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陽光沒有溫暖,卻光亮無比。
沈綰一總感覺少了什麼,這東宮十分冷清。
在他上朝的時間裡,沈綰一在宮內漫無目的,走來走去,瞧著窗外梅花開了,獨自看了很久、很久。
陸若初與她約好,下朝之後便去禮部查找這半年圍獵場的記錄,他出永初殿時,沈綰一就已經等著他了。
隨後他們來到禮部,恰好遇見禮部左侍郎。
“祖大人。”
祖侍郎見沈綰一與太子殿下向他走來,行禮之後看向太子殿下問道:“太子殿下,不知道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無妨。”陸若初低頭在沈綰一耳旁喃喃道:“都是套話,哼,還有你對朝堂挺熟,連祖大人都知道。”
沈綰一側身踮起腳尖,輕聲說:“怕你不認識,提前做好準備。”順便白了他一眼。
“話不多說,今日我來查圍獵場這半年人員進出名單。”陸若初折扇抵在桌前,直表來意。
祖大人低頭沉思,眼神飄來飄去,定在原處。
“怎麼還不去?”陸若初催促道。
“不是我不拿,隻是所有記錄都有禮部尚書李大人掌管,需要向他提前批準,今日他不在,我不敢擅作主張。”
陸若初一把扇子就打在他頭上,官帽被打的歪斜,祖大人雙手扶住帽簷,揣摩著太子的用意。
“祖大人,你也知道,太子殿下所差之地是圍獵場,此事的重要性天下皆知,這與殿下息息相關,就算是父皇,也不會拒絕此等要求,難道祖大人還要繼續為難嗎?”沈綰一抬出陛下,自然是無人敢拒絕。
“要不殿下現行回宮,稍微我便將記錄送至府上。”
陸若初見狀,更是來氣,一手環腰,一手執扇拍打祖大人的肩膀,低聲威脅道:“我數到三下,不拿出來,你就去見閻王吧。”
“一、”
“不可啊,殿下。”
“二三。”陸若初故意連讀。
祖大人後退數步忐忑道:“跟我來,跟我來。”
圍獵場人員記錄卷緩緩打開。三個月內,除了大皇子沒有來過。陸璟內侍宮人從出入一次,陸若初宮人內侍出入兩次,更多的是比賽前的內務府籌備宮人來往紀律。時間都為遇刺前一周。
皇家獵場大部分時間用於皇子狩獵,其他貴戚隻能盛大比賽之日進場。
入場可疑物品檢查嚴格,像羽箭之物必然是分多次貼身帶入場內,弓箭要麼偷偷帶進場內,要麼直接在圍獵場進行製造。
沈綰一與陸若初相視一笑,約定明日一早邊去一探究竟。
翌日,陸若初早早告了假,理由便是風寒又起,高燒不退。自從他成婚以來,隻上過一□□,大臣對他頗有不滿,但終究身體最為重要,皇帝也對他不如以往苛刻。
二人天還沒亮,快馬來到圍獵場,在東園尋蹤覓跡。
沈綰一找到一顆木墩,皇家園林砍樹都是有嚴格要求的,這木墩顯然是被人刻意破壞的。
這棵樹木被砍不足半年,周邊仍由碎屑,隨著時間已然發黑,一側隆起的土堆,踢開之後,埋放的多餘的木材,真是欲蓋彌彰。
“羽箭細長,尚可被人貼身藏起,帶到西園。而弓箭一眼便能看出,不易攜帶。於是有人將這棵樹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