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邊兒上安安靜靜聽著的夙墨,總覺得她這不像好心幫忙,反倒是有意幫倒忙的,於是不由問:“媳婦兒,你該不會是瞎忽悠的吧?”
舒白點了點頭,毫無心理負擔地承認道:“是啊。”
其實她覺得,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隻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夠體會是怎麼樣的一回事,去聽第三方的建議,有時候反而並不是一種明智的選擇。適當的建議是要聽,但具體要怎麼做,還是得順著自己的心來。
她雖就是有意搞破壞的,但如果馳冥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她這破壞也搞不成。但他如果真就按她的話去做了,那這兩人的感情即便不用彆人特地去搞破壞,估計也是走不太長久的。
雖然馳冥現在是拿了男一的劇本,可也不是每本裡的男一女一最終都會happy—ending的啊。
“為什麼?”這會兒反倒是夙墨看不大明白了。
“之前在天界的時候你沒認出馳冥他身邊跟著的女人是誰?”舒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整天的注意都在你身上了。”有她在的地方,他很難把注意分到彆的地方去,何況還是注意彆的女人。
舒白也知道他這人就純屬一癡漢,有她在的地方,她也就不指望他還能看彆地兒去了。
於是她便給他解釋道:“之前血鳶穀裡,我不是上前去揍了一個人了嗎?那個人就是之前魔帝身邊的那個女人,也就他剛才口中所說的那個女子。”
夙墨這才恍然大悟,然後搖了搖頭,道:“馳冥那廝果真是瞎了。”
要不是瞎了,又怎會看上那麼個玩意兒?
舒白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媳婦兒,正好我這兩天手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等明兒個我們就一起去凡間走走吧?”
其實他知道在妖界的日子對於她來說很無聊,彆說是她,他以前沒事的時候也不喜歡在妖界裡待著。太平的日子不是不好,但太過太平的日子就顯得無趣了。
現在有了她,讓他一直待在妖界他都是願意的,可他忙起來的時候,多半時候她就是自己一個人待著,覺著無聊也在所難免。所以他這幾天就加緊忙完了手上的事情,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打算陪她一起出去散散心。
本來他剛才在批完最後一本奏折就要去找她的,誰知道半路上跑出來了一個討厭的家夥。
舒白眼前頓時一亮,“好啊!”
這段時間閒著無聊,她倒是看了不少的地方誌,也有挺多地方想去的,本來就是打算等他忙完了,再找個合適的時機跟他說的,不過這會兒看來倒是省了。
*
因為之前閒著的緣故,舒白不僅看了許多地方誌,還順便把想去的地方彙總成了一個大致的旅行計劃表。
第一站她想先去趙國,因為這段時間去趙國的話,正好還能趕上參加當地的迎饕節——類似於現代裡一些地方每年都會舉行一次的美食節。
雖然嚴格意義上說來,舒白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吃貨,但這卻阻止不了她向往美食的心啊。
第二天他們倆到達趙國都城的時候,城裡已經陸陸續續地開始準備迎饕節了。
趙國與衛國雖然相鄰,但風土人情卻與衛國完全不同。
衛國以文治國,趙國則崇尚武力,因此此處的民風倒是偏屬粗獷剽悍——當然,這是褒義。
舒白與夙墨仍是喬裝出行,在街上逛了一會兒之後,二人便先找了個客棧暫作歇腳。
到了晚上,隻聽長空響起了一聲禮炮轟鳴的聲音,在萬千煙火的輝映之下,迎饕節才算是正式開始。
街上人來人往的,為免被人群衝散,一路上夙墨都緊緊牽著舒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