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的確如此,誰也不會在明知失敗的情況下,還去做那些徒勞無功的事情。
對此,即便春華自也不好解釋什麼。但她覺得,有必要向他表明自己的態度和決心,
於是,她抬起頭和他對視“柱子,我已經想好了,我不能一直就這樣活下去,我得為這個家的未來著想。思前想後,現在我沒有彆的路可走,必須搏它一搏。我想清楚了,就是再失敗也沒什麼,現在我還輸得起。柱子你不用再勸了。”
柱子氣得用手指著她的鼻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對這樣油鹽不進、不可理喻的人,他實在是無法理解。以前的春華不是這樣的啊,這是怎麼了?
難道自己蹲了這幾年的牢,外麵的世道變得自己看不懂了嗎?
大喘了幾口氣,平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柱子多少還是抓住了春華話語裡的關鍵點。不知道她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他隻得耐著性子問“春華,真是不明白你,什麼叫你還輸得起?你到底在搞什麼裡格楞,咹?”
這個時候,春華沒有隱瞞,便將驢兒車禍死亡,自家獲得三萬賠償金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了他。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卻不想柱子在聽到這些後,竟狀若癲狂的仰天大笑起來,嘴裡連呼了幾聲好,引得獄警又來維持秩序。
一時間,他喜笑顏開,對春華也態度大變,和顏悅色起來“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老天爺待我王長柱不薄啊,我特麼在這裡麵再蹲幾年也值了!
“哎,春華,咱們可說好,你要等著我,啊哈哈,等著我哈!等我王長柱出去後,就拿八台大轎娶你回家。另外啊,那錢你也不要亂花,最好能存起來,以後咱們用錢的地方可多著哩。
“我勸你哈,等你種完這一次柴胡,無論成與不成,都不要再種了。咱們可折騰不起呀,是不是?再說了,這點兒錢也不禁折騰不是。”
看到柱子表現出那個樣子,那樣一副心態,春華坐在那裡,低頭不語。
她內心非常抵觸,甚至於都有些反感了。不管怎麼說,曹驢兒和自己相處了這麼長的時日,對她言聽計從,乖得很。就是養個寵物什麼的,時間長了也有感情,何況是人呢?
柱子的反應,讓她心裡非常難以接受。彆說是認識,就是對不認識的路人,也不能這樣啊。這不是沒有人性嘛。這得多麼自私的一個人,才能這樣冷血呀。
他還是自己認識並心心念念想著、記掛著的柱子哥嗎?什麼時候他變成這個樣子了?
眼見春華興致不高,柱子覺得她可能是舟車勞頓所致,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在簡單安慰了她兩句之後,他就滿臉笑意,眯起兩眼看著她,意思當然是再明白不過了。
事到如今,還能如何呢。春華隻得收拾心情,打起精神勉強說道“柱子哥,你就放心吧,我木春華的心裡隻有你。你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來,我等著你。”
這,就是她和柱子之間的約定。其實,這件事情早在曹驢兒沒了之後,春華心中就已有了決斷。但現在,在這種情況下對他說出來,她心中還是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