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明惠再度有孕,是上天的恩賜,他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他的妻子與孩子。
雲老太太聽到侯府的賬目就是個空殼,顧不上兒子眼中的沉痛,抓著椅子緩緩直起身,到薛氏麵前指著她的鼻子道:“你如實告訴我,那些銀子去了何處,是不是被你拿去了你娘家?”
薛氏這時早已方寸大亂,沒想著幾年前的事情此時被自己這個小叔子揭了底。
賬目是空的不假,幾年前交給明惠時薛氏想著,若是明惠鬨起來她便四處嚷嚷明惠刁難自己。
反正妯娌兩人不和的傳言早就在金陵城鬨的沸沸揚揚的。
不料,明惠一句話也不說,補上了那幾萬兩銀子的虧空。
明惠隻想著等找到女兒再把這事通通說出來。
薛氏還以為明惠吃了個啞巴虧,便把那些銀子通通給了娘家。
麵對雲老太太的責問,薛氏不敢說話。
她這副心虛的樣子印在雲老太太心中,更是加深了雲老太太的懷疑。
“我以為你平時隻會給你娘家三五百兩銀子,我也不甚在意。”雲老太太恍然大悟,把薛氏身邊的桌子拍的震天響。“難怪,難怪那年老二襲爵後,你娘家突然在京郊買了上百畝良田,又在金陵城置了好大一個宅子,你母親,我的好親家!出門時身上的珠環滿身,比我這個侯府的老夫人都要富貴不少,感情是拿了我們安信侯府的銀子去充你們家的門麵!”
薛氏低著頭一言不發。
那幾萬兩銀子銀票拿到娘家後,薛氏本想拿回一些回來的,可那些銀子早被薛家人揮霍了個乾淨,買宅院,買良田。就連她娘家嫂嫂也拿了不少銀票回她家裡。
剩下到她手裡的不過就幾千兩銀子,所以素日裡她才十分小氣。
安信侯府富貴,薛氏的父親原在朝中是個三品官員,家世不俗,不然也嫁不進去勳爵人家。
薛氏嫁進安信侯府沒兩年,薛氏的父親就去了,薛家慢慢就不如之前了。
她哥哥能力不足,官做的不好,又喜揮霍,若不是薛氏拿回去的萬兩銀子,薛家哪裡還有如今的體麵。
雲老太太今日隻想讓明惠那對兒母女難受難受,順帶著出點銀子把雲嘉卉的及笄禮辦了。
現下,難受的隻有她一人,她罵完薛氏,隻覺得眼冒金光,眼周發黑,她緩緩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雲懷生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等雲老太太緩過來這口氣,喘著粗氣道:“我隻問你,你拿了多少銀子給你娘家?”
雲懷生是知道數目的,他玩起了手中的扳指,眼下隻瞧他這個嫂子會不會說實話了。
薛氏自知今日躲不過去,攪著手中的帕子,喘了好幾口氣,她閉眼輕聲開口:“斷斷續續的有兩萬五千裡銀子,我拿回了五千兩,其餘的全被我哥哥和母親,還有娘家嫂子用了,如今恐怕剩的不多。”
“你!”雲老太太大呼一聲,中氣十足,把屋外把守的杜嬤嬤都嚇到了。
雲嘉卉哭著喊了聲“母親!”捂著帕子不敢相信。
那可是兩萬五千兩銀子,自從父親去世後,她這個侯府大小姐的日子過的隻有麵上兒的尊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