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要將手中的藥劑扔出去的時候,就被人拉住了。
她回頭一看,是白白的哥哥,那個長得白淨的男生,他滿臉的驚色,“你瘋了!跑去那麼前麵做什麼?知不知道你一靠近,那些東西就會飛向你!然後附在你身上!”
白白躲在他的後麵,探出個小腦袋,“是你啊姐姐,現在外麵都是怪獸,不要出去了。”
“我真是搞不懂,是你叫我們躲到最後一刻的,自己卻要往外跑送命,你是不是有病?”
施容喘著氣,“我就是因為想活命,所以才需要向外走。”
她握著試管,扯開了那隻拉住她的手,說道,“我需要知道,這管藥劑,到底有沒有用!沒有什麼比親眼看到實驗反應,更讓我清楚的現在的情況了。”
“可是你知道這藥的作用有那麼重要嗎?你要是接近那些黑色的液體,你會死的!”
白鯨無法理解的看著麵前的人,她現在很狼狽,雙眼通紅,滿臉的泥土。
行為動作看起來瘋瘋癲癲。
現在居然還要找死。
“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麼要執意去弄這些東西?既然知道要死,那就安安靜靜的等死不就可以了?”他吸了口氣,“這樣還可以少受些折磨。”
“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施容問道。
白鯨搖了搖頭。
“我是個科學家。”
在場的人寂靜無聲,看著正在說話的兩人。
聽到女孩身份的那一刻,他們惶恐的神色之中透出一絲驚愕。
在場的人都是被放棄的,他們什麼人都有,男女老少,青年壯年,他們唯一相似的點,就是他們都是出身平凡的人。
原以為被困在這裡的人都是如他們一般無關緊要的人,卻沒想到還有一個科學家。
這樣的人怎麼會被放棄?
他們臉上的眼淚沒有乾,就聽見那道沙啞的聲音。
他們的目光看向了聲音的主人,她的情況很不好,全身臟兮兮的,根本看不清容貌,隻是那雙眼睛腥紅之中透著執拗。
“科學家掌握了世界上現有的知識,而那些知識隻占據了整個人類大腦的1%,剩下的99%,便是我們需要開發的目標。”
“沒有接觸過的領域需要我們去探尋,倘若沒有我們的探尋,世界就會止步不前。”
“就跟現在一樣,如果我不去做,那我們隻能等死!”
施容扯下了那隻攔住她的手。
白鯨苦笑,“沒有人能夠戰勝黑液,我們終究要死,你現在的努力沒有任何意義啊!”
“沒用的,放棄吧。”
施容搖了搖頭,這樣的話她聽了很多次,所有人都在說沒有用,所有人都在否定。
但她是個犟種。
她不要彆人說,她隻要自己看。
她繼續往前走,等到了足夠安全的距離時,將藥劑扔了出去。
施容甚至能聽到清楚的碎裂聲。
服務站的大門是玻璃的,能清楚的看到此刻外麵的情況。
隨著那生碎裂聲響起,施容的心也隨之提起。
沒有人比她更在乎藥劑到底有沒有用。
這是她拚儘全力做出來的東西。
也是目前她能做出的攻擊性最強大的藥劑,會有用嗎?
她的心被高高懸起,甚至能聽到強烈的心跳聲。
藥劑裡麵的液體隨之蔓延,一直流到了那些成團的黑液上麵。
猛然的,黑液突然波動,想被強行彈動的果凍,動了起來。
施容緊緊的盯著那個黑液。
黑液停止了跳動,她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原本如拳頭大小的黑液天女散花似的蹦開,化成了一個個剛落下的小水滴。
之後再度合並。
施容麵色一變,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她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