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道,“什麼叫跟我在一起,我隻是偶爾碰上他受傷,況且我根本沒給他上藥。”脫謝珩的衣服,她不要命了嗎?
祝南溪道,“這話我是信的,畢竟謝珩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覬覦他的姑娘也不算少,彆說上藥了,衣角都沒碰到過。”
“不過吳家哪裡管這些,吳知萱和李家的事情成了定局,吳家嘔死了,忠勇伯府跟吳家一樣沒有底蘊,況且忠勇伯府本來就是太後提上來的,本就要依附太後,聯姻根本毫無意義。”
“吳國舅被搞的心煩意亂,再加上上次被被蟄成豬頭遭了不少罪,因此對鎮北侯積怨已久,就跟太後說吳知萱的事情是謝珩搞的鬼,若是平時,太後大概還會考慮一下,偏偏那天謝珩查抄了吳家的某個旁支上百萬兩銀子。”
“誰不知道如今整個吳家都是給太後辦事兒,謝珩直接抄了太後的私庫,太後氣瘋了,一怒之下就讓皇上下了這麼一道聖旨。”
“——既然不想娶他們吳家的姑娘,那就娶個被退婚的商戶女。”祝南溪道,“大概就是這個心態吧,反正就是報複鎮北侯,也想壓一壓他的氣焰?”
然後穆婉就倒黴的被卷入其中。
這種朝綱混亂的時候,站對了隊伍就能一飛衝天,但更有可能淪為炮灰,穆婉享受過這個時代的人沒有享受過的物質生活,並不想用命去博什麼潑天富貴,她有足夠的錢,隻需要找一個稍有權勢能自保的靠山,就能自由快樂的過一輩子。
鎮北侯府這種風暴中心,她敬謝不敏。
好在謝珩應該也不想娶她,既然這道旨意是太後趁謝珩不在上京衝動之下下的,那麼等謝珩回來,也許還有轉圜餘地。
穆婉耐心的等待。
三天後,謝珩辦完差歸京。
“大姑娘!”雲苓匆匆從門外進來,“大姑娘,侯府來提親了!”
啥?
穆婉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確定是提親?不是退親?”
雲苓道,“確定,還帶著一對大雁呢!排場十足。”
穆婉皺眉,難道是有什麼變故,“雲苓,幫我梳妝,一會兒我問問謝侯爺。”
雲苓氣道,“侯爺沒來!您不知道,因為這個,太太今天頭都不痛了。”
雖說這時代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提親這種事兒用不著當事人出麵,但一般為表對女方看重,男方是會上門的。
謝珩昨日回京很多人都知道,今天提親卻沒來,這代表著他對這門婚事不滿,對穆婉不滿。
不滿穆婉能理解,畢竟她被人強塞了個計劃外的男人也很不滿,但兩人都是遭了無妄之災,就算心裡不爽,至少應該見個麵溝通一下吧,具體怎麼回事兒,有沒有可能解決,無法解決的話,兩人日後如何相處,找個互惠互利,彼此舒適的生活方式總是可以的吧。
“有權有勢真是了不起啊。”穆婉難得的有了些火氣,“一個人就把決定都做了,我等螻蟻就隻配任人擺布唄!”
習慣性的撫上腕間的金絲手鐲,穆婉起身往外走,雲苓急忙跟上,“姑娘,去哪兒?”
“帶上詩集,去找二姑娘。”
問不到謝珩,不是還有一個重生的穆柔嗎?
“總不能他想如何就如何,好叫他知道,螻蟻也是有脾氣的,某天讓他栽個跟頭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