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
講個八卦還搞藝術加工呢?
“總之,謝大夫人覺得二姑娘大方得體,友愛姐妹,是個好姑娘,而您竟然在提親當日私會外男,即便是掌櫃,那也不成體統,就在此時,花廳中陡然一靜。”雲苓將手上的茶杯往桌上一磕,“你猜怎麼著?”
穆婉:“怎麼著?”
“侯爺來了!據說當時整個院子忽然鴉雀無聲,眾人大氣不敢出,房裡的謝大夫人她們不明所以,二姑娘正要起身去看看怎麼回事,就在此時,”說到這裡,雲苓還頓了一下,氣氛醞釀的足足的,“侯爺挑開簾子進了門!然後二姑娘嚇的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我見猶憐,想要吸引侯爺的注意!”
穆婉哭笑不得,“你不去說書真是可惜了。”
雲苓沒來得及理會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劇情中,“可惜,侯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伎倆,皺眉道,‘本侯記得,賜婚的是穆大姑娘,你是誰?’”
“太太和二姑娘臉色一變,跟在侯爺身後的老爺還沒來得及解釋,太太見二姑娘難堪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連忙用您擋搶,說什麼已經著人去叫大姑娘了,隻是大姑娘您在招呼掌櫃,一會兒就來什麼的……”
說到這裡,雲苓終於撐不住撫掌大笑,“今天家裡也不知亂成什麼樣了,侯爺進門竟然沒人通傳到主家,賴嬤嬤誣陷您的事兒太太竟然也不知道,可不就撞槍口上了嗎?”
“侯爺直言他就是那個外男,家裡嬤嬤差點要將他打出去。”
“老爺聽的都要暈過去了,謝大夫人也很驚訝,問是怎麼回事,侯爺說他從正門進來,路上正好碰到了姑娘您,聊了兩句,不僅撞見府裡的嬤嬤對大姑娘您明嘲暗諷,還說大姑娘私會他這個外男。又說,今日若不是他,其他外男也能暢通無阻的從正門走到姑娘們的院子裡去,是隻是大姑娘的院子如此,還是所有姑娘都一樣?”
“這下輪到太太恨不得著地縫鑽進去了,若是隻能通到大姑娘院子裡,那就是太太心思惡毒,若是所有姑娘的院子都通,那便是太太治家無方,書香門第,聰慧能乾,都成了大笑話!”雲苓哈哈大笑,“我猜肯定是門房那邊迎了人,以為會有人往裡麵遞信,結果那幫人都忙著看熱鬨沒注意。竟然就鬨出這麼個笑話來。”
但不管什麼原因,都是沈氏管理不周的緣故。
“再加上一個二等嬤嬤敢在侯府提親當天誣陷大姑娘,二姑娘還添油加醋,可見母女倆都是趨炎附勢,佛口蛇心之人,謝大夫人再沒給兩人好臉色,待換了庚帖後就和侯爺一起離開了。”
“之後老爺大發雷霆,臭罵了太太一頓,太太和二姑娘估計短時間沒臉見人了。”雲苓神清氣爽,“沒想到侯爺麵上冷淡說什麼不會給您撐腰,但還是去了。”
穆婉道,“大概是看在我娘的麵子上吧,好歹我也算是烈士之後。”雖然鐵石心腸,但是挺有良心。
侯府提親之後,這樁婚事便板上釘釘,也不知道謝珩走時跟穆興德說了什麼,穆興德精神抖擻的開始給穆婉準備嫁妝。
結果沈氏大大概怕穆興德會私下給穆婉好東西,於是說穆柔的婚期應該也在今年,提議乾脆一起準備,所有東西一式兩份。
穆婉懶得理她那些小心思,她的嫁妝許傾藍早就給她準備的差不多了,如今不過是查缺補漏,乾脆隻跟穆興德要了銀子,說要自己置辦。
穆興德也知道許傾藍給穆婉留了得力的人手,那些人比他要更細心妥帖,便痛快給了銀子,隻道,“有什麼需要的就跟爹說。”
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很好,乾脆也一樣把嫁妝銀子撥給沈氏,叫她這個親娘去替穆柔操心,省的對方一天到晚在他身上算計。
沈氏見給的銀子一樣,也沒什麼好說的。
雲苓卻想起之前的一樁官司,“太太不是說,您要是能嫁給鎮北侯,嫁妝合該是二姑娘的兩倍嗎?”
穆婉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就當時體諒我爹了。”
主要是不太現實。像他們這樣的豪商之家,正常情況下給女兒十萬兩的嫁妝已經富足,穆興德體諒兩個女兒高嫁,都給了二十萬兩,幾乎已經拿空了家裡的現銀,讓穆興德再拿二十萬兩出來,穆家的資金鏈得斷了。
“況且我還有我娘的嫁妝。”
說到這個,雲苓突然道,“太太應該還不知道您要把許娘子的財產全部帶走吧?”
穆婉比了個“噓”的手勢,“財不露白,咱們低調。”
沈氏一直覺得許傾藍死後,穆興德至少接手了她留下的大半身家,其實不隻是沈氏,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穆婉隻會繼承許傾藍留下的房契地契,金銀珠寶之類的死物,至少百分之八九十的經營會落在穆興德手裡。
畢竟許傾藍留下的東西不少,從當初穆興德在認為自己會拿到大部分財產的情況下依舊為了能接手全部的經營權而不惜賣穆婉進宮就知道許傾藍留下的攤子有多大。
這些打理起來可不是簡單的事情,穆興德和許傾藍這樣的人物都要整日辛苦奔波,穆婉一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小姑娘絕對不可能守得住,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交給自己的親爹幫忙,畢竟親爹總不會把女兒坑的太慘。
而且比起房契地契這些固定價值的東西,經營才是最核心的部分。
就拿穆家上京的藏珍樓來說,房契價值不過五千兩,但每年經營流水至少上百萬兩,扣除上稅打點之類,利潤最少也能有三四十萬兩。
若叫人知道自己的嫁妝是穆柔的十幾倍,不知道多少人會破防。
穆婉這三個月事情光備嫁應該就夠忙了,暫時不想處理其他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