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之不敢再頂嘴了,隻聽問文德帝說:“上次嘉獎是對巡防營,這次,朕琢磨著,封你為殿前司副都指揮使,你可願意?”
從一個巡防營統領到殿前司副都指揮使,連跳了好幾級,這樣天大的好事若要論到旁人身上隻怕早就笑出了花,可於是之麵上毫無喜色,反而有著憂愁,“聖人恩賜,臣本不該拒,隻是這連跳幾級,臣覺得太過了些。”
文德帝看著他,覺得他謹慎過了頭,“去年,霍朗受了傷,身子養了一年也不見好轉,傷勢反而越重,前陣子他請旨,希望尋一個人來代替他,恰好巡防營抓賊有功,朕這才想到了你,你父親對你一向嚴苛,也聽聞你兩不和,正好這次朕替你撐腰,讓他也瞧瞧你的本事。”
霍朗是文德帝封也是殿前司都指揮使,去年他受傷的消息,於是之略有耳聞。
得知自己這都指揮使的職位和朝中官員並無關聯,於是之就接下了這差事。
他跪下叩謝,“多謝聖人抬愛,臣必不會叫聖人失望。”
文德帝看著麵前的青年,滿意的笑了,又道。
“明日是朕的生辰,明日你就在朕身邊站著吧。”
“是,臣領旨。”
說完此事,文德帝揮了揮手讓於是之退下,年歲上來後,公文奏章也批不了多少,身子總是覺得乏累。
於是之掃了眼文德帝困倦的臉色,拱了拱手,“臣告退。”
文德帝沒有回他,閉起眼,撐著右臉在桌案上閉目養神。
出了章祿台,陸清就上前對於是之道賀,宮中藏不住秘密,何況方才文德帝的聲音也不小,“恭喜世子,哦不,恭喜小於大人了,以後可要好生關照。”
晉官以後,於是之也不敢自傲,對著陸清他依舊很是謙虛,能常伴君王身側的都不是簡單之人。
“公公謬讚了,本官以後還要多請教請教公公。”
陸清聽後笑的很是和善。
於是之對陸清提了個醒,“方才在殿裡,本官瞧著聖人許是有些困倦,公公還是去瞧瞧吧。”
帝王之事向來是頭一等大事,陸清聽了就立刻往殿中去,臨走前謝了於是之好心提醒。
兩人心照不宣的笑笑,於是之就出了宮。
晉官的旨意是下午送到營中,宣旨的是陸清的徒弟,金兆言。
營中的兄弟見宮中又來了旨意,紛紛投去好奇之心。
金兆言宣讀旨意後,巡防營裡兄弟個個兒嘴巴張得極大,都能吞下一個雞蛋。
於是之領旨後,金兆言笑眯眯走過去,“小於大人明日可千萬不要遲了。”
“聖人生辰,本官不敢忘記,隻是本官想問金公公,我走了,那這統領的位置是否該由營中的嚴副統領來上任。”
金兆言人雖年輕,但他學會了他師父陸清的好本領,片葉不沾身,說話一點也不得罪人,隻聽他說:“宣旨的那一刻,小於大人就已經是殿前司的人了,這巡防營歸兵部管,於大人走後該如何安排那就得聽兵部尚書陳大人如何向聖人說了。
於是之俊逸的麵孔暗淡了下來,看來嚴昱是坐不上巡防營統領這個位置了。
按照兵部的規矩他走後,身為巡防營副統領該晉職為正統領。
但朝中如今黨爭不斷,太子和睿王兩虎相鬥的厲害。即使一個小小的巡防營統領,他們也會安插上自己的人,嚴昱老爹隻是一個賣豆花兒的,朝中毫無背景,這次晉升估計沒有他的位置了。
也不知嚴昱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