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瞟了一眼書封,彎唇,“範閒我見過了。”
“不如二表哥。”她緩緩落座,與李承澤對視,一記直球打的他猝不及防。
眉眼不自覺微挑,唇畔笑意溢出,舒心的輕甩額前半縷劉海,“表妹眼光一向不錯。”
“不過你今夜去找範閒……”
李承澤聲音低沉了下去,“怕是會讓太子以為,他與我們早有謀合。”
“早晚的事。”林舟挑挑揀揀,選了一顆最為圓潤的葡萄仔細剝皮,“怎麼說,範閒都是你我的妹夫,總要有這一遭。”
“果然,還是你這兒的葡萄最甜。”林舟彎眸,不管因沾染汁水而略有粘膩的手指,又拿了顆葡萄。
李承澤便沒有這麼講究了,他直接連皮帶果肉的塞進嘴裡,“你去找他就是為了婉兒?”
見未來妹夫,什麼時候不能見?他可不信。
“自然是為了與他談合作,順便……給太子一點危機感?”林舟剝了兩顆便嫌麻煩,不想吃了。將手伸入一旁早早準備好的盆裡淨手,又用帕子擦乾。
李承澤順手拿了一顆葡萄開始剝皮,“什麼合作?”
“合作之事以後說與你聽。有件有趣的事情,範閒進京第一天便偶遇了個雞腿姑娘,並且一見鐘情了。”
林舟識趣兒的挪到了李承澤身旁,一口吃下他喂的葡萄,“就在慶廟。”
“雞腿姑娘?”柔軟舌尖輕輕擦過,留下溫熱濕濡,李承澤眼中柔光微閃,來了興致。
“我聽範閒描述,十有八九就是婉兒。”林舟看向他,“二表哥以為,此事真的是巧合嗎?”
自然不是。
李承澤沉吟不語,手上動作卻不見停。
從慶帝下旨,以迎娶婉兒為條件讓範閒接管內庫,他便已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誠然,他猜不透慶帝的心思。
但事已至此,無論是掌權內庫,亦或者是鑒查院提司一職,都讓他不得不費儘心思拉攏範閒。
“陛下這局棋,才剛開始下。”林舟輕輕握住李承澤的手腕,搖頭示意她不想吃了,李承澤便乾脆拿起一整串葡萄咬著吃。
下便下吧。
李承澤心不在焉想著,苦笑,“不愧是陛下,再不想入局的棋子,也難以掙脫。”
以前他不想爭,後來他不得不爭,但現在他必須爭。
誰說下棋之人,便不能以身入局呢?
他偏要讓他墜入棋局,滿身泥濘,終不得翻身!
無端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