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硬了?”徐老上來便是一聲帶著“醋”意的話,冷聲繼續道:“蔣震,你不要以為有魏老頭給你撐腰,你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蔣震聽後,當即知道是魏老出手救了自己。
而魏老之所以能出手,絕對跟秦老有關。
“徐老……”蔣震擔心張誌良聽見,便將門輕輕掩上,低聲道:“您交給我的事情,我確實做不到。希望您不要再為難我。”
“哼……”徐老冷聲道:“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既然你跟老魏頭他們搞在一起,那你就是站到我的對立麵了啊。”
“徐老,您都要把我整進去了,我還猶豫什麼呢?我感謝您教育我的那些東西,但是,我跟您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在政治方向上,咱們兩人是南轅北轍。您那套腹黑的東西確實很實用,但是,我真的接受不了。”
“那你接受了的又是什麼?光明磊落,造福人民?還是說你覺得憑你一己之力能改變官場的規則?不要做這麼愚蠢的事情了……如果你完成我的任務,我不會讓你承擔任何的責任!相反,我還會讓你體會到權力的快樂。權力的運作,可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徐老,不可能的。”蔣震很是果決地回應說:“您跟付國安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我不會過問,但是,如果您讓我回官獄的話,我也隻能選擇跟您抗爭了。”
“好,哼……我會讓你看清楚人性在利益麵前的抉擇是多麼地真實,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徐老,我非常清楚您的能量之大,但是,也請您不要忽視了這個社會上的君子們。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這個社會…尤其是官場,可不是小人們的舞台。利益確實能聚攏人心,但是,這個社會絕對不能被你們這種滿眼都是利益的人掌握,民族大義、國家大義,您丟了……但是,我沒有丟。還有很多很多人都沒有丟。”
“你這是想要跟人性作鬥爭啊……好,很好!哈哈!我會關注著你,然後等到關鍵時刻,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實…什麼叫殘酷…什麼叫吃裡扒外的代價!”
徐老說罷,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過,蔣震在那刻卻沒有感覺到危險,反而有種越挫越勇的感覺。
魏老這次出手,已經證明他們開始行動起來了。
張誌良是誰?張誌良可是魏老的嫡係,他們的關係從老一輩就存在,現在的關係更是深厚。這裡麵可有著外人不可知的深層關係。
“張書記。”蔣震走進房間,很是恭敬地躬身問好。
張誌良坐在沙發上,喝了口水後放下水杯,轉頭看向蔣震。
他並不了解蔣震,但是,這半天的時間,滿耳朵裡都是蔣震。
魏老是自己的恩師,更是自己政壇的引路人,他安排的事情自然要儘心儘力。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蔣震竟然跟徐老有那麼密切的關係。
徐老是誰,他們這些人都再清楚不過。那可是個惹不得的重量級人物。
“坐。”張誌良輕聲說。
蔣震趕忙坐到沙發上,立刻彙報說:“謝謝您把我救出來。”
“以後不要再搞政治了。錢應該掙了不少了吧?換個環境生活吧?”張誌良麵無表情地說。
自己的身份是一省之書記,就蔣震這個級彆的人,若不是魏老安排,自己都不會跟他多說一句話。
同時,最為重要的是——這家夥得罪了徐老。
就蔣震這種惹惱了大人物的青年,最好還是保持距離。
魏老隻是交代了要救他出來,現在自己動用關係讓他平安著陸已經是仁至義儘,後麵根本無需關照。
畢竟,這個蔣震對自己來說,是毫無利用價值的。
一個鄉鎮的書記,那不是一抓一大把嗎?
張誌良說:“我找你過來就是告訴你以後低調做人。這次我可以救你,但是,後麵再出什麼情況,我不會再出手。”
“張書記,”蔣震上前一步,很是恭敬地說:“請您看在魏老的份兒上,再幫幫我。”
“我不知道魏老為什麼要我幫你,但是,我的耳朵是很靈光的,我知道你惹了不該惹的人。現在,你是想要拖我一起下水嗎?還是說,你有什麼值得我去惹一身腥的理由?”張誌良冷聲道。
蔣震迎上張誌良那冷厲的目光,深知這個書記是個非常聰明的人。
想要打動這麼聰明的人,是極其困難的。
尤其是在他利弊權衡非常清晰的時候……
此刻,就算是給他跪下,也隻會讓他瞧不起而已。
“那我就不打擾您了。”蔣震輕輕躬身後,轉身便要走。
“我會持續關注你的……”張誌良站起來說:“魏老給我安排的事情,我自然會重視。可我不想剛上任你給我惹麻煩。所以,先出去躲個一年半載吧?”
“躲?”蔣震不解地問。
“避其鋒芒……”張誌良走到一邊的博古架上,拿過一把鑰匙遞給蔣震說:“這是魏老在南方麗城的老房鑰匙,魏老的意思也是讓你先去他那躲躲風頭。徐老的能力多強,你應該非常清楚,你現在要是回去的話,隻會將事情搞得更複雜。”
“我的工作都要放棄嗎?”蔣震問。他不想自己的仕途就此止步。
“人生需要蓄力……”張誌良說:“魏老秦老這些重量級的人物給你撐腰,你還擔心什麼?我是希望你能去安安穩穩做點小生意,但是,我感覺你不會聽話。你放心,等你躲過這一陣兒去之後,我會安排讓你官複原職的。”
蔣震聽後,便覺得張書記說得非常有道理。
可是,這個“躲”實在是有些難聽,更有些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