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尚安盯著他看了須臾,看著他那張和自己年紀相仿卻又壓不住野心的一張臉,搖了搖頭勸道:“有些事大人本就不該過問其中細節,畢竟陛下已然煩心不已了。”
見紀聞鶴眉頭微蹙,源尚安又解釋道:“我這也是為了大人安危考量。”
幾番較量下來紀聞鶴不僅堪稱一無所獲,反倒有一種被源尚安審問教訓的感覺。
紀聞鶴一邊命令屬下記錄供詞,一邊在心裡對源尚安作了判斷:這人看似病弱,實則心如鐵石極難動搖,除非他自己心甘情願,否則旁人根本彆想從他口中聽到真心話來。
隻是他到底是偵查多年的老手,試探幾次後便知道這人的文雅溫和不過是精心偽裝,其下潛藏著無數危險鋒芒,誰若是試圖接近,定會被刺得鮮血淋漓。
要想讓這樣的人開口,很難,卻也很容易。
紀聞鶴的眸光落在了角落裡五花八門的刑具上,眼神略微暗了暗。人到底是血肉之軀,一番酷刑折磨下來,少有還能堅定如初的。
隻可惜他總歸沒有確切證據,盲目動刑說不過去。
“紀大人,”源尚安道,“我和兩名死者的確沒有更多交集,他們遇害時也都不在現場,我沒有機會動手。至於您方才問的事……很遺憾,蓋棺定論已久,我沒什麼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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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應麟過來是過來了,可姿態頗為忸怩,坐也隻坐了一半,哪敢放心大膽地相信源素臣。
見他如此源素臣不由得惡意湧動,越發想逗孩子玩,他抬手拍了下高應麟的屁股,隨後一把拽掉了他的玉佩,戲謔道:“你這東西不如送給我當見麵禮吧?”
高應麟急了,嗯嗯啊啊地上手就要去搶,口中不停念著“還我”,源素臣故意把玉佩舉高,笑道:“憑什麼還你?這東西要是你的,那你叫它一聲它怎麼不應呢?”
“我、我……”高應麟支支吾吾,急得亂動,“這上頭、上頭有我的名字。”
“你憑什麼在我的東西上刻你的名字?嗯?”
“先生,你、你怎的這般不講道理,你……”
高應麟急得亂了手腳,卻怎麼也奪不回來自己的東西,一下便紅了眼眶。
見狀源素臣又道:“好啦,哭什麼,先生不過是逗你玩玩,來,給你塊糖吃。”
高應麟剛湊過去要接,可誰知源素臣壓根就沒想把糖給他,假意在他麵前晃了一晃之後反而飛速送進了自己嘴裡。
他越是逗高應麟便越急,見他又急切又有些害臊源素臣便更高興,到最後高應麟再也忍不住,嗚的一聲哭了起來。
“真哭啦?真的哭啦?”源素臣把他轉過來正對著自己,“來來先生看看。”
他一邊笑,一邊動手給高應麟抹掉了眼淚:“我隻是教教你,彆輕易把人想得那麼好。”
說罷掐了把高應麟的臉,塞了塊糖堵住了他的哭聲。
他這般“壞事做儘”,殊不知窗外早有人目睹了一切,這眉眼飛揚高傲的少年冷哼了聲:“厚顏無恥之徒。”
源素臣被這審判般的語氣驚到了,不曾想府上還有人口氣膽子都這般大,笑是怎麼也笑不出來了:“何人?”
“這話該是我來問你,”沈靜淵道,“你又是何人,居然在此地如此放肆。”
源素臣浪蕩了二十多年還真沒碰見幾個敢管自己的,尤其是這種仗著自己年紀小便敢發號施令的更是罕見。他把高應麟放到一邊:“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