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懷英生前為了治病,侯府貼補了不少,雲老太太暗裡又是給了大房不少銀子。
他死後,明惠當家。
薛氏便緊緊攥著自己手中那些田產鋪麵,花出去一個子兒都要心疼好久。
明惠知道薛氏這些,與柳眉笑話過薛氏。
薛家娘家不差,經常送東西過來,侯府又不少她吃穿,何必巴著那些銀兩不放。
以至於雲嘉姿生前都有些看不過去雲嘉卉身上素淨過了頭,才經常送東西給她。
薛氏小氣,縱使手裡有銀子也不願掏出來,將來女兒出嫁還需銀兩,她手裡也還得留著錢財養老。可又隻有這一個女兒也不想女兒在貴女之間丟麵子,但若想女兒的及笄禮辦和承安伯府辦的好一樣好,就得大把大把的銀子花下去。
想了幾夜,薛氏又去雲老太太麵前哭了幾場,說大房日子難過,兩人孤兒寡母在府中本就如履薄冰的活著,手裡更是沒有多餘的銀錢辦及笄禮。
雲老太太偏心偏的整個金陵城的高門都略有耳聞,薛氏這般哭求,雲老太太更是心疼這兩個母女,特意在中秋這日想把這事讓明惠來辦,就是沒想著被明惠三言兩語給推了出去。
明惠母女兩人擠在一處說話,再也不開口摻合雲嘉卉及笄禮的事。
雲老太太頓時覺得口中的糕點得沒有滋味了,重重的將手中的小盞擱到了身旁的小茶桌上,身子轉了個方向,對著二房一家道。
“好一對豺狼夫妻,你們夫婦兩個如今是這府裡當家作主的,怎麼,侄女的及笄禮不該你們來管。”雲老太太又斜眼看了雲懷生一眼,“老二,你彆忘了你大哥死前你是怎麼答應的他,要照顧好你嫂子她們孤兒寡母!”
突如其來責罵嚇了明惠一跳,肚裡的孩子也翻動了一下,明惠短促的發出一聲驚呼,低頭看向了肚子。
周韻遲離的明惠近,在她發出輕呼時就起身撫上了明惠的肚子,心裡有些埋怨雲老太太一驚一乍,孕婦最是受不得驚嚇。
有此一嚇,明惠覺得肚子隱隱不適,原本還紅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起來。
雲懷生責備看了雲老太太一眼,對著妻子道。
“如何,可是哪裡不適?”
明惠靠在椅子上深呼吸了幾口氣,柳眉探了探她的脈搏察覺無礙後,才鬆了口氣,“郡主無礙,不過再不能受此驚嚇了,還是回屋靜養為好。”
柳眉話音剛落,屋裡子就聽著雲老太太幽幽道:“懷個孩子那麼緊張做什麼,又不是沒有生養過。”
周韻遲已然動了怒,她額角青筋緊緊崩起,見狀就要與雲老太太動起嘴來。
哪怕今日過後,她有一不敬祖母的罵名,她也要出這口惡氣。
手腕處傳來冰涼的感覺,她低頭一看,是明惠蒼白著臉拉住了自己,輕輕搖著頭。
明惠不語,隻是淡淡看了雲懷生一眼,作勢要起身離開。
雲懷生攙扶起妻子,在她耳邊溫言道:“你先回院子去。”
明惠略有深意看著雲懷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