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此刻,一個矛盾點便出現了:如?果現在的許罌和過去的許罌並非同一個靈魂,那麼她醉酒後的意識中,為什麼會吐露出過去的許罌曾經?喜歡過的人?若是“換芯”會繼承原先的情感?,那為什麼她沒有繼承對他的喜歡?難道?這已經?能證明,他一直以來的判斷是荒謬且錯誤的?
陸瀝成並沒有因此作出論斷。
現在的許罌是一個從容淡靜的人,和過去轟轟烈烈,使出渾身解數死?纏爛打的許罌截然不同。給他的感?覺,她的情感?近乎是淡漠的。也許有一天,她的感?情也會熱烈,但一定不同於過去的偏執。
陸瀝成不得不再次回想起?那個磨人又讓他心臟嫉痛的夜晚,也再次確定許罌的狀態是熱情而非偏執。因此,這背後一定有著他所?沒預料到的隱秘的緣由。
而顧洵,顯然也是因為許罌的變化,才在中學年代反複拒絕許罌,而在現在表現出對她明顯的好感?。
見陸瀝成一直沉默,林楓認為他有自?己的考量,便沒有順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轉移話題道?:“北大發來的講座邀請,要不要推了?時間上和 M 集團的會議時間撞了。”
陸瀝成原先的想法與林楓一致,但他驀地?想起?了許罌醉酒後嘴裡念叨的一串菜名,無一例外?,都是北大的菜品。於是對林楓道?:“不用推。屆時你無需陪同我演講,但需要幫我一個忙。”-
麗景豪宅是A市最有名的豪宅中介機構,許罌留下聯係方式
依譁
以後,他們提供了最熱情的服務。
當得知?谘詢者是一位年僅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士,他們差點以為這單生意做不成了,因為並未聽聞A市有哪家許姓的名門望族。以前倒是有一脈,卻在好幾年前經?曆變故沒落了。
在見到的許罌的一刻,整個團隊的顧慮卻瞬間煙消雲散。雖然第一眼拿不出實際證據證明許罌很有錢,她身上卻有一種非凡的氣質,一看就身份顯貴。團隊中更有衝浪達人,認出許罌是最近爆紅的小?姐姐。
如?果僅是如?此,也就罷了。豪宅看房需要驗資,許罌隨後拿出備好的存款證明,後麵的一串零簡直羨煞旁人。他們不由慨歎,難怪許罌把社交媒體當朋友圈,她確實有這個資本。
許罌用了一個上午和一個下午的時間,走訪了A 市中心城區的全部?豪宅,最後鎖定了三環一個項目,叫做星河尊府。這個彆墅區不僅地?理位置優越,更是科技住宅,鬨中取靜,適合養老。更重要的是,若乾年後,這處豪宅的單價會成為A市房價單價僅次於陸宅這個小?區的天花板。若是買在這裡,是穩賺不賠的買賣,百利而無一弊。
當然,這是對許罌而言,如?果陸瀝成知?道?她購置了房產,恐怕隻會因為她做好離婚準備而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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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的地?庫,”中介小?劉熱情地?介紹著,地?庫奢華敞亮,堪比五星級酒店大堂。停放的豪車是平時極其少見的限量款,輛輛價值不菲,空氣中充斥著金錢的味道?。
這時候,許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黎淼?”
女生是上次國慶出遊時溫景珩帶來的朋友之一,扮相非常具有青春氣息的年輕編劇。
不同於尹霜月明裡暗裡傳達出來的惡意,黎淼性?格要討喜得多,長相也很甜美,笑?起?來唇邊有一個小?梨渦,如?同藏了蜜。
“阿罌,竟然能在這兒碰到你。我來陪我們項目組的投資人看房子,他有事先走了。你也來買房嗎?”
許罌點了點頭?,黎淼更是讚不絕口:“哇你好有錢!我這會兒沒什麼事,來陪陪你吧?”
“好啊。”許罌彎了彎唇,正好她在琢磨房產以外?的其他投資,黎淼是圈內人士,也許在影視項目這方麵可以給她指點迷津。
當許罌把自?己的想法儘數道?出,黎淼熱心道?:“我幫你留意留意,圈子裡需要投資的劇組非常多,但不是每個項目都靠譜。影視行業現在不景氣,但如?果眼光好,還是能賺。”
許罌知?道?黎淼自?己也在創作劇本,應該有作品正在投拍:“你自?己手上有沒有項目?”
黎淼謙虛地?搖了搖頭?:“我的劇本不行,我寫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網劇,請的也都是十八線的明星。而我們投資人投了百八十部?劇,我們這個項目隻是最不起?眼的一個。不然,這種服務業的活兒也輪不上我。”
許罌顯然沒信,笑?了笑?道?:“你這叫妄自?菲薄。”
被漂亮的女生誇讚,黎淼心情大好,親昵地?挽了挽許罌的胳膊:“我知?道?你最好了。如?果你真的想幫我,我這裡倒還真的有一個不情之請。自?從上次見到陸辭以後,我的腦海中萌發了不少校園劇靈感?,覺得陸辭特彆像校園劇的男主。要是有空的話,可以安排我和他吃餐飯嗎?我保證,隻交談和創作有關的內容,絕無非分?之想。畢竟,我隻想和你當朋友,不想當你兒媳。”
許罌心道?黎淼好眼力?,陸辭不正是校園小?說的男主?陸辭要是知?道?他被編劇相中當作創作原型,估計要嘚瑟到天上去了。她說道?:“我問問他,應該沒有問題。”
黎淼感?激得語無倫次:“真的嗎?這種酷哥看起?來就很難搞定,我以為當他爸媽會很難當的,沒想到你們關係這麼好,真佩服你。”
許罌損陸辭是專業的:“他呀,你可以認為他是中二少年。”
黎淼和許罌年紀相仿,共同話題很多,話匣子一旦打開,竟難有收住的趨勢。她發現許罌是真的好溫柔,如?果不是要趕稿,她會希望和許罌聊到地?老天荒。許罌在她眼裡,是那種男人為之癡迷,女孩子更喜歡的漂亮女人。
隻可惜時間有限,黎淼隻能不舍告彆:“我們改天再約。回去微信聯係噢!”
“一定。”許罌笑?著和她道?彆。走出星河尊府的時候,天色暗了下來,陰沉沉的風中帶著涼意。
許罌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天氣預報,好像要變天了-
荊采采有一陣子沒看見許罌,以為顧洵已經?把許罌和顧又廷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正準備喬裝打扮一番,繼續去套顧又廷的近乎,出門前卻看到今天的熱搜,感?到非常不可置信。
按照她的預想,顧洵應該已經?對許罌厭之入骨了才對,怎麼會去買和許罌息息相關的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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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采采迅速撥了一個電話過去:“顧影帝,我是荊采采。”
顧洵在看見來電提醒的一刻,深深蹙起?了眉。
荊采采向他傳達了錯誤的消息,他沒去找荊采采麻煩,是考慮到他借此機會陰差陽錯重新認識了許罌,自?認為對荊采采已經?很不錯了,她竟然還有臉過來找他?
顧洵語氣不善道?:“什麼事?”
荊采采道?:“顧影帝,您平時行程繁忙,可能有所?不知?,青檸樹下和許罌現在正屬於深度合作的關係,許罌是因為奶茶店的照片火的,奶茶店又借許罌的熱度進行宣傳。聽說您今天去了青檸樹下買奶茶,這肯定會再次促使它們銷量的增長。到時候,這個增幅很可能會計算在許罌的名下。”@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原來荊采采打電話來,是想提醒他儘快和青檸樹下撇清關係,以免許罌得利。
顧洵是在這一刻才意識到,荊采采看許罌不過眼,是在把他當槍使。上次他對許罌偏見太重,才聽信了荊采采的謊言。
他厭惡被人利用的感?覺,語氣冰冷道?:“如?果我說,我正是因為知?悉許罌和青檸樹下的合作關係,所?以才點了一杯品嘗呢。”
荊采采一時語噎:“您……這是什麼意思?”
顧洵反問:“你說許罌對我爺爺死?纏爛打,有什麼切實證據?”
合著折騰半天,顧洵壓根沒有相信她說的話?荊采采有些著急地?道?:“我親眼看見的啊,我和你爺爺已經?見過很多次了,每次見麵的時候許罌都會找到理由貼上來……”
誰知?道?她話才說到一半,便被顧洵冷冷打斷:“我沒有時間聽你編故事,更不是替你解決私人恩怨的工具,更何況這個恩怨很可能因你的妒忌而起?。”對方撂下這一句話後,聽筒裡便隻剩下一串冰冷的機械忙音。
荊采采再回撥過去的時候,卻怎麼也打不通了,意識到自?己被顧洵加進了黑名單裡,她生平第一次被氣到想哭。
如?荊采采所?料,顧洵再次掀起?一陣奶茶店的浪潮。
他的粉絲紛紛打卡同款,讚不絕口:“啊哈哈哈,還是我有眼光,在洵哥打卡之前就天天點啦!他們家的雪頂係列是真的好喝!”
“這就來打卡同款!等等,我們城市沒有啊!”
“彆著急,我翻過他們官 V了,全國連鎖正在籌備中。”
也就是到今天,荊采采才意識到許罌的自?媒體賬號已經?那麼火了。
看到網友們用“校花”、“仙女”之類的詞語對許罌讚不絕口,心裡難免吃味。
她從小?到大也是校花,也是被人盛讚的小?仙女,怎麼就沒有這麼多人關注她?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許罌是清純那一掛的。
他們知?道?許罌一邊上趕著給人當後媽,一邊又和顧洵不清不楚嗎?
不管哪一條爆出來,網友和顧洵粉絲都會把她撕了吧?
荊采采算是理解何白曼當初為什麼會那麼衝動地?找狗仔
依誮
抹黑許罌了。
也許是為了給廣大網友揭露她的真麵目。
此時此刻,荊采采也產生了這種衝動。
微博平台的宣傳部?負責人見許罌熱度越來越高,有些急了:“這麼大流量的網紅,竟然在微博沒有賬號?你們趕緊聯係她去注冊,給到的福利多一點!”
許罌在小?紫薯走紅,他們不以為意,快節奏時代,網紅更新換代比數碼產品更迅速,可替代性?又強,不會缺誰不可。
G 牌總監和奶茶的夢幻聯動,他們以為這是特殊事件,百年不得一遇的機緣罷了。
直到顧洵也參與進來,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許罌很有可能會是未來的流量密碼-
快到了A 中放學的時間。許罌離開星河尊府後,直接去了 A 中,她答應了林靳言,要幫他處理溥雪的事情。
在前往 A 中的路上,許罌接到了陸瀝成的電話:“後天我在北大有個演講,需要一個助理,林特助要回一趟老家,你有空陪我去嗎?有酬勞。”
北大是許罌在原生世界的母校,更是充斥著她無數美好回憶的敵方。
但此刻促使許罌同意下來的最直接的緣由,是她正好心中有些困惑想找陸瀝成解開。
她覺得,他們是需要一些交談的時間了。
許罌答應下來:“好,回去以後可以把時間和安排告訴我。”
第37章
林靳言:“阿姨您真的來了?”
許罌發了個定位給他:“真的。”
林靳言警惕道:“您一個人去見她的話, 務必小心。”
許罌無奈道:“我隻是去見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不是什麼變態殺人魔。”
林靳言:“我不知道麵對?變態殺人魔是什麼感覺,我隻知道, 麵對?溥雪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許罌:“溥雪沒什麼大問題, 就?是戀愛腦比較嚴重。我也希望能儘快替你解除困擾,但多長時間能改變她的狀態,我也不敢保證。”
林靳言:“沒事的阿姨,這也不是你的義務和職責,您願意幫我,我已經感激不儘了,結果隨緣就?好。”
許罌已經翻閱了原著資料,溥雪是遺腹子, 還沒有出生的時候父親就?因故去世了,她成長在一個單親家庭, 始終缺少父愛。母親一個人挑起經濟的重擔, 很少著家,平時對?她的學業不作要求, 對?她的三觀也沒有加以引導, 溥雪並不知道生活的意義是什麼。
不知不覺中,她每天?睡醒的第一件事變成了追林靳言, 每天?睡前的最?後一件事變成了為第二?天?追林靳言做準備, 夢中的唯一一件事還是追林靳言。學生黨把生活重心放在學習或者逃課上, 工作黨把生活重心放在工作或者摸魚上,溥雪的生活重心隻有一個,追林靳言。
當一個人把所有的思緒都放在一個人身上, 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這會導致她的潛意識裡?全是這個人。那個人笑了, 她的世界就?晴了,那個人對?她冷淡了,她的世界就?陰了。這樣?的精神世界是極其脆弱、並且容易崩塌的。
林靳言見許罌到?了學校,沒有再打擾她,主動告退:“好的阿姨,那我先撤了,改天?一定請您吃大餐。”
這個時間還在上自習課,陸辭看著林靳言提著書?包從教室後門?溜了,有些費解地問:“林靳言今天?走這麼早?”
徐翀同樣?費解:“是啊,去哪兒也不和我們吱一聲。不過?他最?近好像挺苦惱,他不是說被一個很喜歡他的女孩子纏住了嗎?基本上隻要不和我們一起走,那個女孩子就?會出現在他麵前。辭哥,我們是他的恩人呐。”
徐翀說著說著,覺得這應該是林靳言提前離開的真相了:“林靳言今天?走的早,說不定也是為了躲她……聽說前幾天?,那個女生差點跟到?他家裡?去了。然?後林靳言第二?天?起床,她又蹲在他小區門?口,和明星私生飯似的。你說可怕不可怕?雖然?追林靳言的女生沒有追辭哥的女生多,但這個瘋狂程度,確實是讓他中彩票了。”
陸辭聽著也覺得誇張:“那還真是為難他了。”
徐翀:“哎,像我這種人,永遠不會有你們這種煩惱。不過?話說回來?,林靳言先溜了,待會兒放學就?是我和辭哥的二?人世界了。”
陸辭沉默了兩秒然?後道:“我今天?可能也不能和你一起走了,待會兒我不回家。”
徐翀意外地啊了一聲:“辭哥去哪兒?”
陸辭諱莫如深:“有安排。”
那神色和語氣就?是不方便?說。
所以,這和不告而彆的林靳言有什麼區彆?
沒有女生追、還被兩個死黨同時拋棄的徐翀仰天?長歎,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溥雪急匆匆地往高二?七班跑。
她是文科班的,往理科班去,需要經過?廊橋。
溥雪每次都是趁著自習課還沒有結束的時候提前跑出來?的,即使在小測,沒有作答完試卷,她也會提前交卷。
如果下課才去,林靳言多半已經離開,就?趕不上了。
學習成績在她眼裡?,沒有多看林靳言一眼重要。
自習課時間,廊橋上很少有人。
溥雪悶著頭往前跑,一門?心思在林靳言身上,也沒看路,這就?一頭紮進了一個柔軟的懷裡?。
她驚得抬頭,發現眼前的人赫然?是那日在教學樓後遇見的許罌。
許罌實則站在那兒守株待兔,就?等著她撞上來?,但她扶著溥雪的肩膀,神色微微訝異,仿佛對?這一切感到?很意外:“是你啊小姑娘,你還記得我嗎?”
溥雪:“當然?記得……”
像許罌這樣?美貌的人,無論是誰見過?一眼後,都會過?目不忘吧。
許罌:“你叫什麼名字?”
溥雪:“……我叫溥雪。”
但此?時此?刻她沒有時間和許罌交談,抬步就?要走。
許罌喊住她:“你是去找林靳言的嗎?”
聽到?這三個字,溥雪嚇得渾身一顫:“您,您怎麼知道?”
許罌語氣很平靜:“你不用去了,我來?的時候,看到?他已經走了。”
溥雪眼睛微微睜大,然?後,眼圈就?慢慢紅了。
林靳言一定是知道了她去看他的規律,現在也學會避著她了。
她眼眶這一紅,把許罌也嚇著了。
心說喂喂喂不至於吧……這就?哭了啊。
溥雪雖然?偏執,但也同樣?敏感脆弱,惹人心疼。
此?時此?刻的她,畢竟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
許罌拿了一包紙巾遞給?她,溥雪沒接,她則直接打開紙巾包,從中取出一張,輕柔地拭去了她的淚:“我們聊聊?”
溥雪:“不聊!哪怕去他的班級,看一眼他的座位也好。”
許罌:“那我和你一起去。”
溥雪:“不要跟著我!”
許罌:“我沒跟著你啊,我順便?去接陸辭。”
浦雪:“可是你剛剛是往反方向走的啊。”
許罌:“那是因為我走錯了,撞到?你我才意識到?,所以還要謝謝你。”
浦雪:“……”
陸辭在 A 中的威懾力?還是有的。既然?許罌去接陸辭,她和許罌一路走,就?一定會碰見陸辭。溥雪麵對?陸辭,這位赫赫有名的校霸身兼林靳言的死黨好友,內心是有些發怵的。
既然?林靳言已經離開,那她還是明天?再來?吧。
溥雪咬了咬唇,隻好往反方向、廊橋另一側的樓梯走。
但她發現許罌並沒有如她所說的去接陸辭,而是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
溥雪有些生氣地回頭道:“您怎麼還跟我?”
許罌:“我想了想,好像確實有些話想對?你講,不說出來?,我也沒有心思去接陸辭了。”
“阿姨不會是想勸誡我不要早戀吧?”溥雪態度倔強,“您不是我的家長,也不是林靳言的家長,沒有資格和我談話吧?”
許罌搖了搖頭:“
弋?
早戀不早戀的我不關心,我隻是林靳言說起過?你,覺得你對?林靳言投入太?多,看著很心疼。”
“如果您是為了讓我放棄林靳言,我勸您比我更早放棄。我不可能會放棄他的,我也不覺得喜歡他有什麼不好。”溥雪斬釘截鐵。
許罌:“如果你的假設是正確的,而我也不可能放棄呢?”
溥雪:“那您可以試試。”
溥雪剛開始以為許罌是在開玩笑,畢竟她們不熟,直到?發現許罌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如同她寸步不離地跟著林靳言。
溥雪終於忍不住道:“阿姨,有必要嗎?”
許罌:“我覺得有。”
溥雪:“可是我不理解。”
許罌:“我會讓你理解的。”
溥雪:“說不定需要重新理解的是您。”
許罌:“說說看。”
溥雪:“您身邊,就?沒有像光芒一樣?耀眼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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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雪問完,覺得自己明知故問。
許罌身邊是誰?
陸辭、陸瀝成。
是她連喜歡的勇氣都沒有的一類人。
許罌:“你知道我身邊的人是誰嗎?”
溥雪:“知道。”
許罌:“那你看看,陸辭,陸瀝成,哪個不算優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界上優秀的男生一大把,難道林靳言就?是最?優秀的那個嗎?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更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所謂一個人離不開一個人,都是自己給?自己下的定義,自己給?自己套的枷鎖。既然?林靳言對?你無意,你又何必執著?”
溥雪:“不……不是,我的意思是,難道您沒有喜歡過?什麼人嗎?”
許罌:“當然?喜歡過?,但是我更喜歡我自己。”
溥雪仍然?篤定許罌和她的悲喜並不相通:“我要長得您那麼好看,也不會有現在的煩惱。那樣?我喜歡上的人也一定會喜歡上我……我也不必要這樣?追人。”
許罌:“你錯了,長得好看的人確實有更大的概率可以得到?愛情,但也有更大的概率被渣。娛樂圈裡?有幾段婚姻是一帆風順的?多少漂亮的女孩子為渣男墮胎?長得好看的男生很多都很花心,他們從小到?大都不缺女孩子追,環境的誘惑促使他們的私生活比長相一般的男生更加混亂。至於俊男美女,神仙眷侶,那是小說裡?才有的愛情。嗯,還可能是自媒體上營銷出來?的,目的是博人眼球,圈錢。生活裡?概率很低的。既然?概率這麼低。我們為什麼要去賭?把生活的重心放在自己身上,提高自己的學識、能力?,才能讓精神富足,永遠不可能一無所有。剛剛聽你這話,你不會是想要整容吧。”
溥雪睜大眼睛:“您……”怎麼又知道了?
她和許罌在此?之前不過?一麵之緣,許罌卻好像對?她的想法了若指掌,在這個世界上,她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了解她的人。
許罌:“從你的語氣中猜的,這種想法萬萬不可取,暫且不說整容的風險有多大,這些你去視頻軟件上一搜便?知,就?算整容成功了,你就?一定能獲得你想要的愛情嗎?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傳聞,說我對?陸辭他爸死纏爛打,依舊沒有得到?他的正眼。長成我這樣?,就?能百分之百保證喜歡的人能喜歡上我?我想全世界沒有一個人能得償所願。”
溥雪對?許罌拿自身的流言蜚語來?向她證明感到?很震驚,她覺得這應該是每個人最?不願意提及的事情,但許罌還是說了。同時她再一次感受到?那些流言的荒誕,像許罌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對?其他人死纏爛打?@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但仰慕林靳言對?溥雪來?說已經和呼吸一樣?習以為常,就?像她無法想象自己有一刻不再呼吸,她也一樣?無法想象自己有一刻不再喜歡林靳言。她的心理防線依舊沒有鬆動:“您跟我說這些也沒有用,林靳言他之於我就?是不一樣?的。不是說他對?我的態度和其他女生不一樣?,是說他這個人不同於其他人,對?我生命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許罌並沒有因此?失去耐心,她已經做好了打長期戰役的準備,溥雪能願意聽她說,她已經很滿意了。許罌不疾不徐地問:“那麼我可以冒昧問一下,哪裡?不一樣?嗎?”@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溥雪咽了咽唾沫,並不抗拒和人分享這段回憶:“那天?我媽說會來?接我,但是她沒有來?,我就?一直站在學校門?口等她,等著等著,突然?下起了暴雨。您大概不知道那天?的雨有多大,感覺天?都要倒了下來?,街邊的廣告牌搖搖欲墜。我當時是真的很害怕,就?在這時候,林靳言出現了,他給?我遞了一把傘,一直把我送到?了地鐵站。希望您能感受到?,他給?我的遞來?的是一把傘,卻又不僅僅是一把傘,他給?我擋住的是那天?的暴雨,同時擋住的也是我生活中的風雨。”
許罌:“但如果,我說,那隻是你自己給?那把傘下的定義呢?”
溥雪:“什麼意思?”
許罌:“你回憶這一段,是給?它帶上了強烈的主觀濾鏡的。”
許罌沒有忽略溥雪是一個處在多愁善感的年紀的、有一些文藝的文科生。該說的道理她已經說了,在來? A 中之前,她就?有想過?,也許隻有站在溥雪的角度,才能把她解救出來?。
“你看,今天?也快下暴雨了。”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了學校門?口。
溥雪怔怔地看著頭頂烏壓壓的烏雲,整座鋼筋水泥構築的城市再次陷入昏沉壓抑的氛圍,像是灰蒙蒙的末日大片,直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學校門?口有很多等待學生的家長,但沒有她的家長。
林靳言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躲避她,提前離開了學校。他對?她的追求感到?厭煩,再也不會給?她遞來?第二?把傘。
她的身邊,隻有一個與她僅有一麵之緣、卻願意深入她內心和她交談的許罌。
而她的聲線是那樣?溫柔:“帶傘了嗎?”
溥雪鼻腔忽然?有些酸:“沒帶。”
“那,我送你件雨衣。”許罌說著,像變魔術一樣?,從包裡?取出了一件嶄新的透明雨衣。
溥雪怔怔地看著她。
許罌彎唇道:“這可不是哆啦A夢的神奇口袋。來?之前我看了天?氣預報,知道要下暴雨了,街邊有家小賣部,雨衣在做清倉活動,我就?買了。你不要看這雨衣簡陋,哪怕雨下得再大,它也不會讓你的衣服淋濕。不信,你可以試試。”
溥雪囁嚅著道:“阿姨……”
許罌溫柔地說道:“快穿上,這雨馬上就?要下了,你想被淋成落湯雞嗎?”
溥雪在波動的情緒中,思維變得遲鈍,鬼使神差地把雨衣穿在了身上。
“轟隆——”幾乎是刹那間,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地砸了下來?,仿佛要把整座洗刷,包括情感與記憶。
就?像許罌所說,她的衣服並沒有被淋濕。
雨衣的質量很好,是一道雨水無法衝破的屏障,將她與外界密密匝匝的雨幕隔絕開來?。
她聽見許罌在一片雨聲的喧囂中對?她說:“溥雪,我是想告訴你,就?算沒人為你撐傘,自己也要學會遮風擋雨。”
就?連她的母親,也不曾這樣?溫柔地對?她說過?這句話。
溥雪內心一片悸動。
不是隻有他人撐起的傘,才是麵對?狂風驟雨的唯一蔭庇,還可以是自己的雨衣。
也就?是在這時,溥雪才反應過?來?,許罌把唯一的雨衣給?了她,而她全身上下都已經被雨水打濕。
雨幕中的許罌,美得不可方物。
她有些慌亂地道:“阿姨,你……沒有傘嗎?”
“我沒關係啊。”許罌莞爾一笑,“我同樣?想告訴你,就?算沒有雨衣,沒有傘,麵對?暴雨,哪怕我們坦然?麵對?,置身其中,也許也不會怎麼樣?。等我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這一場雨是不是就?顯得無足輕重了?人類的心靈其實沒有那麼脆弱。我們每個人,都遠比我們想象中更堅強。”
溥雪再次咬了咬唇:“那我……我也……”
她也想像許罌一樣?,坦然?麵對?生活中的一切風雨。
許罌卻製止了她:“我身體好,你不行,你還在長身體。萬一明天?感冒發燒了怎麼辦?好了,我陪你去地鐵站。”
溥雪:“那陸辭呢……”
許罌:“放心吧,他帶傘了。”
就?算陸辭沒有帶傘,也會有數不清的女生給?他送傘。更何況她此?番來?A中並不是為了接陸辭,而是看好天?氣預報,重塑一段溥雪對?於暴雨的回
依譁
憶。
說罷,許罌拉著溥雪的手?,向地鐵站奔去。
她們跑了五分鐘,卻好像跑了一個世紀。
溥雪聽著自己因奔跑而變得鮮明的心跳聲,覺得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恍如隔世。
在喧囂的雨天?中顯得相對?靜謐的地鐵站裡?,許罌微微笑道 :“好了,我也和你創造了這一段記憶,你是不是應該,也把我放在一個相對?重要的位置?你的世界裡?,應該不隻有林靳言了對?不對??不然?我可要難過?了。”
溥雪動了動唇。
許罌:“溥雪,你回去以後好好想一想,要是有什麼想不明白的,隨時和我聯係。差點忘了……我們還沒有加好友。有一句很浪漫的詩句叫做,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我們雖然?沒有同淋雪,我卻和一個叫溥雪的姑娘淋了同一場雨。那麼你能不能,給?我留一個好友位?”-
許罌回到?家後,還沒來?得及收拾自己,陸瀝成後腳進了家門?,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雨水浸濕的烏黑發絲貼在她的臉頰兩側,更顯得肌膚瓷白。濕漉漉的衣衫包裹著她凹凸有致的身軀,女人特有的姣好曲線若隱若現。
相比平日的精致驚豔,此?刻的許罌身上更多了幾分脆弱感和易碎感,顯出一股楚楚動人的味道,漂亮得驚心動魄。
陸瀝成深邃的眼眸微微一眯,呼吸幾乎屏住,心臟不受控地加速衝撞著胸膛。
第38章
許罌感受到陸瀝成的注視, 解釋道:“出門沒帶傘。”
陸瀝成?聲線低沉:“把衣服換了,會感冒。”
許罌也覺得濕透的衣服黏在身上不好?受,應了一聲:“嗯。”
陸瀝成?視線掃過她的背影, 對家中阿姨道:“拿一條新的毛巾。”
程苓不由分說遞了上?來:“這邊已經備好?了, 陸總。”
許罌剛從衣帽間出來,就聽見陸瀝成?喊她:“過來。”
她疑惑地望去,發現陸瀝成?竟然?要給她擦頭發。
神?色和語氣都自然?到這好?像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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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這種事情?應該是阿姨做的、或者是她自己?做的。
許罌錯愕了一瞬,但還?是在陸瀝成?身前的沙發上?坐下。
和他平日裡展現出來冷冽不同,陸瀝成?的動作甚至是溫柔的。
許罌有些不習慣,活躍氣氛道:“陸總,你那天欠下的是按摩,不是擦頭發吧?前者的勞動量比後者大, 你可?不能抵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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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瀝成?:“沒想過抵賴,這是賒賬後附贈的服務。”
許罌:“要賒賬的人好?像是我。”
陸瀝成?:“無論起因和過程, 結果都一樣。”
許罌:“行, 你願意附贈就附贈,反正我都不虧。”
陸瀝成?垂了垂眼眸, 心想他也不虧。
但此刻, 他的關注點?落在了她的稱謂上?:“為什麼喊陸總?你並不是我的員工。”
許罌心說當然?因為陸瀝成?是霸道總裁,她從穿書一刻起便是這麼喊的:“外麵的各種李總劉總魏總不是都喊你陸總?他們也不是你的員工, 我跟風。”
“而且, 我後天應該算是你的員工了?說起來, 陸氏上?下人才濟濟,你招不到一個助理嗎?”
陸瀝成?解釋道:“貼身跟隨我的,一直以來隻?有林楓一個。我也並不喜歡旁人離我太?近。”
許罌試探道:“我現在就離你很近。”
陸瀝成?:“你不算旁人。”
許罌:“如?果我沒記錯, 陸總以前不是這樣說的。”
“現在也不算以前。”陸瀝成?再次注意到她的稱謂,“我剛剛的意思是, 不必再喊陸總。”
許罌:“好?,那喊你什麼,陸瀝成??”
當真這麼喊出來了,許罌又覺得怪怪的。
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直呼他姓名?
恐怕隻?有陸瀝成?的長輩和父母了吧?
但陸瀝成?默許了。
她問道:“後天的講座,需要我做什麼?”
陸瀝成?:“講述一段開場詞,以及完成?PPT播放。”
許罌以為她需要插手一些講座內容的準備:“這活兒聽起來技術含量不大,應該沒有多少酬勞吧?”
陸瀝成?:“這場講座的全部收入都可?以給你。”
許罌:“那你去這一趟的意義是?”
陸瀝成?:“回?母校看看。”
要說起來,陸瀝成?和她還?是跨時空的校友。
巧的是,她也想回?去看看,順便看看兩個世界的母校有什麼區彆。
不巧的是,陸瀝成?已經被北大授予名譽校董,不說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在三十來歲拿到這個頭銜,這大概是她活幾?輩子也到達不了的高度。
許罌:“如?果隻?是完成?這些的話,我覺得我太?不勞而獲了。”
陸瀝成?:“當然?不會。”
能在人才濟濟的top2學府講座上?不怯場地完成?開場工作,本?身就是一種能力。
但許罌的能力其實遠不止這些。
她在大學的時候,參加的一些大挑大創都是拿過全國一等獎的。
總決賽時,麵對的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實力強勁的隊伍,資曆頗深的教授,名企的高管,以及一些社會上?的名望人士。
大學畢業以後,順利進入到國際名企工作,通過的麵試足有十幾?輪。
許罌自覺道:“要不你把PPT發過來,我給你改改?”
雖然?PPT 算得上?她為數不多拿得出手的辦公技能之?一,時常受到導師、領導的褒讚,但許罌也不知道她給陸氏總裁改PPT的勇氣是什麼,可?能是梁靜茹給她的吧。
陸瀝成?也有些意外:“你確定?”
許罌點?了點?頭:“確定,不過你得保留一份原稿,我不確定我修改過的 PPT 是正向加分還?是反向減分,很可?能會貽笑大方。”
這時候她的頭發已經乾得差不多了,陸瀝成?對她道:“跟我來。”
許罌跟著陸瀝成?來到了他的書房。
書房的裝潢是以深色調為主的歐式風格,簡潔大氣,無可?計數的書籍整整齊齊地陳列在書架上?,儼然?一個小型藏書館。
除卻琳琅滿目的書籍,吸引許罌視線的是一個款式熟悉的保溫杯:“這個保溫杯是陸辭給你的?”
陸瀝成?:“對。”
許罌無意說道:“他也給過我一個同款。”
陸瀝成?摩挲著保溫杯,眼神?微微一深:“是麼。”
這保溫杯來自陸辭的贈予,於他已經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如?今許罌也有了同款,這意義便更深了一層。
陸瀝成?把 PPT拷進U盤,遞給許罌。
許罌感覺陸瀝成?的 U 盤連質感都和一般的 U 盤不一樣。
也許是陸瀝成?的身份地位使然?,好?像所有和他有關的東西?,都被渡上?了一股尊貴的氣息。
提起陸辭,她這才後知後覺意識道:“陸辭是不是還?沒回?來?”
陸瀝成?神?色平靜:“他應該是有一點?事情?。”
許罌見他從容,問道:“你不擔心他?”
陸瀝成?提醒道:“你看看手機。”
許罌有些尷尬,原來沒那麼擔心陸辭的其實是她。
在她回?到家之?前,陸辭已經給他們分彆發了兩條微信。
但他沒有具體說自己?去乾嘛,隻?是說有事。
在這樣的大暴雨天,能有什麼事呢?
許罌是有點?猜不透青春期小孩兒的腦回?路了。
她把 U 盤拿回?臥室,連接到了imac 上?。
穿書以來,清閒的時間確實太?久了。
陸瀝成?這樣有能力的人,她近水樓台,也許可?以從他身上?學到點?東西?。
萬一哪天領盒飯了,回?到原來卷生卷死的世界,還?能增加一點?競爭力。
不過她已經和係統確認過了,就算哪天不小心領盒飯,她主觀感受上?也是無痛的。
所以對她而言,穿到這個世界來,相當於無成?本?延長壽命,順便帶薪度假。
外麵暴雨如?瀑
依譁
,越下越大。
許罌做 PPT的時候,還?是隱隱有些擔心陸辭。
正當她決定給陸辭打個電話的時候,手機屏幕亮了。
——“挨個兒給你們發太?麻煩了,建個群。”
陸辭竟然?把她、陸瀝成?和他自己?拉到了一個群裡。
群裡隻?有他們三個人,昵稱簡單粗暴:家庭群。
“……”許罌忽然?覺得她的擔心太?多餘了。
她在群裡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回?來?”
陸辭:“一會兒會來。”
許罌:“你乾什麼去了?”
陸辭:“在江淮家寫作業。”
許罌:“……”
剛剛她還?短暫地懷疑了一下,難道陸辭學習隻?有一天的激情?,第二天又出去嗨了。
看來還?是她膚淺了。
而書房裡,陸瀝成?聽著叮叮咚咚的群消息提醒,心臟好?像被什麼情?感填滿,薄唇勾起溫淡的笑意。
兩個小時後,許罌帶著 U 盤再次來到陸瀝成?的書房。
她正洗耳恭聽,準備迎接陸瀝成?犀利的點?評。
殊不知陸瀝成?閱覽過後,眉宇舒展,評價了一句:“你的PPT可?以給林特助當模板了。”
許罌倒是有些意外:“評價這麼高?您彆誆我啊陸總。”
陸瀝成?在公事上?並不會帶上?私人感情?:“實話實說。”
看她的目光中卻添了幾?分深意。
看在此刻他是她上?司的份上?,他就不計較剛剛糾正過來的稱謂了-
僅僅是一天不見,江淮驚訝地發現陸辭的基礎又邁上?了不止一個台階:“這些知識點?你怎麼全懂了?”
陸辭得意洋洋道:“這還?得感謝我後媽,她昨天給我開了一晚上?小灶。我覺得她以前肯定是個學霸,搞不好?還?是個學神?。”
江淮挑了挑眉,許罌成?績不錯——這其實在他的意料之?中。
陸辭對江淮道:“當然?,你講得也很好?。用剛剛摘抄過的成?語來說,你真是人中龍鳳。”
江淮微微一笑:“不,我是臥龍鳳雛。”
陸辭在遊戲中已經對這個詞 PTSD 了:“不至於,不至於。”
轉而又道:“你說你這麼有才的人,以後要是能來陸氏工作多好??想必能創造不少價值。”
江淮:“陸氏一直是我心中向往的企業,恐怕不是我不想去陸氏工作,而是陸氏看不上?我。”
陸辭:“怎麼可?能,那是 HR 有眼無珠。”
江淮:“你不能這樣評價你們集團的 HR,他們被招聘的門檻也是很高的。”
陸辭一直都知道他爸很厲害,陸氏集團是國內頂尖集團,但每一天依然?都在被刷新認知。
原來像江淮這樣優秀的人才,對陸氏集團也依然?心向往之?。
他以為江淮會自己?創業,再發展出來一個江氏集團才對。
當然?在原著中,江淮確實是這麼做的。
因為在原著中,江淮是陸辭的死對頭兼情?敵。
但如?今,命運的齒輪發生了轉動。
十七歲的陸辭和十七歲的江淮承諾:“你放心,以後隻?要你想來陸氏,我眨個眼睛就把你放進來。”
這句話也被十七歲的江淮記在了心上?。
那時的他點?評道:“你這是在敗壞陸氏風氣。”
陸辭:“胡說,我隻?給你一個人開這後門——而且,給你開後門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減小其他求職者被你碾壓的心理陰影麵積,以免日後被陸氏招聘進來,太?過自卑,不能給集團做貢獻了。”
顯然?陸辭才是在胡說八道,江淮被氣笑道:“都已經十點?了,你還?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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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辭:“不回?去,犧牲小我,成?就大我,我在你這兒學習,也是在給家裡那兩人創造二人世界。”
江淮:“在我這裡,你犧牲很大?”
陸辭:“那倒也沒有。讓我犧牲最大的人是薛金星和王後雄。”
江淮:“……”-
這個晚上?卻沒有太?過平靜。
許罌接到了黎淼的電話,白天裡還?外向開朗的女生聲音甚至有些哽咽:“我有一個本?子拍成?的劇播了,可?能劇情?設置有一些不合理的敵方,我被網暴了。那是我初出茅廬的時候寫的劇本?,水平確實不高,他們罵劇本?就罵劇本?,我承認我的水平不如?人,但為什麼要人身攻擊呢,還?上?升到我的家人?我真的很不能理解。”
能讓一個心態樂觀的甜妹感到崩潰……
許罌打開圍脖軟件,皺起了眉。
黎淼的評論區和廣場上?,不僅充斥著各種謾罵和人身攻擊,還?有鋪天蓋地的造謠傳謠。
事情?的起因在於一個知名吐槽博主把那部劇的片段剪成?了吐槽錦集。為了博人眼球,很多片段都被添油加醋、斷章取義。也就是說,網友們以為的諸多不合理的劇情?,都是那個博主抽象加工總結、杜撰出來的。
但在這個快節奏互聯網時代,到處充斥著惡意的狂歡,又有幾?個人會去在意真相?
許罌隻?能讓黎淼暫時閉網,眼不看心不煩。她則把網上?那些很難聽的言論挨個兒點?了舉報,認認真真地填寫了舉報理由,希望平台能儘快處理。
但半個小時過去了,她沒有收到任何反饋。
她致電了人工客服,沒有打通,又在線上?聯係人工客服,排隊排了許久,對麵的回?複和機器人似的。
許罌饒是再淡定的一個人,這時候也有點?火了。
偏偏在這時候,她接到了一個電話:“您好?,這邊是圍脖負責人,想邀請您入駐平台。您每發一條圍脖都會給您一定的費用,再根據流量,給您提成?。”
圍脖應該是看到她最近在小紫薯上?的熱度,想把她挖過去。為了完成? kpi,嗅覺確實敏銳。
許罌語氣卻不太?友善:“我有一些要求,你們實現了我才可?能入駐。”
在負責人的角度看來,他就是來給許罌送錢的,許罌一個十八線網紅,壓根兒沒有拒絕的道理。
因此,許罌向他提要求,讓他感到很不爽:“你知道不知道大眼科技是多大的公司,我們平台是多大的社交平台?”
言下之?意很明顯了,我們是最大的輿論平台,願意邀請你來,已經很給麵子了。最好?有點?眼力見兒,不要不識趣。要是不來,我們有一萬種控製輿論的手段讓你身敗名裂。
看來這個世界的圍脖和它背靠的大眼科技公司,比她原生世界的微博還?要不要臉。
許罌:“哦,我知道啊,你們是互聯網上?戾氣最重的敵方,也是無良營銷號最多的地方,更是飯圈撕逼風氣最盛行的地方。”
對接的負責人實在沒想到許罌能有這麼大口氣,氣得胸腔上?下起伏,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因為——他也無法反駁。
許罌:“我朋友被網暴了,而我點?了投訴舉報,一點?用都沒有。明明提供了明確證據是造謠傳謠,也不見你們把相關內容屏蔽。你們什麼時候把你們平台風氣整頓了,我什麼時候考慮過去,這就是我的要求。如?果不能妥善處理,合作的事情?免談。”
負責人:“你在開玩笑?你知道平台整改是多大的事情?嗎?豈是短時間內能處理完的?”
許罌:“那我不管,要求我已經提了。望知悉,我朋友叫做黎淼,是一名編劇。”
“好?,我會把您的訴求如?實轉達。”負責人咬牙切齒地回?答道,“深夜打擾,非常抱歉。”
許罌:“知道抱歉,下次就不要深夜打擾了。”
隨後啪地一聲,把電話掛了。
負責人:“……”真是氣死他了!
他轉頭對同事道:“太?離譜了,她不僅提要求,提的還?不是正常利益上?的要求。”
“那是什麼?”
“她要我們整改風氣,說什麼她朋友正在被網暴,平台卻沒有作為。說得輕巧,網友
銥驊
不撕逼廣告流量得少多少?而且現在怎麼定義網暴?有些人吵架吵幾?句就覺得自己?被網暴了,玻璃心一大堆,每個人每件事都要管,可?能管得過來麼?而且網友喜歡撕逼,難道不是人性?本?惡?”
“哎,這是比較難搞。”
“豈止是難搞?”
“但主管說,必須要把她邀請過來。”
“……”
“她朋友叫什麼?看看能不能處理一下?”
“…………”-
第二天,陸瀝成?安排送來好?幾?件高級定製的正裝,所謂定製,便沒有退還?的餘地。
許罌不知道,這其實是因為陸瀝成?覺得她上?次留下來的衣服太?少了——三十多件,隻?留了不到三分之?一。
哪怕這三分之?一對於她以前的消費觀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
而陸瀝成?的解釋是,以備不時之?需。
陸辭合理懷疑,陸瀝成?隻?是想借講座的機會給許罌送衣服。
秋裝送過了,這會兒送正裝。
林楓忙前忙後,聯係了 F 國知名珠寶品牌的首席設計師,按照陸瀝成?的要求定製了一款手鏈。
時間非常緊張,需要敢在明天陸瀝成?開完講座離開北大之?前送到他手裡。
雖然?他不太?明白,有什麼手鏈是非要在北大送不可?的。
但追人攻略是他寫的,贈送獨一無二的服飾首飾也是他列出來的內容之?一。
自己?為陸總寫出來的總結,哭著也要幫忙陸總實現。
——不,他是笑著的,因為他非常樂意。
當許罌把正裝穿上?身,清爽乾練的氣質便顯現出來,渾然?換了一種氣質。
陸辭真心實意地捧場:“真絕啊,什麼風格都能拿捏。你這一身扮相,沒那些職業劇女主什麼事兒了。”
許罌知道陸辭是真心在誇她,卻還?是想調侃幾?句:“我算是聽出來了,你在損我。”
剛剛那句話也可?以理解成?——空有皮囊,背幾?句台詞完事兒。
此時此刻的她,也如?同穿上?職業裝的花瓶。
陸辭找補道:“沒有沒有,花瓶的台詞要靠背,我後媽呢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出口成?章。”
“不巧啊,我也是背的。”許罌發現讓陸辭吃癟還?挺有趣,說起台詞這才想起來,“陸總,我寫好?的台詞你還?沒有過目。”
陸瀝成?眼眸微微一眯:“嗯?”
許罌不知怎地就會了意:“陸瀝成?,我的台詞你還?沒有過目。”
陸辭敏銳察覺:“這是稱呼都改了啊,要不給我也改一個?”
許罌問道 :“你都已經叫陸辭了,還?想改成?什麼?”
當然?是阿……辭。
陸辭想到一半,也覺得自己?太?矯情?了。
多大人了,還?要求後媽喊他小名。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三歲。
陸辭:“隨便你。”
許罌:“今天要去北大,要不喊你陸北大吧。朗朗上?口,還?表達了對你學業的高度期望。”
陸辭:“……”
他要是相信許罌對他學業有期望,那才是見鬼了。
第 39 章
陸瀝成下意識覺得他不需要過目, 他對現在的許罌有一種天然的信任感。
許罌卻還是從包裡翻出一張信箋,遞給他。
許罌的字跡不是娟秀的少女字體,看起來非常隨性灑脫, 筆觸乾淨, 賞心悅目。而她不僅僅書?寫的形式完美,內容更佳。言簡意賅,措辭得當。作為講座的開場詞,字裡行間可見對他的褒讚。即使表達已經相對內斂,依舊讓陸瀝成心中一動。
陸辭從陸瀝成的麵色便猜出結果:“肯定沒什麼問?題吧?”
陸瀝成予以肯定:“嗯。”
陸辭心道果然:“那,預祝我爸演講順利。”
他又?轉頭對許罌道:“預祝你……罷了,沒什麼好預祝的了。你這去一趟,肯定迷倒很多北大學弟。”
想到考入全國最?高學府的學霸們最?後還?是得拜倒在他後媽的石榴裙下——哦不, 職業裝下,他就覺得那些學霸們也沒那麼高深莫測了。
許罌打?斷陸辭愈發跑偏的揣測:“人家才?沒有你想得那麼膚淺。”
陸辭為自己辯駁:“怎麼就膚淺了?人類長了一雙眼睛, 不就是為了欣賞美嗎?爸你說?是不是?”
陸瀝成目光再度掠過今日?的許罌, 即使是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氣質,依舊驚豔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陸辭聳了聳肩:“你看, 我爸都?默認了。”
許罌對一向?不苟言笑的陸瀝成的“默認”表示很無奈:“你怎麼不說?, 你爸去這一趟,肯定迷倒很多小?姑娘。”
“雖然這也是肯定的, 但是……”陸辭停頓了兩秒, 然後道, “他年紀畢竟大了。”
“……”陸瀝成神色不受控地微微一僵-
上午九點三十分,他們如期抵達北大西門。這個世界的北大校園看起來和許罌原生世界的沒有分彆。唯有不同的是,陸瀝成的講座沒有開在各個學院的學術報告廳, 而是開在被校方?視為最?高禮遇的禮堂。燕園學子?們對禮堂有著天然的崇拜感和敬畏之?心。
許罌心道陸瀝成不愧是男主他爸,這蘇得非常不同尋常, 這禮堂原來的名字叫做施德樓,樓前擺放的麒麟、丹墀皆是圓明園的遺物。沾了陸瀝成的光,她有生之?年竟然能站上北大禮堂的講台。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把這件事寫在她人生傳記的扉頁上。
而當?許罌站上講台的一刻,全場瞬間靜謐下來。禮堂裡的氛圍莊重、肅穆,如果是普通人站在這裡,恐怕背後和手掌心已經發汗。得益於雲淡風輕的心態,許罌沒有任何怯場。哪怕這個場合很神聖,在座的聽眾很優秀,她的笑容依然溫柔得體,吐字悅耳清晰,並非按照講稿一字不落地背下來,即興的部分卻發揮出了比講稿更驚豔的水準。
後排的學生壓著極低的聲線驚歎著:“陸總的助理好漂亮啊,這聲音聽著比播音員還?舒服……”
“你們記不記得之?前有一個熱搜?說?是和她的員工穿情侶裝,會是她嗎?”
“可能是欸,這就是傳說?中的才?貌雙全?說?到底,還?是要更努力才?是。這世界上永遠不缺比你更有天賦,也比你更努力的人。”
“這麼年輕就已經能到陸總身邊工作,可以說?是人生贏家了……”
……
許罌的開場詞以一陣熱烈的掌聲結束,當?陸瀝成闊步走上台,全場再次寂靜下來。
隻見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容貌倨傲俊美,西裝褲包裹的雙腿修長筆直,讓人心跳驟然加速,仿佛要跳出喉嚨。明明是一場經驗交流,卻好像一場視聽盛宴。說?是視聽盛宴,又?不乏精彩紛呈的內容。
他們發自內心地慨歎欽佩:“陸瀝成不愧是陸氏集團的總裁,邏輯清晰條理清楚,話語簡潔卻能表達很多東西。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 PPT 也是如此,既能把重點羅列得清晰、一目了然,又?不會太過簡約、讓人一頭霧水。我的PPT剛剛被導師打?回?來第八次,之?前還?心有不甘,覺得導師要求太過苛刻,現在終於明白是為什麼了。”
“我追星的妹妹天天和我說?什麼耳朵懷孕,耳朵生二胎,我一直理解不了她,讓她少花一些時間追星,多花點時間在乾正事上。今天我終於懂了,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耳朵懷孕吧……”
……
講座順利結束,學生們紛紛捧著筆記本圍上來:
“陸總,可以要一張您的簽名嗎?”
“陸總,可以和您合一張影嗎?”
“陸總,可以加一下您的微信嗎?”
學校的工作人員趕緊幫忙疏散人群:“抱歉,我們沒有安排這個流程,陸總行程繁忙,萬望諒解。”
學生們雖然失落,但也能理解,陸瀝成畢竟是財經雜誌和頭版新聞上才?能見到的人物,能來聽一場他的講座,已經非常幸運了。
就在這時候,相當?一部分人把目光瞄準到了許罌身上。
加不上陸瀝成,他身邊的這位助理是不是有希望?
聽說?陸瀝成已經結婚了,那麼他的助理和他肯定
殪崋
沒有超越上下級的關係。
有個膽大的男生開口道:“助理姐姐,能加個微信嗎?很喜歡您的談吐氣質,希望能有機會和您交流!”
說?他膽大是因為他能在這麼多人麵前表達出內心的訴求,確實膽大,但也並非毫無忌憚之?心,說?到最?後一句時,可以清晰地聽見他尾音的顫抖。
當?眾要聯係方?式需要膽量,當?著陸瀝成的麵要聯係方?式,需要的膽量可能是前者的十倍或百倍以上。
而此時此刻,男人眉心微微一凝,俊美的下頜線收得緊繃。即使一言不發,周身散發出來的壓迫感依舊強烈到讓人呼吸緊張。
許罌自然無意於喧賓奪主,連陸瀝成都?沒有給他們簽名或者合影,她一個來跑龍套的又?有什麼立場留下聯係方?式?她溫聲說?道:“抱歉各位,我隻是陸總的臨時助理,論學識和能力可能還?比不上在座的各位,並不能給你們帶來多大的裨益。希望以後還?有類似的活動或者講座,你們能有更多和陸總交流的機會。”
她的一番話有效化解了男生的尷尬,能聽到許罌對自己溫溫柔柔地講一長串,他已經感到如沐春風,非常滿足:“沒關係的助理姐姐,期待下次和你們見麵!”
……
“你們聽說?了嗎?她說?她是臨時助理。這麼看來,好像並不是之?前熱搜上的員工。”
“等等,為什麼我覺得她有點眼熟?”
“嗯?你認識她?她是不是也是我們的校友?”
“是我有一個表妹,她用的微信頭像……”
清北學生的課業壓力很大,尤其對於一些基礎學科學院的同學來說?,能不掛科已經不易,更不要說?為了出國保研就業,還?需要刷gpa,他們沒有多少時間衝浪。
而許罌換了一身正裝,妝容風格也和平時不一樣,讓他們一時間沒有認出來,她是最?近在互聯網走紅的那個仙女姐姐。
但許罌完美的五官和骨相萬裡挑一,在娛樂圈中也並不多見。仔細比對剛剛講台上的許罌和表妹的頭像,發現她們大概率是一個人。
他們不由唏噓:“現在網紅的門檻也這麼高嗎?太卷了,太卷了。”
“真?是讓人自慚形穢,我這就去實驗室裡趕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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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瀝成和許罌離開禮堂後,並沒有立刻回?家,他們懷揣著各異的心思,卻不約而同地決定在校園裡散步。
而剛剛陸瀝成在講座結束後,借口上廁所的時候,碰麵了林楓。
林楓對他道:“這麼多年以來,隻要是出入過北大校園的師生或者遊客都?會留下記錄,但沒有查到太太的記錄。”
也就是說?,如果安保係統沒有疏漏,許罌大概率沒有來過北大。
機會近在咫尺,隻要陸瀝成願意,他有無數種方?式可以試探。
比如看她對校園的道路或者建築是否熟悉,對食堂的就餐流程是否了若指掌……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並不想那樣做。
即使他確實是出於探究問?題的答案,才?把許罌帶到這裡,但當?和她真?正並肩走在燕園,陸瀝成卻覺得,他們之?間不應該有那麼多試探。
就算今天他試探出了結果——許罌沒有來過北大,卻如同北大的學子?一樣了解北大,她和沒有拿到北大文憑的原主其實並不是一個人,有朝一日?,他又?該如何同她談起這個話題?
彼時麵對她質疑的眼神,他能說?,把她邀請來當?助理,隻是他出於試探,布下的一個局嗎?
既然不能……
陸瀝成喉結微微滾動。
又?為什麼不能直接開口?
這個模糊的答案也在他的心中逐漸清晰。
因為他也同樣擔心失去。
至少現在,她近在眼前,他還?能感覺到她的溫存。
他邀請她來,就算沒有答案,他也同樣享受和她一起出行的過程。
那麼這個問?題的答案,真?的有那麼重要?
……
就在陸瀝成進退維穀的時候,許罌卻眨了眨眼睛,先開了這個口:“你好像有話要對我說?。”
陸瀝成微微錯愕:“你怎麼看出來的?”
許罌誠實道:“感覺。”
陸瀝成再次陷入沉默。
他應該意識到,許罌很聰慧,對人對事敏銳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
而許罌之?所以答應陸瀝成來這一趟,賺點酬勞隻是順便?,本也是想結清他們之?間的困惑。
如今看出陸瀝成的猶豫,便?不想讓他就此退卻。
她輕聲問?道:“所以,你要說?什麼?”
話到了這個份上,陸瀝成也便?趁著時機開口:“我想問?的問?題,對你來說?可能很冒犯。”
如果說?這句話的是昨天的圍脖負責人,許罌肯定會懟回?去:你要覺得冒犯你就不要問?。
因為那位負責人的態度是傲慢的。哪怕他的措辭看上去很有禮貌,給人的感覺卻很無禮。
但陸瀝成不一樣。
許罌能感受到他低沉聲線中湧動的歉意、掙紮、糾結,還?有坦誠。
她模仿著剛剛提問?者的話道:“沒關係啊。‘能和陸總交流,我已經覺得三生有幸。’”
許罌對氣氛的活躍讓陸瀝成心口微微一鬆。他也並沒有停下腳步、鄭重地凝視著她,把這變成一場莊重的質詢,而是儘可能以一種輕鬆的、日?常交流的口吻說?道:“許罌,你是以前的你嗎?”
饒是思索過“冒犯”可能到達的程度,這個問?題依然把許罌驚了一跳。
她張了張嘴:“你……”
仔細想來,她確實沒有掩飾過自己。
因為她就是她。也許因為她是抽獎而來,她並不想做任何委曲求全、讓她感到不自在的事情——包括去在意人物有沒有 ooc,刻意迎合原主的性格。
她以為以正常人的腦回?路,是不可能設想她是否是異時空而來,而且以穿書?之?初陸瀝成和陸辭對她的厭惡程度,他們可能不會把過多的關注放在她的身上。
但很多事情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尤其是人和人之?間的情感聯結。
陸瀝成的本意卻並非為難:“我問?這個問?題沒有惡意,你可以選擇不回?答。這隻是我帶著個人私人情感的揣測,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許罌的神態卻很快恢複如常,語氣輕鬆地說?道:“不然怎麼說?陸總是陸總呢?洞察力就是異於常人。既然你願意坦誠問?我,那麼我也坦誠回?答。真?相就像你感覺到的那樣,我不是。”
在開口以前,許罌甚至設想過她的回?答會被消音,一般小?說?裡都?是這樣寫的,像這種超自然的隱秘真?相,是無法訴出於口的。
但開口以後,她清晰地聽見她的聲音沒有被融化在秋天的風中。已經穿透空氣,抵達陸瀝成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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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而易舉地得到讓他輾轉反側的答案,陸瀝成喉嚨再次滾動了下:“謝謝你的信任。”
許罌調侃道:“既然知道是我信任你了,你應該不會把我送去實驗室做切片吧?”
陸瀝成承諾道:“我不會說?與旁人。”
許罌輕輕一笑:“然而事實上,你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說?起來,你是什麼時候產生懷疑的?”
陸瀝成:“很早以前。但真?正讓我有所猜測的,是那次你醉酒以後,你說?了一路沒聽過的人名,還?有北大的菜名。”
許罌:“……”
她當?時怎麼心眼就那麼大,完全忘記去考究自己醉酒後有沒有做過什麼事呢?
還?有,北大食堂真?的有那麼好吃嗎??
好像有。
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踱步到了未名湖畔。
陸瀝成拋出一句本應該是疑問?句的肯定句:“你曾經也就讀於北大?”
“對。”許罌沒有否認,望著清澈的湖麵和倒影在水中的博雅塔,“讀書?的時候我很喜歡一首歌。未名湖是個海洋,詩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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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水底。靈魂們都?是一條魚,也會從水麵躍起。”
陸瀝成接上了下一段副歌:“——這裡是我的胸膛,這裡跳動著我的心臟。此情此景下,倒是貼切。”
“陸總,何出此言?”迎上男人漆黑深邃的、如濃墨般化不開的視線,許罌改口道,“陸瀝成。”
“你若是要聽解釋的話,恐怕會比剛剛更加冒犯。”
“既然已經冒犯過一次了,再冒犯一次又?有何妨?”
陸瀝成這次卻是停下腳步、鄭重地凝視著她,“是因為你。”
他的聲線磁性低沉,眼神深邃如海:“你變化後的特質,正深深吸引著我。你應該也察覺到,最?近我回?家很早,最?開始我以為我喜歡的隻是一種被稱之?為家的感覺,後來又?以為是因為陸辭,再後來,我意識到不僅僅是因為他,更是因為你。”
而一旦他認定一個人,便?很難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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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罌。”陸瀝成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個首飾盒,握著首飾盒的手指矜貴修長、骨節分明,“能不能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第40章
許罌接過首飾盒, 裡麵躺著一條由寶石和鑽石綴連而成的手鏈,在陽光下流轉著耀眼?的光澤,彰顯著其非凡的價值。手鏈背部, 漂亮的英文字體刻著她名字的字母縮寫?。她難以忽視內心的波動:“這是你提前準備的?”
陸瀝成應聲:“嗯。”
許罌在和陸瀝成的相處細節中察覺到了他對她的特殊, 如果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便是傳聞中非常渣的不承認、不拒絕了。因此,她想來試探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
但許罌沒?想到,陸瀝成竟然已經提前準備了告白,好像她從認識陸瀝成至今,也沒?有聽過他說這?麼多話。陸瀝成的真誠是難以被質疑的。
但說實?話,她並沒?有做好談戀愛、甚至是喜歡上一個人的心理準備。她一個人自?由慣了,享受的是靈魂無拘無束的感覺。協議婚姻並沒?有要求她和陸瀝成必須在一起。既然一個人生活得也挺好, 便沒?有考慮過去攀附、依賴另一個人。
就像她和溥雪所說,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一個人可以?掌控自?己的精神世界, 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掌控自?己的人生。愛情卻並非投入就能有回報, 以?真?心就能換真?心。風險太大,得不償失。
如果是其他人, 許罌或許已經拒絕了, 但陸瀝成無疑是一個足夠有魅力的男人。身材樣貌樣樣不缺,能力更是卓爾不群。穿書至今, 沒?有做過任何逾矩的、讓她感到身心不適的行為, 他們的相處也不會給她帶來任何排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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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原生世界裡, 她和一些普通又自?信的男人是交談不過三句的。
麵對陸瀝成猝不及防的告白,許罌心中產生了很多糾結和考量,好在陸瀝成並沒?有急著要她給出答案。
許罌望進?陸瀝成深沉的視線, 道?出心裡的真?實?想法:“我可以?嘗試著和你拉近關?係,但我不能保證一定會喜歡上你。”
當她的話音落下, 陸瀝成深邃的眸光微微閃動。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也是第一次對一個人告白。在此?之?前,他的字典裡甚至沒?有“動情”二字。他知道?就算很多女人會出於各種各樣的目的想和他在一起,許罌卻不會那般輕易被?打動。她看?起來隨遇而安、與世無爭的背後,其實?是精神和人格的絕對獨立。因此?在剛剛告白的時候,他遠沒?有他看?起來那麼冷靜。
許罌雖然沒?有立刻答應,但願意給他這?個機會,已經給他帶去了比想象中更豐盈的喜悅。
陸瀝成喉結微微一動:“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在這?期間,你喜歡上其他人也無妨。”
既然許罌不是以?前的許罌,她對顧洵的感情便與原主中學時期那段轟轟烈烈的明?戀沒?有關?係。陸瀝成很想知道?她此?刻對顧洵的態度,但知道?這?時候問?詢並不合適。既然許罌願意給他機會,便證明?她和顧洵還沒?有在一起。他會努力爭取。
許罌聽罷倒是覺得稀奇,揚了揚眉道?:“你認真?的?”
陸瀝成鄭重道?:“我們的婚姻隻是協議婚姻。你依然有追尋真?愛的權利。”
許罌心中的訝異更強烈了幾分。這?話的意思是,就算她給他戴了綠帽他也不介意?若不是陸瀝成看?向她的目光深若寒潭,她都要以?為他的告白是玩笑話了。
然而事實?恰好相反,陸瀝成之?所以?能有這?樣的立場,並非是因為不在乎而不介意,而是因為對她的深情。
隻是她這?邊尚且還沒?有上心,陸瀝成這?種自?虐般的深情又自?何而來?
她不由說道?:“陸瀝成,你說你這?是何必?我是一個又懶又佛的人,你要是深入了解我的本性,也許不一定會喜歡上我。”
陸瀝成卻道?:“感情上的事情,沒?有那麼多理由,隻有一個結果。更何況你很好,不必妄自?菲薄。”
許罌仍然覺得陸瀝成對她的感情應該存在一個產生的契機,她頓時有了種不好的預感:“那天我喝醉以?後,除了念了一串菜名,還有沒?有做過其他什麼事情?”
這?話問?到了痛點上,陸瀝成微微一噎:“沒?有。”
許罌注意到陸瀝成前一秒還注視著她的視線此?刻竟然微微垂落:“你確定沒?騙我?”
陸瀝成避開話題:“阿辭也同樣喜歡你。”
就算她對陸瀝成做過什麼,也不可能對陸辭做過什麼,他喜歡她,是因為她這?個人本身就值得喜歡。
但這?也同樣說明?,她做過什麼。
隻是當時第二天起來,許罌沒?有在自?己身上看?到任何曖昧的痕跡,才讓她誤以?為一切無事發生。
許罌自?然是想不到,這?源自?陸大總裁驚人的克製力。否則,世界上難有幾個男人能忍受住她主動獻吻的撩撥。
許罌一時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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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既然今天的一切都因為她醉酒後的胡言亂語而起,那麼她勢必要把讓她醉後都難以?忘懷的美食吃回來。
“走吧,去食堂。”
她交代了身份,談話間便少了許多顧忌,她和陸瀝成作為校友,不缺共同話題可聊。
隻是許罌的校園生活,和陸瀝成仍然是有區彆的。
去往食堂的路上,許罌看?到不少學子遊客在投喂流浪貓,不禁感慨道?:“北大的貓還是這?麼多。我記得上學的時候,有一隻橘貓還會跑到教室來聽課,我們都叫它學術貓。校友們還會給它們取名字,我至今記得薑絲鴨、黃小孫女、奶油雞……當雞當鴨當人,總之?就是不當鴨。而最有名的薑絲鴨,是一隻著名的渣鴨。哦不,渣貓。”
這?甚至引起了陸瀝成的好奇,他聽得極為認真?:“為什麼這?麼說?”
許罌想起這?些事情還覺得啼笑皆非:“薑絲鴨經常換領地,每換一次領地,就會勾引新領地的小母貓,直到被?其他公貓趕跑。它和不同小母貓私會的照片在各個學院群裡都傳瘋了。久而久之?,它的貓緣變得很差,幾乎沒?有貓喜歡它。再看?見它,它就成了非常喪的一張臉。滿臉寫?著‘貓生無望’。”
同樣在一個校園裡生活了四年,陸瀝成卻鮮少關?注這?些見聞。若非是許罌說起,他不會知道?連流浪貓背後都有這?麼多奇聞軼事。
“所以?這?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到處勾引女人的渣男是沒?有好下場的。不過,這?個道?理你聽不聽結果都一樣。”許罌察覺陸瀝成心中所想,“像你這?種人,應該是圖書館,宿舍,食堂,教室,四點一線吧。大學時期,是不是連戀愛都沒?有談過?”
陸瀝成坦誠道?:“不止大學。”
許罌推算了一下時間,覺得不對:“我記得你生陸辭的時候很年輕,那你和陸辭媽媽……”
陸瀝成沒?有避諱:“沒?有戀愛,無論是婚姻還是陸辭,都是很多因素下促成的意外。”
“哦,好吧……”許罌心裡想著,那這?意外,確實?意外得比較厲害。
陸瀝成問?道?:“你大學時期,談戀愛了嗎?”
許罌道?:“當然。”
她上輩子一副清純校花的長相,在學校裡自?然也是迷倒萬千少男。
大學時期,她從中挑了最帥最順眼?的一個,談了幾年戀愛。
她的感情經曆倒沒?有太大波折,沒?有背叛,沒?有劈腿,談戀愛期間,前男友對她寵得不像話。
隻是後來前男友出國,每個人
依譁
都有自?己的發展,再強烈的情感也歸於平淡。
食之?無味,棄之?可棄,兩個人最終還是走散了。
正是因為經曆過戀愛,許罌對戀愛便沒?有了太強烈的向往。
她知道?感情無常,再海誓山盟的誓言,麵對現?實?和時間浪潮的衝刷,能留在岸上的也寥寥無幾。
隻是她一句話說完陷入沉思,陸瀝成那邊也同樣沒?了聲音。
最終還是許罌打破沉默:“在想什麼?”
陸瀝成努力忽略心臟的酸脹感,評價道?:“他很幸運。”
希望有一天,他也能有這?麼幸運-
如果不是事務繁忙,陸瀝成會願意和許罌一起走過校園裡的所有角落。
這?些她和前男友踏足過的地方?,他希望她的記憶中也留下他的印跡。
奈何上午因講座而推辭的會議迫在眉睫,在食堂結束午餐過後,他們便離開了北大。
當天下午,林楓工資卡上入賬了一筆數額不小的獎金。
顯然,這?事他是辦妥了。
比起金錢的獎勵,林楓更為陸瀝成感情的進?展所開心:“陸總,您太太收下了?”
陸瀝成隻是極低地嗯了一聲,便把一份文件傳給了他:“這?裡有一份ppt,你可以?學習。”
林楓正感慨不愧是陸總,這?話題扭轉得猝不及防,這?麼快就從私事轉移到公事上了:“好、好的,陸總。”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陸瀝成道?:“我太太做的。”
語氣中還夾雜著淡淡的不易被?察覺的驕傲。
林楓:!
原來話題還沒?轉,是他膚淺了-
圍脖負責人那邊把網上噴黎淼的黑子處理得差不多了,再次致電許罌:“許小姐,您看?看??”
許罌打開軟件,扒拉了扒拉,發現?黎淼的評論區和廣場都乾淨了不少,之?前投訴舉報的也有了答複。她得出結論:“原來你們平時並不是沒?有能力管,而是不想管。”
“是,我們是有能力管的。”負責人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問?,“所以?,您準備什麼時候注冊賬號呢?”
許罌隨便點進?了幾則標題明?顯是引戰的熱搜,粉絲在廣場上撕得不可開交,而每條撕逼的動態後麵都跟了一條商業廣告:“我記得我當時說的是整頓好整個平台的風氣,不是把我朋友的評論區和廣場清了就完事兒了吧?我跟你們提了我朋友你們才去處理,那其他人呢?申訴無門的普通網友怎麼辦?”
負責人一口老血哽在胸口:“許小姐,您不要得寸進?尺!”
許罌輕飄飄道?:“我一開始提的條件就是如此?,何來‘進?’?您要是一開始沒?理解到,那是您理解能力有問?題。”
負責人胸口起伏了好幾下,才勉勉強強擠出一句話:“容我說一句,您是聖母嗎?其他人被?網暴不網暴,跟您有什麼關?係?”
許罌覺得這?人果然沒?救了:“每天在網上吵來吵去的,我看?到多影響心情?而且誰知道?哪天網絡暴力會不會降臨到自?己身上?您這?個業務水平有點堪憂啊,不僅理解能力差,態度欠佳,三觀還有問?題。勸你們平台換一個人和我聯係。”
隨後“啪”地一聲,再次把電話掛了。
負責人:“……”
在打電話前,他明?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為什麼最後還是被?氣到需要速效救心丸呢???-
荊采采那邊經過兩天的準備,已經聯絡好幾個大熱營銷號,集體下場抹黑許罌:
“最近走紅的那個博主其實?已經結婚了,而且是在給人當後媽,根本不是你們口中的什麼唯一純白的茉莉花。就這?樣一個沒?有文化,沒?有內涵的花瓶,有什麼值得你們喜歡的,連她的丈夫都不喜歡他。嫁入豪門後,她的丈夫從來不帶她出席任何晚宴,所以?這?才籍籍無名。”
“而且,她不僅已經結婚,還和影帝顧洵不清不楚。上次和顧洵出入包廂的人就是她!是誰勾引誰,一目了然。”
荊采采采用的是匿名爆料,她幾乎已經篤定陸瀝成不可能站出來說:“這?是我的妻子。”
因為他如果要和許罌公開,早就公開了。
許罌表麵上無欲無求,實?際上還不是為了紅,要是陸瀝成能讓她蹭熱度,她能不公開身份?@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之?所以?不公開,肯定是因為陸瀝成不同意,畢竟是協議婚姻,許罌算哪根蔥。
所以?,荊采采並沒?有揭露許罌嫁給的人是誰。
除此?之?外,她也沒?有造謠,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相。
如果陸瀝成看?到了,說不定還會因為許罌和顧洵不清不楚,提前結束協議婚姻。
而負責人自?然不可能和主管說:您把我換了吧!對方?說我腦子有問?題!
沒?有人會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和無能。
他看?到荊采采的爆料後,簡直兩眼?放光:“把這?條推上去!”
一旦許罌人設崩塌,就是互聯網時代的一粒沙礫,很快就被?淹沒?了。
他又何愁主管要求他必須把許罌邀來圍脖?
她都身敗名裂了,來圍脖還有何意義?
不一會兒,這?條熱搜就被?推到了文娛榜熱搜前三。
許罌最近熱度很高,自?然熱度也很大,一時間激起千層浪。
“我的天是真?的嗎?你們說知情人士爆料是真?知情還是假知情?她看?起來不是那樣的人啊。”
“這?不說還不知道?,一說我去看?了一下,那顧洵照片裡的人確實?像她!顧洵發的奶茶是不是也是因為她?”
“什麼?女神已經結婚了??還給人當的後媽??塌房塌得太突然。”
“不是,怎麼結婚就叫塌房,你們對塌房的定義是不是太離譜了。”
“結婚是不算塌房,可她上趕著給人當後媽,這?是為了什麼去的一目了然。知人知麵不知心,連她的丈夫都不待見她,也能知道?她是個什麼貨色了。網友看?幾張照片就高潮,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不覺得很可悲麼。”
“彆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放開我們家顧洵,啊啊啊啊啊!”
“對此?我隻想評價一句:營銷號說的話都信,隻會讓你小腦萎縮。”
……
正在網友們將信將疑、網絡輿論開始發酵的時候,一個有些粉絲量的個人賬號突然站出來了:“沒?有內涵的花瓶??你說的是來我們學校禮堂開講座的助理姐姐??”
荊采采點開圖片前,還在想許罌又在整什麼幺蛾子、立什麼人設,怎麼會跑到高校論壇去開講座?也不知道?是哪個野雞大學。
而點開圖片時,禮堂講台台身上的校徽上赫然是兩個上下排列的篆字“北大”,差點亮瞎她的眼?。
而站在許罌身邊的人,赫然是她口中不帶她出席任何晚宴的陸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