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就是人證。”
“人證呢?”
“人雖然死了,但做過的事總能查得出來。”
“人死了,沒有任何憑證,你敢指責太子,你是什麼人?”
範閒抬眸微怔一瞬,已然知曉了慶帝的態度,可他依然開口道:“臣是鑒察院提司,有執法仗劍,掃除奸佞之責。”
慶帝似是被逗笑了,“再說一遍。”
“臣是鑒察院提司,有執法仗劍,掃除奸佞之責。”範閒此次語速快了許多,卻不減一身的凜然正氣,將懷中的提司腰牌拿了出來。
他依舊在堅持心中的公正與正義。
此事,範閒並未與林舟提及,他隻說自己知曉皇室內有人與北齊走私,卻未提名姓。
林舟垂眸。無疑,對於範閒,她是欣賞與敬佩的。
她心中並無大義。
他人的公正與她無關,她隻想守護好自己的一方天地。即便成立了念慈庵,後又組建基金會,為天下底層百姓謀一絲生存的可能。
也是為著李承澤上位能夠有一份好名聲做準備。
但範閒不同。
他心中懷揣了太多的人。
無論範家親人,心上人婉兒,亦或是身邊護衛,又或者路上剛剛認識的平民百姓,他都深深記在了心裡。
林舟隱隱猜到,範閒今日強壓著的怒火也許來自史家鎮的那把火。
假死回京那段時日,範閒曾提及走私之事。他打探到連接兩國的貨物往來便得通過這史家鎮,便讓林舟幫忙前去查探是否有線索留下。
然而就在今日,她得到消息,史家鎮被放了一把火,整個鎮子無人生還。
“咚——”的一聲,似有什麼隨著那塊提司腰牌,被慶帝一同扔進了湖底。
林舟看著跪坐著的範閒,身旁人個個起身含著“父皇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