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情竅的人,眼睛便盲了。看不見那三千弱水,眼中隻容得下那小小的一瓢。”
明璞臉上露出些許疑惑的表情,九塵知道以她這樣的年紀怕是不大懂這些的。
不懂很正常,他可以等,等她開竅的那天。
外麵便雷聲大作,轉眼便大雨傾盆。
聽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雖心裡想著這雨下得正是時候,九塵麵上還是故作愁容的樣子,道:“看來天公不作美,大雨傾盆,本君怕是得留宿一晚了。”
明璞點點頭,這傷本就是因她而受,如今又下起了雨,自己斷然是沒有將人趕走的道理。
明璞九塵兩人本來是同榻而坐,一前一後盤腿坐著。九塵見她應了下來,便作勢朝後一躺,躺在了明璞的腿上。
“你——”明璞驚叫出聲。
“噓——彆吵,”九塵揉了揉眉心,“許是方才失血過多,我頭有些暈,魔君可否讓我靠會兒?”
“哦……哦。”明璞摸了摸九塵的手,他的手果然冰涼冰涼的,想必失血過多他怕是周身都冷了許久,想到這裡明璞的心中不免翻湧著憐愛之情,明璞將榻上的被子展開蓋在了他的身上,道:“還冷嗎?”
“嗯,有點兒,”九塵半眯著眼睛。
明璞又將身上的暖金色的披風解開給九塵蓋上,“還冷的話,我去給你生一盆炭火。”
“不必了,”九塵闔著眼睛,看起來是累極了,“讓我多靠一會兒。”
這“多靠一會兒”,便一直靠到了天亮。期間明璞睡意來襲,好在臥榻很大,明璞理了理衣袍,便和衣與九塵同榻而睡。
睡夢中,明璞迷迷糊糊地做起了夢。
在夢裡,她來到了人間。
上水河畔,女子一襲白衣,於河邊撫琴。
明璞略略走近了些,上前去仔細瞧著。
那琴聲中透露出勃勃生機,可那女子眼裡似乎有著化不開的憂傷。
明璞走近,從水麵的倒影裡看清楚了她的臉。
是攸女。
“抱歉。”
明璞一愣,抱歉?是在對自己抱歉嗎?
“為什麼要抱歉?”
女子沒有回答明璞,周圍慢慢變得暗淡,不見光亮,隻有女子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
“抱歉讓你摻和進這些事情裡來。”
“東郎就是這樣一個愛操心的性子,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