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震那刻想說自己被革職的事情,可是,想到父親對自己的期望,便沒有說。
也不想告訴他唐龍飛是付小青未婚妻的事情。
但是,他想要聽聽父親對自己新想法的觀點。
“咱們縣換了新的縣委書記,這個縣委書記前幾天剛過來,來了之後第一時間就聯係了趙家人,然後跟他們穿上了一條褲子。掃黑的事兒就停了。”
“這世道啊……”蔣征同鬱悶地點上了一根煙。
“爸,您剛才不是說貴人嗎?我有貴人,這個貴人還願意提拔我。隻是,他告訴我說,如果我想要在昌平將趙家的勢力鏟除,就當前的情況看,必須先成長起來!他黑我就得比他更黑,他強我就要比他更強,他能左右縣委書記的思想,我就想辦法把縣委書記搞成個擺設!您覺得這個做法可行嗎?”
“可行啊。”父親不假思索地說:“這跟打仗是一個道理,目標隻有一個,就是將敵人打敗!什麼是敵人?趙家就是敵人。如果縣委書記跟他們同流合汙,縣委書記也是敵人!老百姓是手無寸鐵啊……但是你不一樣,如果真有貴人相助,你就不一樣!你是官,你是將,有子彈的情況下,這仗你還猶豫啥?!”
蔣震聽後父親這麼說的時候,之前心中的猶豫和不解忽然就開朗了。
是啊……如此簡單的事情,自己怎麼就複雜了呢?
擔心那麼多有的沒的乾什麼?
管他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管他黑道白道,此心光明走到哪兒都是光明大道!
“爸,這杯酒乾了!!”蔣震說著,直接將杯中的酒乾掉。
父親臉上的褶子都聚在一起,紅撲撲的臉上,那雙眼充滿了慈祥。勝過門外的陽光。
那天中午,蔣震找了瓶酒和父親喝。
考慮到父親的身體狀況,他沒有讓父親多喝,自己則必須要喝個痛快。
他感覺父親是個深不見底的人,卻又是個一眼能看透的人。
後麵喝醉的時候,他還開玩笑說,如果哪天咱家跟付小青家門當戶對了,就給你把付小青這個兒媳娶進來!
父親則笑著說:“假如真有那天,我倒是能挺直了身板見見付國安這個省長。這輩子沒欠他的,你要是能成長到那個高度,還沒有靠著付國安對我的愧疚之情娶了小青,那你真就是咱蔣家的驕傲了。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