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顯然有些喝多了,敬了一圈之後,就拿著酒杯對上了裴譯:“……在這裡我要誇一下小裴,近幾年來,他是唯一一個能夠讓我眼前一亮的年輕演員。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演技,好啊,實在是好啊。”
他打了個酒嗝,又繼續說道:“希望以後還有更多合作的機會,來,這杯我敬你!”
這杯酒當然是沒法兒推辭的了,於是裴譯也官方了一波,就喝了導演敬來的這杯酒。
這杯酒之後,緊接著又有下一杯酒——總之被“灌”酒是難免的。隻能祈禱等會兒宴會結束後,他不要喝得太醉吧。
但是看著裴譯一杯接一杯的喝完了,除了臉有些紅了之外,卻還是麵不改色的。這讓舒白不禁好奇,他的酒量這麼好的嗎?
然而等宴會結束,將他扶出去之後,舒白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所以這貨壓根就是因為太過麵癱了,所以才能麵不改色的吧?
不過他雖然喝醉了,但還是很安靜的,絲毫沒有像尋常人一樣,一喝酒就耍酒瘋。
要不是在酒店門口的時候,他差點撞到玻璃門上,她還看不出他是喝醉了。
為免等會兒發生摔成個大馬趴的人間悲劇,舒白就和小鄭一起,一人一邊、一左一右攙扶著他從門口的階梯上走了下去,將他扶進了車裡。
剛剛在宴上的時候,舒白也象征性地喝了幾杯酒。雖然不至於喝醉,但畢竟不能酒駕。所以她就攙著裴譯進了後座,讓沒喝酒的小鄭去開車了。
坐進車裡不久,裴譯就歪著頭睡著了。
車裡沒開空調,夜裡也有些冷,而他這會兒穿得還有些單薄。為免回頭人又著涼了,舒白就順手扯過了放在車後頭的毛毯,傾身給他蓋上。
幫他蓋毯子的時候,難免要靠近他。許是因為感覺到有人靠近,裴譯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迷蒙的醉眼中,帶著略微的疑惑。一雙墨玉似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層水霧,這會兒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瞧著有些茫然。
舒白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把毯子蓋上,過會兒該著涼了。”舒白有些心虛地飄開了視線,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虛。
少年也沒出聲,眨了眨眼睛,然後複又闔上了眸子。
車還在往前開著,在轉彎的時候,車身忽而往右傾了一下,原本靠在車窗位置的裴譯,身體因為慣性而歪向了身側的舒白。
忽而肩頭一重,舒白下意識地就偏過頭來。轉過來的時候,臉頰不經意地與少年細碎的發擦過,微有些酥麻的感覺。
此刻的裴譯全然是放下了防備,倒是有些人畜無害的感覺。
當經紀人這麼久了,因為平日裡在劇組跑,也見過了形形色色的藝人,再加上原主原本的性格影響,舒白差點就忘了自己還是一顏狗了。
雖說平日裡和裴譯朝夕相處的,這張臉她也天天在看,除了一開始時的驚豔,之後就沒再有過彆的心情,就是對著這張臉,心裡也毫無波瀾。
而這會兒,看著近在眼前的這張人畜無害的睡顏,她都覺得有那麼一瞬間,一顆心都要被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