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娜又問:“沒給你帶來驚嚇吧?”
他知道,這是她還記著當時在火車站自己說她的話呢。
於是他趕忙道:“沒有,沒有。不過,蘇娜,你是怎麼做到的?怎麼也沒提前跟我打聲招呼?”
“嘻嘻,提前?提前那還叫給你驚喜呀?”
蘇娜嘴角一揚,笑道。
看著他一副不解的神情,蘇娜笑嘻嘻的給他解惑:“嗬嗬,告訴你吧。你的這兩首詩作,我感覺還不錯,所以呀,放假前就抄錄了下來。”
她習慣性地用手扶了扶眼睛,繼續道:“我媽媽不是在文化廳工作嘛,她的同學何伯伯就是《魯東文學》的主編。假期裡,我把你寫的這兩首詩拿給我媽媽看了,她大為讚賞,就推薦給了何伯伯。
“何伯伯審閱後,大概覺得你的詩還有那麼點兒水平,於是便大手一揮,拍板決定在最新一期刊發。這不,雜誌就登出來了唄,嘻嘻。”
曹秋石聽後,頓覺有些尷尬,臉上就有些兒掛不住。
他詩雖然是發表了,可如此一來,自己不就成搞不正之風走後門了嗎?憑的全然不是自己的水平和實力。
蘇娜這時也敏銳地意識到了這一點,忙正色向他解釋:“不過,這可不是我們走後門哈,你也不要想多了。我媽媽說了,如果不是你詩寫得真好,她是絕對不會推薦給何伯伯的,是你的作品感動了她。
“她說,憑你的寫作功力,就是直接投稿,雜誌社大概率也會采用的。她的作用,不過是使你作品發表時間提前了那麼一丁點而已。”
聽到如此解釋,曹秋石才臉色稍霽,顯露出高興的神色:“哦,真是謝謝你了,也謝謝阿姨。”
“不用謝,應該的。”
蘇娜邊說邊從衣兜裡掏出一張字條遞給他:“呶,這是何伯伯的通訊地址。他打電話給我媽媽說,你的這兩首詩作發表後反響良好,雜誌社希望向你長期約稿。等你以後有了新的作品,可以直接寄給他,雜誌將優先刊發。
“嘻嘻,何伯伯還再三向我確認你的身份,問你是不是學生呢,你說笑人不笑人?”
曹秋石聞言也不由笑了起來:“哈哈,確實夠笑人的。他大概覺得一個學生寫不出那樣的詩來吧。”
“可能吧。”
處女作的成功發表,極大地刺激了曹秋石的創作積極性,他寫詩的熱情空前高漲起來。此後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內,結合自己平時的閱讀積累,他就創作出了十首現代自由體詩作。
然後,他精選了其中自己較為滿意的三首:《飛絮》、《沉思中的披風少女》、《白玉蘭》,按照字條上的地址,直接寄給了何主編,末了還附上了自己的通訊地址。
對於雜誌社方麵會不會采用,他自己心裡也沒底,所以也就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蘇娜。
在焦心的等待中,匆匆十幾天過去。一個星期六的傍晚,蘇娜興奮地手拿著剛剛出版的第三期《魯東文學》,蹦蹦跳跳的來到了操場邊。
見到坐在台階上的曹秋石,她擺動著手裡的雜誌,板起臉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行啊,曹大才子,也不告訴我一聲,自己就偷偷投稿了。哼,真有你的,這是不把我當朋友看了麼?”
看到她那個樣子,曹秋石就知道,自己寫的詩,發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