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一行禮告辭,從背影看出徐先生搖了搖頭,她快速繞到屋後拿出藏起的筆墨紙硯。
尋一安靜涼亭,就開始禮規的抄寫,寒風朔朔,凍的手指瑟瑟發抖,隻好捂一會書寫一會,心想若是此時有屋可用,多好啊。
沈綰一奮筆疾書,心無旁騖。
天氣日益寒冷,白花凋零,一片肅殺,除了灑掃的宮女太監,鮮有人出來賞景。
禮規才抄十份有餘,附近敘談聲音傳來。
“如今周國國庫虧空,邊境韃鞳來犯,糧草軍隊,急需白銀三百萬兩。”太子陸若初身旁的張先生滿麵愁容道。
張先生身穿灰色長袍,龐眉皓發,早已過了花甲之年,去了內閣的職務,一門心思傳道受業解惑,在文化殿經誕為皇子們授課。
即使遠離朝堂,仍然憂國憂民,慢條斯理道:“適才太子殿下所說國債,老夫不大明白?”
一炷香之前,皇上與陸若初、張先生及其他內閣官員集思廣益,然後快速籌集三百兩白銀,會談結束後陸若初與張先生同行,陸若初回答道:“張先生,如今當務之急是快速籌銀,通過國債將由於朝堂所持的鹽股賣與商人,三百兩即是三百股,立定契約。如今鹽一斤十文錢。若是哪天鹽價漲到一斤二十元,當時所買的一股一兩白銀即可以兌換二兩白銀。”
陸若初手持扇子,不知是搖風還是擋風,亦或是裝飾物。
“太子殿下,商人狡詐,不會貿然購買。這價格捏在朝堂手中,若是鹽價下跌也是易如反掌,他們定然認為這是火坑。”
“這就要靠先生幫忙了,找幾位好友先來入股,隨後借機價格上漲,引人圍觀,給人於蒸蒸日上的勢頭,最好安排幾位同僚購買,份額要大。”
張先生抖抖衣袖,一襲寒風吹的袖袍鼓鼓,頓時抖了抖身子,歎了口氣道:“老夫所交摯友都家無餘財,清貧如洗啊。”
“信以為真即可。”陸若初替張先生擋了擋風。
“老夫受教。”張先生為眼前人折服,微鞠一躬,陸若初快速扶起。
“太子殿下,若是商人買了鹽股,鹽價上漲,若是他們買了幾日隨後拋了,現銀籌集不夠暫且不說,若是再讓朝廷倒賠百萬兩,這該如何?”
陸若初心想,張先生雖然是古人,果然還是及其聰明的,這才第一次聽說股票之舉,居然能思考如此之多,超過常人太多。
片刻之後,陸若初以扇抵唇道:“先生所言極是,首次入股,必定徐徐圖之,這要購入的商人會愈發的多,在鹽價上升之際,拋售第二筆國債,此債有三月封閉期,也就是三月之內不可贖回。”
陸若初頓了頓道:“等鹽價上漲期一過,持有國債人多時,便降價,此時拋售的商人眾多,待到人少時,鹽價上漲,吸引下一波持股者,如此反複即可。”
張先生在朝堂幾十載,見如此方法如此精妙,頓時瞠目結舌,片刻之後笑意滿麵:“既在規矩之內,又將錢財納入國庫,妙哉。”
“這不是變相賭錢嗎?”一聲清脆女聲傳來,陸若初與張先生隨聲而忘,隻見十幾米之外的涼亭有一少女,隻因假山相隔,談話之間未能發現。
沈綰一聽的忘乎所以,筆下宣旨已被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