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男很震驚,似乎從未見過操作如此之騷的人。
他傻了,覺得自己很冤枉,但沒用,周圍的路人聽到聲音,已經用譴責嫌惡的眼神看了過來。
一個牛高馬大,滿臉凶惡地揮著拳頭。
一個清瘦俊秀,被打倒在地,擰著眉,柔弱可憐的模樣。
更彆說,旁邊的女生一臉擔憂自責地看著地上的男生,跑過去,衝著寸頭男罵:“你不尊重我,我說分手,你就打我,有人來幫我還被你打成這樣,你還是個人嗎?!”
短短一句話,很快就把事情經過說明清楚,路人聽了,看向寸頭男的神情更是多了幾分鄙視。
寸頭男啞口無言,想為自己辯解幾句,但根本沒人信他,就連旁邊幫他的兄弟,也因為角度問題,並不知道顧瑜是演戲自己倒下的,煩躁不滿吼:“這是我兄弟的女朋友,你們有什麼資格管?信不信連你們一塊兒打?!”
恰到好處的火上澆油,完美詮釋了什麼叫豬隊友。
寸頭男開始懷疑人生。
但地上躺著的那位,還在捂著肚子,皺眉,緊抿著唇,麵色蒼白,一副很痛苦但又努力隱忍的神態,要不是他出的拳,心裡很清楚沒碰到,他都要被騙過去了。
如顧瑜所料的,主角葉言致看到這邊情況不對勁,立刻跑過來幫忙。他是學生會的人,很有話語權,處理這些事情也很妥善。
隻是,在這過程中,一隻黑貓不知從哪裡突然竄了出來,狠狠地給了寸頭男一爪子,快到周圍的人都來不及反應。
寸頭男手臂上多了一道深可見血的抓痕,火辣辣地疼,又憋屈又憤怒,伸手就要抓住那隻貓教訓,但顧瑜動作更快,他在黑貓出現的瞬間就注意到了,第一時間把貓抱進懷裡護著,先聲奪人,“你也未免太殘忍了,連一隻小貓都不放過嗎?”
寸頭男再次懵逼。什麼?難道不是這貓先來撓他的嗎?
但因為剛才發生的事,周圍的人對他的觀感都不太好,沒有人站他這邊,反倒覺得貓貓乾得漂亮,多撓幾下才好。
他們都不知道,其實黑貓一路跟著顧瑜,在發現有人對顧瑜不利的時候,頓時冷臉炸毛,異常惱怒,閃電一般衝了過來,就像是一隻占有欲很強,又極度護主的寵物,毫不猶豫地擋在主人前麵,不容許他人靠近半分。
隻是,沒想到才剛攻擊了一下,身體就被一雙柔軟的手抱住了。它對身後的人根本毫無防備,很輕易地就落入了溫暖的懷抱裡,緊密地貼著它日日看著的那人的胸口。
黑貓瞬間僵硬,不會動了。
顧瑜緊緊抱著這團毛絨絨,早就想摟懷裡了,終於得償所願。他因為擔心寸頭男傷害貓,一時之間並未注意到黑貓的異常。
有學生會的人在,寸頭男也不敢太過囂張,而且四周還圍了越來越多的人,都在譴責他,很快的,他煩躁又難堪地轉身走了。
女生也鬆了口氣,認真地對顧瑜道謝,又看向周圍,謝謝大家替她說話。
大家都安慰她,並給她出謀劃策。大學裡的學生,大多都是單純善良的,對寸頭男這樣的人,誰都難有好感。
事情結束了,眾人就也慢慢散開,各自忙自己的事了。
顧瑜也抱著貓,往宿舍走去。
走著走著,顧瑜有些困惑,黑貓好像乖得過分呀,明明之前連碰都不讓他碰一下。
他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抱太緊了,讓貓感覺不舒服。
他稍微鬆了點力道。
這時,黑貓才像是突然驚醒了,剛才忘了呼吸憋得差點窒息,掙紮著試圖從顧瑜懷裡跳下去。
但很可惜,顧瑜立刻就又抱緊了它,還笑著說:“被我抓住了,就是我的貓了,要跟我回家哦。”
黑貓回頭看他。
明明是一隻貓,顧瑜卻像是在它臉上看到了不敢置信很是複雜的表情。
顧瑜被逗樂了,但他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想養這隻貓。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他就覺得它很可愛,動了想養的心思了。
沒過多久,到了宿舍。
門剛好是開著的,有舍友在收拾行李回家了。
顧瑜打了聲招呼,舍友在忙碌間應了一句,但坐在桌前看電腦的男生沒搭理,像是沒聽到一樣。倒是在顧瑜經過時,他突然不滿地說:“宿舍裡不允許養貓,你帶回來乾什麼?而且這是流浪貓吧,都是細菌,臟死了。”
在收拾行李的舍友停了下來,有些尷尬。
趙樺不喜歡顧瑜,宿舍裡的人不傻,都看得出來一點。
舍友試圖打圓場,說:“這貓很可愛啊,毛發乾淨,不像是流浪貓。而且現在都期末了,老四要養也不是這會帶來,可能是其他宿舍的,對吧?”
顧瑜平淡說:“是我的貓,不過不會在宿舍養,下學期開始我不住宿舍了。”
舍友一聽,臉頓時垮了,“老四,你在開玩笑吧?乾嘛要走,彆啊。”
因為顧瑜是宿舍裡年紀最小的,舍友就這麼叫他。
舍友悄悄湊過去,小聲說:“……不是因為他吧?”
說著,朝趙樺那邊掃了一眼。
顧瑜搖頭,“住家裡更方便,下學期課不多,也快要開始實習了,其實住不住宿舍沒多大關係。”
舍友頗為不舍,但這理由也能理解,隻好悶悶地接受了。
事實上,顧瑜不想住宿,還真有一部分原因是趙樺。他原本住宿舍是覺得學校學習氛圍更好,在家裡容易懈怠,但趙樺性格很奇怪,總喜歡在他埋頭學習時,走過來說一句——哇,你真的好努力好勤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