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知道用說的,她肯定是說服不了這位固執的醫生了。所以麵兒上,她隻能裝作遺憾的歎了口氣。
“先將他留在船上查看一晚,如果明天情況還是沒有好轉的話,就把他送到小鎮裡去吧。”
醫生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說著,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這兩個人都是因為遇到了海難,會不會他們是認識的?”
“誰知道呢,等明天一早,讓那個沒染病的去確認一下。如果是他的同伴的話,到時候看情況再做打算。”舒白說。
語畢,她又看了一眼醫生,說:“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船艙裡太悶了,我在這裡吹會兒風。”
醫生複又給她行了個禮,就提著醫箱下去了。
見他下去後,舒白利落地啃完了手上的蘋果。趁著這會兒沒人注意她,就偷偷溜到了目標人物所在的船上,進了船艙的房間裡。
因為有係統護身,所以她也不擔心會被感染,於是就走上了前去。
少年這會兒因為發了高燒,正處於昏迷的狀態當中。房間裡點了一盞油燈,昏黃的光線將這一方小空間所籠罩,在一邊的牆壁上投映出兩道清晰的影子。
許是因為痛苦,少年這會兒呼吸聲透著些沉重。他緊皺著好看的眉頭,即便是在睡夢中也很是不安,像是做了噩夢似的,雖是緊閉著雙眸,卻依舊能從他臉上感覺到驚慌。
想來,才曆經過一場風暴和海難,從死神的手裡逃脫出來時的後怕,還是對他有所影響吧。
舒白拿了一條凳子在他身旁坐下,伸手探向了他的額頭。
可手還沒觸到他的額頭,他便猛然睜開了眼睛,像是本能一般的迅速抓住了舒白的手腕,旋即起身,以另一隻手則扼住了她的脖子!
他的雙眼此時冰冷得沒有半分人類該有的情感,就像是一雙野獸的眸子一般,隻存了原始的殺意。而他掐住她脖子的手,並不隻是做樣子,而是真的想要掐斷她的脖子!
他的動作太過利落,迅速得讓舒白都來不及反應!
因為一隻手腕被扣住了,所以她隻能拿另一隻手去摳他掐著她脖子的手。可這具身子原本就是一個被嬌養長大的嬌嬌女,手上那摶棉花的力氣怎麼可能掰動他的手?
“咳咳……你、你放開我……”
她這會兒一張臉都漲紅了,因為缺氧,更是讓她覺得很是難受。
她不知道這人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就像是被野獸附身了一樣。
而她越是掙紮,他的手就收得越緊,這會兒她的眼白處都染上了血絲了!
許是因為原身就是被掐死的,而這死前的恐懼也遺留了下來。所以在這一刻,舒白也是打從心裡生起了恐懼,怕自己就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