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夢南柯(六)(2 / 2)

可現在,最要命的就是已經沒有時間了!

明璞還沒想明白弱點,帝江便扇著翅膀向著明璞所靠的山崖直直疾衝過來,就在要撞上的前一息,明璞用著剛剛恢複過來的體力躲閃開來。

但畢竟乏力,身法不如平常乾脆,飛濺的碎石塊還是嵌入了她紅腫的皮肉中。

同飛濺的石塊一齊落下的,還有一兩根灰撲撲的白羽毛。

明璞眼疾手快,接住了一片即將落地的白羽。

那白羽粗粗硬硬的,很像某種鳥禽的羽毛。因為是羽毛,所以輕便許多。

明璞將羽毛輕輕一折,沒費上什麼力氣,那羽毛成了兩半。

明璞輕輕挑了挑眉毛,將身體上的疼痛全然拋去腦後,嘴角輕輕上揚了小小的幅度,似乎發現了什麼很有意思的事情。

她就說嘛,天下沒有找不到弱點的東西。

九塵在地麵上的小院裡靜靜望著半空,即使心裡十分在意著半空中那一人一獸的戰況,甚至……有點擔心那女子的傷勢,他麵上也是瞧不出分毫慌亂的。

接著,他看見那少女在蓬頭垢麵滿身血汙之中忽然在嘴角處綻開了一抹小小的笑意。

他知道,半空中的少女那笑容是在得意。

哪怕是在九死一生的絕境中,那少女依然會流露出得意之情。其實那少女的表情很好猜——她幾乎把什麼表情都寫在臉上。

九塵坐在椅子上,使著扇子,懸著的心向下沉了沉,偏了偏頭,嘴角不自知的也上揚起了一個和明璞一模一樣的幅度。

明璞看了看手中的弓,搖了搖頭,弓箭太小了,沒辦法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她又換回了自己慣用的那把刀,那把沉沉的刀握在手裡,莫名使她很安心。

她念了個提氣訣,又向上飛了百餘丈,保持在這樣的高度幾乎是她的極限了,但是不夠……還遠遠不夠。

隻有站得夠高,跌下去才足夠疼。

明璞一遍又一遍念著提氣訣,一點一點地往高處挪著。她感覺到自己五臟六腑都在隱隱作痛,百餘丈怕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九塵見著明璞忽然急速向上飛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麵色不再像剛才那樣輕鬆,手中的扇子收了起來,一言不發的望著那高高的即將見不到人影的少女。

他猜不透那少女要做什麼,但如此不留後路的向高處走去,看起來就像一個亡命的賭徒一樣。

而九塵覺得,愛賭並不是一個好習慣。

九塵的直覺是對的,若是有一麵鏡子的話,明璞就會發現自己的眼神裡閃爍著亡命賭徒最後一賭的興奮,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癲狂。

明璞擦了擦手上的汗,從上向下俯視著那活物,帝江亦發現了明璞向上飛去的意圖,以為她是要逃走,急不可耐地追了上去。

千把來米,百把來米,五十米,二十米……這樣近的距離,明璞若是受到了帝江的攻擊是決計躲不開的,幾乎是必死無疑。帝江亦是在蓄力著那致命一擊。

九塵雖然麵上不顯,手心裡卻微微浸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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