水打折標語的酒館。

進酒館裡,絕對?能捕風捉影到一些關於生命祭禮教堂,此番動?作的緣由?。

甚至可能打聽到,圍牆裡麵,是否存在麥田。

越是阻礙,越是藏著躲著的東西,反而越能激起人的好奇心和逆反心理。

森月莎從來?不進這種街邊的酒館,一來?是沒人陪,二來?是女孩子單獨進這種酒館,不熟悉情況,容易被人盯上,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

如今有人在身邊,還是在白天?,需要進去打聽事情,森月莎反而升起進酒館的興趣。

森月莎抬手指向酒館所在地:“西維婭,我們進那?裡去打聽一下,生命祭禮教堂的情況,怎麼樣?”

“我沒有意見?,森小姐安排就好。”西維婭不多問,也不阻止,淡聲說道。

“好耶!”

森月莎下意識牽西維婭的手。

西維婭微微躲了一下,最?終任由?對?方?拉著她朝酒館走。

被牽著的感覺,和記憶裡的感覺差不多,溫熱細膩,但又帶著幾分怪異的陌生。

不是牽著的姿勢變了,是牽著的人的心態變了。

西維婭抿抿唇,還是沒有選擇掙脫,跟著森月莎的腳步,亦步亦趨到了熱鬨的酒館門口。

森月莎放開西維婭,又瞧了眼?旁邊酒水打折的廣告木牌,扭頭對?西維婭道:“我們進去吧。”

西維婭手自然垂在身側,手指蜷了蜷,殘留的熟悉溫熱感消失,她輕嗯一聲,淡聲說:“好。”

兩人一前一後,推開半閉的木門,進入嘈雜的酒館內。

其實,兩人也可以去問附近的居民。

森月莎一心撲到酒館上,沒想到,而西維婭則沒在意這一選項。

酒館而已,沒什麼危險的。

就算有,憑借她逐漸恢複的實力,也可以輕鬆擺平。

或許,也用不到她出?手……

森月莎一進酒館,濃鬱的酒味撲麵而來?。

混雜酒味的,還有客人們的汗臭、木質腐爛的味道、烤肉的味道、女人的劣質香水味……

總之味道一言難儘,令森月莎不禁壓住呼吸,眉頭微蹙。

好吧,和她想象的冒險者酒館,有一點點像,至少氣氛上是像的。

酒館內光線還算充足,兩人的出?現,讓熱鬨的酒館安靜一瞬,隨後響起調侃的口哨聲。

類似森月莎、西維婭這樣精致漂亮的美人,進入這種酒館,就像是上流社會的貴族小姐,躲著保鏢,偷溜出?來?體驗生活,一看就是能狠狠宰上一筆的大肥羊。

不少喝著酒的酒客,眼?睛發亮,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有的甚至已經起身,朝她們接近。

酒館裡又恢複了熱鬨。

這裡麵不僅隻有男酒客,也有一些女酒客,一部?分是傭兵裝扮的模樣,一部?分是衣著暴露的模樣。

森月莎掃到那?些傭兵模樣的女酒客,露出?好奇之色,原來?酒館裡真的存在女傭兵的麼。

“哦,兩位美麗的小姐,很榮幸見?到你們,我叫西奧多,隆金基金會的成員,有興趣喝上一杯深海迷醉麼?我請客。”

一個麵容還算俊朗,穿著西裝的青年,端著一杯酒,湊近過來?。

“抱歉,先生,我們想喝酒,會自己點,麻煩讓一讓,你擋住我們的路了。”

森月莎沒給他好臉色,這種顯而易見?的搭訕,她也不想多理,直接牽起西維婭,朝空閒的桌子走去。

那?青年還想繼續跟上來?。

西維婭扭頭冷漠看了他一眼?,青年立即頓住腳步,停在原地。

他隻覺得背脊一寒,頭皮發麻。

明明對?方?沒做什麼,隻是看了他一眼?。

但他就是感到莫名?害怕,甚至不敢將醞釀在喉嚨的話語,吐露出?來?。

有看出?門道的酒客或是傭兵,眼?裡露出?趣然的目光,咂咂舌,看來?那?位金發美人不簡單,大概率是隱秘者。

窺視兩人的視線,一下子少了很多。

第39章 確認夢境的真實

即便到酒館打聽消息, 不可能白占了人位置,不消費。

森月莎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她倒是好辦,隨便點杯濃度低的果酒,應付場麵?即可。

倒是一旁的西維婭, 她如今有點拿捏不住。

西維婭似乎察覺到?她的為難, 衝吧台後的酒保微微頷首, 語氣不冷不淡:“我和她一樣?,要一杯青檸淺醉即可。”

“好, 請稍等?。”

酒保將剛倒好的一大杯,杯口?冒著雪白泡沫的麥芽啤酒,遞送到?吧台台麵?上,叫點酒的客人自?取,又轉身給兩人勾兌青檸果酒。

等?酒途中,森月莎饒有?興致,打量吧台後的布置。

不同於現代酒吧酒櫥琳琅滿目、五顏六色的貼標玻璃酒瓶,各式各樣?的調酒器具。

這個小酒館的吧台上,隻?放置著簡單的酒水勾兌工具, 和一排靠牆的鼓肚橡木大酒桶。

大酒桶上方的櫥台, 擺放稍微昂貴一點的玻璃桶裝酒, 以及一些零星貼有?標簽的名酒。

非常具有?這個時代的特色和風貌。

這時,又一位端著酒杯的酒客朝她們走來。

不過不是搭訕的青年, 而是過來添酒的女傭兵。

女傭兵剪了一頭利落的短發, 身穿護胸護腕的傭兵裝,唇角上翹,英氣的臉上露出善意和煦的微笑。

“難以想象, 麥克倫酒吧今天會有?兩位貴族小姐踏足,倒是件稀奇事。”

森月莎看向不緊不慢走來, 和她們搭話的女傭兵,紅瞳微彎:“這你倒是猜錯了,我們並非貴族。”

女傭兵將空酒杯擱放在吧台上,叫酒保添酒。

她身體斜靠吧台,揚了揚英氣的眉,瀟灑恣意,也不和森月莎爭辯:“小姐說是,那就是咯。”

不過瞧她的模樣?,顯然是不相信的,看起來更?像是順口?應和。

森月莎不置可否,說真話,還沒人信了。

她正想問女傭兵找她們做什麼,那女傭兵自?顧自?介紹起來。

“我的名字叫艾莎,尋寶冒險團的傭兵,看你們似乎是過來打聽消息的,我的消息麵?在這一帶還算廣,有?興趣坐下來談談麼?”

不同於那些懷著歪心思的酒客,女傭兵顯然眼光更?毒辣些,就像是嗅到?金錢氣息的商客,一下子就猜出兩人的來意。

女傭兵艾莎的話,算是戳到?森月莎心坎上了,她們來這裡,可不就是為了打聽消息。

森月莎有?些意動。

身後傳來冷淡平靜的嗓音,嗓音隔得很近,近乎貼著耳根擦過,森月莎甚至感?受到?身後之人均勻的呼吸,和彌漫到?鼻尖的清冷柚木香。

“森小姐,酒好了,我們先過去?吧。”

森月莎微微偏離,轉頭對女傭兵艾莎微笑說:“正好,我們的酒也好了,我對艾莎小姐你能提供的消息,很有?興趣,一起過去?談談。”

三人端著酒,在距離吧台不遠的空桌前坐下。

森月莎和西維婭並肩坐一方,女傭兵艾莎坐桌對麵?。

森月莎也不和女傭兵艾莎繞圈子,開門?見山問:“艾莎小姐,對生命祭禮教堂為什麼突然修建高牆,和高牆掩蓋後的東西有?了解麼?”

“你們這算是問對人了。”艾莎灌了口?啤酒,爽朗笑道。

她的手指在敲門?敲了敲:“這條消息涉及隱秘,2索拉。”

如果是普通消息,肯定不值那麼多錢,但就如艾莎所說,涉及隱秘的消息,本身價值就會翻倍。

“艾莎小姐,請繼續。”

森月莎這句話,算是應下艾莎的出價。

“爽快,不用叫我艾莎小姐,叫我艾莎就好了。”

隨後,她前傾身體,特意壓低聲音:“普通人一般了解到?的情況,是生命祭禮教堂因為昨夜□□徒襲擊和火災等?原因,要重新修繕教堂。”

“但實際上,那堵一夜而起的高牆背後,藏著生命女神降下的神跡。”

說到?這裡,女傭兵艾莎特意買了個關子,見森月莎和西維婭沒有?特彆期待的表情,隻?是等?著她後續的話,乏味地咂咂嘴。

“好吧,生命女神降下的神跡,其?實是一片特殊的麥田。”

聽到?“麥田”二字,森月莎瞳孔中泛起陣陣漣漪。

她在夢裡所看見的麥田顯現於現實,那豈不是意味著她經曆的那些也是真的?!

她甚至真的化身成?了觸手怪……

女傭兵見兩人居然沒有?追問麥田的特殊性,提醒兩人:“麥田的特殊部分,10索拉。”

聽到?這個獅子大開口?的報價,森月莎咽下無意識壓驚的酒,搖頭:“我對麥田的的特殊不感?興趣。”

有?生命祭禮教堂麥田的存在,足以作證夢境中發生的一切。

麥田的特殊性,她作為親身在麥田裡穿行過的人,絕對比眼前這位女傭兵要清楚得多。

女傭兵艾莎驚訝瞧了森月莎一眼,隨後不甘心推銷:“這可是生命女神降下的神跡,你們真的不想了解一下?”

“那又如何,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是生命女神降下的神跡,現在生命祭禮教堂封鎖,絕對輪不到?我們接近。”森月莎給了她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

“好吧,看來這筆錢我是拿不到?了,”女傭兵艾莎聳聳肩,她又想了什麼,露出神神秘秘的表情,“不知道到?你們對尋寶有?興趣麼?”

森月莎詫異:“你不就是尋寶傭兵團的麼?還販賣寶藏的消息?”

女傭兵艾莎嘿嘿一笑:“不瞞兩位,我們尋寶傭兵團資金有?些緊張,如果兩位對這樣?的冒險感?興趣,可以來投資或者加團,我們團長能抗能打,帶兩名新人不成?問題。”

森月莎聞言,紅瞳裡露出感?興趣之色。

尋寶冒險團?不要太酷!

旁邊的西維婭指節屈起,在桌麵?上敲了敲:“我們暫時沒有?那方麵?的打算,森小姐可以問問其?他的。”

森月莎雖然有?點想去?,不過不好直接駁西維婭的麵?子,笑著拒絕了女傭兵艾莎的邀請。

女傭兵艾莎聳肩歎氣:“好吧,看來我們團長得努力努力了,不然團都得解散。”

聽到?艾莎的自?我調侃,森月莎笑了,隨便把?消息的錢付給她。

兩人又聊了會兒,艾莎起身離開,中間森月莎探聽到?不少消息。

比如西南精神病醫院幕後存在□□徒操控,害死害殘不少人,今天已被搜查局查封。

昨夜多處監獄被□□徒爆破,各類罪犯流入維格爾城,搜查局雖已抓捕大部分,但仍有?部分罪犯還在潛逃中。

各類亂七八糟,駭人聽聞的消息,為掀起波瀾的維格爾城,再添加一分混亂。

估計接下來這一段時間,維格爾城都將難以維持原本的平靜。

推門?離開酒館,喧鬨和酒氣被拋在身後,屬於外界新鮮的空氣,湧入鼻腔。

“兩位小姐,坐馬車麼?我的架馬技術可是又快又穩。隻?要你們指定地點,維格爾城的哪裡我都能去?。”

一位留著絡腮胡,眼睛蔚藍的馬車夫,技術熟稔駕著馬車,停到?兩人跟前,笑著攬客。

森月莎正想開口?,聽旁邊的西維婭淡聲道:“不用,我們就在附近。”

那車夫眼中露出一絲驚訝,笑著說:“好吧,看來是我老湯姆看走眼了。”

等?到?馬車遠去?,兩人散步似的,遠離酒館,沿著街道前行。

森月莎扭頭看向旁邊的西維婭,不解問:“西維婭,為什麼要拒絕那輛馬車,我們不是正好回花店麼?”

西維婭以目示意某個屋簷的拐角後,聲音壓得很低,又足夠森月莎聽見。

“附近有?人盯上我們,那個馬車夫也是其?中之一。我們直接往人群裡走,甩開他們之後,再回花店。”

森月莎下意識想朝西維婭目光示意的方向看,又止住了,點頭:“我聽你的。”

西維婭伸到?半空的手,原本準備拉森月莎一把?,自?然負在身後,漫不經心嗯了一聲。

走出一段距離,兩人在附近的馬車聚集點,挑選一輛馬車折返回森之花店。

等?到?馬車離開酒館的區域,森月莎放下窗簾,看向和她並肩而坐的西維婭,小聲分析。

“為什麼會有?人盯上我們?我在那間酒館裡,隻?展露小數額的錢,不應該被盯上吧?”

西維婭撩眼看她:“森小姐要對自?身的容貌有?認知,那個不請自?來的女傭兵,可不單單隻?滿足您支付的2索拉。”

“誒?西維婭的意思是那個叫艾莎的女傭兵,其?實有?問題?那你還看我和她聊了那麼久,西維婭變壞了哦。”森月莎不滿說道,紅瞳裡含著幾分瞋怨。

西維婭彆開視線:“我一直有?提醒森小姐,森小姐和那個女傭兵聊得很歡,無視了我的提醒。”

有?麼?她怎麼不記得?

森月莎回想了一下,好像有?時候西維婭的確會突然插話,打斷她們的談話。

但誰想到?這是提醒,而不是她有?興趣參與話題呢。

“就當西維婭有?提醒好了。”森月莎強行挽尊。

西維婭淡淡覷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你這是什麼表情?”森月莎察覺到?她眼神裡的內涵,微惱。

可惡的金毛團子,長大後學會內涵人了,一點也不如之前可愛。

西維婭扯扯嘴角:“當然是認同森小姐的話。”

第40章 認知偏離

連著豔陽天後, 又是一個晴天,陽光穿透玻璃,映照得店內一片明淨光潔。

貨架上擺放的花,新鮮嬌嫩, 一派欣欣向榮的模樣, 一看就養得很好?。

森月莎按例坐在櫃台前, 翻閱著今日份報紙。

果?然在教會板塊,看到了生命祭禮教堂因火災, 停教修繕的消息,近幾日內不會開?放教堂。

記者采訪生命祭禮教會主教,預計什麼時候會開?放教堂,並提及民間傳言生命女神降下神跡一事,生命祭禮教會對此的看法。

生命祭禮教會主教態度曖昧,沒?有正麵的準信。

而光輝教會則是聖女審查時,揪出幾個和□□徒勾結的副主教。

為維護光輝的純淨和公正,對於這些勾結□□徒,貪私枉法之徒, 光輝教會采取清除蛀蟲, 絕不姑息的態度。

這樣不常見的雷厲風行的審判裁決, 信徒們一片叫好?之聲,大讚聖女乃光輝之化身, 光輝之代行者。

看完教會板塊, 森月莎又掃了眼維格爾城今日新聞,果?然看到潛逃罪犯和西南醫院查封的相關報道。

再翻到平日最喜歡追讀的小說板塊,寥寥看了幾行字, 森月莎合上報紙,沒?有繼續閱讀的興趣。

正在她撐著臉, 想著怎麼打發這無聊的時間時,門口的風鈴響了。

一襲長裙的赫達女士,懷裡抱著《自?然物?種變遷與繁衍》,單手推門,款步進來。

“早安,赫達女士。”森月莎禮貌微笑著朝赫達女士打了聲招呼。

“早安,店長,願您的美好?從早晨開?始。”

赫達優雅頷首,臉上露出溫和崇敬的笑容。

森月莎注意到她懷裡的書,笑著問:“來還書?”

“嗯,裡麵的知識給了我很大的啟發,感?謝您豁達的饋贈。”

忽地,赫達總覺得今天的店裡似乎少了什麼,掃視店內一圈,沒?有在貨架區或休息區,瞧見森之花店已成熟悉場景的金發小姐。

赫達眉梢微挑:“今天是西維婭小姐的休假日麼?沒?有看到西維婭小姐在呢。”

“她出去辦事了,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你有事找她?如果?比較急的話,我可以代為轉達。”

“那倒沒?有,隻?是今日突然沒?看見她,不太習慣。”

“是吧,西維婭不在,我也不太習慣呢,”森月莎站起身,瞥眼杯中已見底的紅茶,和隻?剩一點餅乾殘渣的盤子,轉而笑著對赫達說,“今天我們可享受不到她泡的地道紅茶了。”

“不過,可以享受我親手泡的咖啡。”

赫達聽著森月莎幽默的調侃,也跟著笑了笑。

此話題暫且揭過,兩人又聊了會有的沒?的。

赫達將話題引回正軌,道出她今天的目的:“除了還書之外,這次麻煩店長給我打包五盆繁星夜夢。”

繁星夜夢,森月莎知道,屬於一類夜間開?放的花,花香幽然清淡,有安眠的作用。

“要這麼多繁星夜夢,是你有朋友很喜歡麼?”

森月莎好?奇問了一句。

一般幾位客人買三盆以上的花,都說他們朋友有需求,要他們托帶。

“嗯,差不多吧。”赫達頷首,如果?轉手倒賣,買家很喜歡,算朋友喜歡麼?

昨夜真實夢境,除了她和克萊兒毫發無傷外,諸多被拉進真實夢境的隱秘者們,血戰一場,雖然沒?有死,但絕對傷的不輕。

特彆?是和夢幻教會正麵對抗的正神教會,正神教會高?階暗傷重傷絕對不少。

如果?不儘早治愈傷勢,潛伏暗處的邪.教徒,肯定會蠢蠢欲動。

現?在真實夢境的消息,沒?有經過時間發酵,得以傳播。

真讓其他邪.教會得到內幕消息,說不準又會引起一翻社?會動蕩。

而繁星夜夢,也就是冥夜眠花,有治療魂靈,固本培元,修複魂傷的作用。

任何擁有修複魂傷的藥劑,都貴锝嚇人,這和最本質的魂靈沾邊。

隨便從森之花店,薅出去一盆,放到市場上買,這段時間絕對會瘋賺。

如果?不是她沒?有那麼多資源來換花,她一定會把森之花店的冥夜眠花全部搬空,做個倒貨人,大賺特賺!

“沒?問題,不過今天西維婭不在,需要多等一會兒哦。”

森月莎笑著點頭,準備去給赫達打包花,走了一步,又想起什麼似的,不經意問,“對了,赫達女士對植語者了解麼?”

聽到植物?序列的序列九植語者,赫達明顯愣了一下。

植語者啊,生命祭禮教會的主序列,和其掛鉤的存在。

店長突然提到生命祭禮教會的主序列,最低序列植語者,絕對有什麼深刻的含義。

而最近能和生命祭禮教會聯係起來,又和植物?掛鉤的,無疑是真實夢境的那片麥田。

她記得那片麥田是店長自?己的手筆吧,被生命祭禮教堂的人,宣稱為生命女神的奇跡。

赫達偶爾也會猜測過,店長可能就是生命女神本身,或者和生命女神沾邊的存在。

但店長又和生命祭禮教堂似乎沒?什麼牽扯,她完全揣測不出店長真正的身份,也不敢揣測,隻?能作罷。

赫達斟酌著話語,恭敬說道:“我對植語者的了解淺薄,完全和您無法相比,恕赫達愚昧,沒?有領會到您的深意,也不敢大談對植語者的了解。”

森月莎聞言,哭笑不得。

哪怕確認了麥田真實存在,生命祭禮教會不簡單,她店裡的客人也許並非她之前所誤會的中二病。

而是因為某種神奇的力?量,影響她的認知,讓她無法在現?實接觸真正的超自?然力?量。

讓或許真正擁有超自?然力?量的客人們,無法在她麵前發揮出超自?然力?量,落得個中二搞笑的樣子。

認知偏離的不是客人們,而是她自?己。

即便如此,森月莎還是難以想象,赫達女士、馬卡斯先?生等幾位客人,擁有超自?然力?量,在外呼風喚雨的模樣。

這就像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藍星人,無法想象身邊的同學或老?師,甚至食堂打飯的大媽,背地裡其實是能夠飛天遁地的修仙者一樣。

說起來,她昨夜睡覺時,試圖讓自?己沉入夢境,再次召喚出那身獵奇的觸手裝。

結果?她閉上眼睛,沒?多一會兒,便進入甜美的夢鄉。

再一睜眼,熟悉的天花板出現?眼前,身邊也沒?有那些肆意舞動的恐怖觸手。

好?吧,召喚失敗。

森月莎不知道怎麼和赫達解釋,乾脆不解釋,換了個問題,以證明自?己的猜想:“你隻?要告訴我,生命祭禮教堂存在植語者的數量。”

赫達一聽,更摸不清頭腦了,不太確定說:“大概百來人吧,低序列在擁有近乎完整途徑的正神教會,還是非常普遍的。”

森月莎一聽,愣住了。

好?家夥,怎麼她花大價錢買到的植語者,怎麼跟大白菜似的,那麼不值錢啊。

生命祭禮教堂修女加神官,以及主教等,也就上千左右,百來人都是超自?然力?量的攜帶者,超自?然力?量似乎也不那麼特殊。

當然,這也就是不知內情的森月莎會這麼想。

要知道,五大正神教會本身就是積聚培育隱秘者的地方。

這些種地方,要是隱秘者都非常稀少,那麼這個社?會背後,也不會被五大正神教會影響操控。

皇室那邊早把五大正神教會,廢成吉祥物?,全麵接管整個國家。

隱秘者聚集地的正神教會,隱秘者數量隻?占教會總人口的十分?一。

而沒?有獲得隱秘知識渠道,還被安全局嚴加防控保密的外界社?會,其存在的隱秘者,隻?會更少。

有時候,某些地區,百來人中也不定有一個隱秘者。

不過赫達的話,更一步佐證超自?然力?量的存在。

隻?要她按照那張紙上的方法,收集到那些材料,成為所謂的植語者,就能真實感?受到超自?然力?量的存在。

她也能進一步,接觸到這個世界的另一麵,不被神秘力?量影響,最直觀的認知到超自?然力?量。

距離成為所謂的隱秘者,森月莎隻?差一場新的神秘交流會。

森月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赫達得到了倒賣的貨物?,雙方都覺得很滿意。

瞧著赫達愉快離去的背影,森月莎拿著赫達走前送的幾枚漂亮石頭,舉在半空,從各個方麵仔細觀察好?久,也沒?有看出什麼特彆?來。

聽赫達說,這叫雷霆血石,蘊含強大的力?量。

反正她是一點都沒?看出這幾顆破石頭,有什麼強大的力?量。

森月莎隨手將石頭扔進花盆裡,盯著花盆裡這段時間累積起來的贈品,紅瞳中閃過一絲深思。

“好?久不見,森小姐,近來好?嗎?”

艾琳頭戴漁夫帽,不同尋常穿了棉布長裙,提著蓋有橫紋花布的籃子,出現?在門口,打斷森月莎的沉思。

瞧見與往日裝扮大相徑庭的艾琳,森月莎眼中露出驚訝之色:“艾琳,你這是?”

艾琳將籃子擱在桌上,提著長裙轉了一圈,朝森月莎眨眨眼睛:“我這身打扮,好?看吧?”

純白的棉布長裙,搭配垂落至肩的棕色魚骨辮,柔和她英氣的眉眼,有一種少女在田野捧著花微笑的純真和浪漫。

“好?看,”森月莎笑著豎起大拇指誇讚,“幾天沒?見,沒?想到你突然改變了穿衣風格,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經過一些事,我覺得有時候可以改變一下自?己,儘力?去抓住自?己想要的東西,如果?錯過的話,會很可惜。"

艾琳收攏裙子,坐下來,笑眯眯的模樣。

森月莎點頭,以閒聊的口吻說:“這是好?事。我都有些好?奇你這幾天經曆了什麼,才會有如此大的轉變。”

“這個我們可以後麵慢慢聊,我這次帶了剛烘烤出來的鮮花餅,森小姐有興趣嘗嘗麼?”

“哦,那當然,我可是你一進來,就好?奇你籃子裡麵裝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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