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的!坤叔做事很認真的,他眼裡可不存在誰狠誰不狠。你放心就好了!不過,我給你解決了這麼大的麻煩,你晚上可一定要好好犒勞我!知道嗎?哼!”
耿思瑤做了一個抹鼻子的耍帥動作後,拎上包就出了門。
——
蔣震慢慢坐回了餐桌前,忽然感覺人當真是不可貌相啊……
耿思瑤看起來人畜無害,未曾想卻擁有斷人之手而不被追究的能力。
繼而又忽然想到了更為恐怖的一層,那就是實力的不同。
一個縣城裡的趙家都如此難以擺平,倘若換到市一級、省一級,碰到類似趙家這種家族,豈不是更難對付?
而且,天下烏鴉一般黑,但凡能聚集起財富之人、但凡能在利益場中獲得巨大利益之人,又有怎會有心慈手軟之流?
想到這些,蔣震便反思自己是不是一個心軟之人。
而後,腦海中不知不覺就想到了官獄裡秦老對自己的“教育”。
秦老跟徐老完全不同,他跟其他所有人都不同,他更像是一個諄諄善誘的老師。他沒有徐老的憤恨之心,隻有一顆贖罪的心。
秦老說,本質上看,人並不存在所謂的軟硬之說。
人與人之間因利益對抗,是自古至今都存在的。但是,‘小人喻於利,君子喻於義’,如果一個君子不敢去對抗小人,隻能說明他自身的‘義’氣弱了。或者說,在無形之中,因為擔心自己利益的損失而不知不覺中轉變成了小人。所以,心軟是義弱,心硬是義強。
同理,利益小人麵對利益被剝奪時,會護食一般的喪心病狂,會凶狠地打擊報複。
但是,那不是剛強之力,而是一顆極度慌張害怕的心在做困獸之鬥。
想到這兒,蔣震便發覺自己的心軟源是自於徐老。徐老抓住了自己利益的辮子,一步步將自己拽向他的複仇之地,因為擔心利益的失去,所以自己心中慢慢沒有了“義”氣。
蔣震多麼希望秦老能在這個時候,斬斷徐老拴住自己的那根繩子啊。自己在出獄前找到他和魏老,並說了自己的遭遇。雖然沒講出具體的事情,也不敢講得太詳細,但是,也曾明確告訴他們希望得到他們的幫助啊!
可是,沒有。
出獄至今,一直沒有秦老和魏老的任何消息。
如此一來,隻能聽命於徐老的安排。
而徐老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邪氣,時間久了,必然也會被沾染上。長此以往,自己身上哪兒還找得到點硬氣啊?
“媽的……操!”蔣震衝著自己的胸膛狠狠一拳後,站起來搓了搓臉。
清醒之後,覺得管他媽的泡不泡得上付小青啊!
先乾了他娘的趙家再說!
反正還有兩個月,付小青我辦不了,這趙大勇還辦不了嗎!?
哪怕就是再回官獄,我也得先辦了趙家再說!否則,後麵我離開昌平,父親他們還指不定遭到什麼打擊呢!
“吱”的一聲,正門忽然打開,付小青從外麵晨跑回來了。
“這麼冷的天,你也不怕感冒。”蔣震說。
付小青就跟沒聽見似的,將外套掛在門口後麵的掛鉤上,轉身便去了洗手間。
蔣震趕忙將蔥油麵給她盛上,又將精美的自製小鹹菜擺上,而後,又將耿思瑤的餐具拿去清洗。
感覺付小青快從洗手間裡出來時,當即站到餐桌前跟個服務員似的等著付小青。
付小青走出洗手間,看到蔣震那恭敬的模樣,心裡倒是有幾分被滋潤的感覺。
可是,想到他對自己的監聽,眼神當即就冰冷了幾分。
“姑奶奶……吃點早餐吧?蔥油麵。”蔣震做了個請的姿勢。
付小青走到餐桌旁,撇了一眼桌上的麵條,慢慢回過頭盯著蔣震那俊臉……
看到他那薄唇時,心裡忽然就想到了被他強吻的那一幕,然後,胸腔都跟著了火似的,一陣燥熱之感!
“不餓。”她說罷,轉身向臥室走去。
“吃點兒吧!”蔣震一把抓住她的細胳膊。
付小青使勁一甩,瞪著他說:“我怕你麵條裡有毒!”
蔣震聽後,轉身三五口將麵條扒進肚子裡後,使勁把碗往桌子一放,“好心當了驢肝肺!愛吃不吃!”
付小青見蔣震氣呼呼地回了臥室,心中還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一步步走到臥室門口,看著正在急躁收拾東西的蔣震,想說句軟話,卻又說不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自己應該離他遠一點。
其實,自己壓根沒有晨跑的習慣,可今天為什麼會躁動得去晨跑?
還不是因為想讓自己冷靜冷靜?
還不是因為,被他給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