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上。
蔣震見劉晴沒有上來,便問耿東烈怎麼回事。
“你那妹妹真是商界奇才,酒量怎麼那麼大啊?今晚全場裡麵最年輕的女老總了啊!我以為他見了那群老流氓會害怕,沒成想你這妹妹簡直……你也知道,這群人喝了酒之後,張嘴就是那黃段子啊!沒成想這劉晴那麼放得開,說得那些老總哈哈大笑不說,還能把他們說得啞口無言光知道笑!厲害厲害!嘴巴厲害,酒量也厲害!三碗白酒下去,跟沒事兒人似的!奇才,搞商業的一把好手啊!”
“她有酒漏,喝酒我倒是不怎麼擔心。”蔣震微笑說。
“酒漏!哈哈!真的假的?”耿東烈就像是個好奇先生似的,雙眼瞪得跟銅鈴似的,夾著跟大雪茄噗嗤噗嗤地瞅著,真不像是個首富該有的樣子。
“真的。”蔣震微笑時候。
“爸!我和蔣震一起敬你個酒,祝你福如東海水長流,壽比南山不老鬆!”耿思瑤站起來,有模有樣地端起紅酒說。
蔣震見狀,自然也得跟上,端起白酒說:“耿總,我們敬你!”
“彆叫我耿總好不好……改不了口叫爸,那叫聲叔也比老總聽著親切啊!來!”耿總端起酒,跟著站了起來。
蔣震輕輕一碰說:“那,耿叔生日快樂!”
“快樂個頭!過個生日就長一歲,人生最快樂的時候,還得是你們這個年紀啊!年齡越大,懂得越多,越他們心煩……還是你們好!青春萬歲啊!來!乾杯!”
耿東烈說著,當即乾掉了杯中的酒。
坐下後,轉頭看向耿思瑤說:“思瑤,去,跟那些叔叔大爺們喝個酒去。”
“我不要!”耿思瑤直接拒絕。
“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要知道,你以後的人生路還長著呢!瞧瞧人家劉晴,比你大不了幾歲,但是,人家已經能獨當一麵了!跟人家一比,你就跟個孩子似的!快去!”耿東烈催促說。
“我才不去,蔣震在哪兒我在哪兒……我找他們喝酒乾什麼?又不是沒見過。還有好多要把兒子說給我的呢!我才不去呢!跟相親大會似的!”耿思瑤說。
“去不去?”耿東烈冷盯著耿思瑤說:“你要不去,我立馬把你從昌平調回省城來!”
“咳……”耿思瑤立刻站起來,拿過自己的酒杯倒上果汁說:“立刻、馬上、現在就去!再見!”
話畢,轉身就跑向露台入口。
耿東烈見她下去之後,慢慢轉回身來,拿過旁邊的酒瓶就要倒酒。
蔣震見狀,扶住酒瓶說:“叔,你今晚喝了不少了,咱倆這關係不用喝這麼多吧。”
“放開。”耿東烈扯過酒瓶,指著蔣震的杯子說:“倒上!也趁著耿思瑤不在,跟你聊幾句掏心窩的話。”
蔣震見耿東烈即像是喝了酒,也像是沒喝酒,見他倒滿酒,自己也就倒上了酒。
“來……”耿東烈端起酒杯,說:“這杯酒敬你!我聽說了,全省最年輕的縣長啊!隻是,這高處不勝寒,自己多注意啊!”
話畢,一口乾掉了杯中的酒。
蔣震喝掉杯中酒後,反複琢磨耿東烈的這句話,感覺話裡有話,且挺深。
但是,蔣震也沒有去主動問。
他現在的目的就是趕緊把昌平的各項問題解決好,儘快地步入正軌。然後,按照秦老所說的,一步一個腳印乾上去。
蔣震非常了解徐老,徐老不死,自己就不會安寧。
倘若自己乾不好,倘若乾不到高位,無法形成自己的權力網,後期絕對會受製於人的。就是秦老都幫不了自己。
“蔣震啊……”耿東烈轉過頭,目光犀利地盯著他說:“仕途這條路不好走啊……這人踏上仕途之後,往往是越來越沒人情味。我看著耿思瑤對你這麼急,我心裡就擔憂啊。擔憂她哪天會受傷啊。”
“我跟思瑤的關係,沒您想得那麼複雜。”蔣震解釋說。
“就是這一點最致命……”耿東烈說:“你覺得簡單,但是,我家思瑤覺得不簡單啊。你對事物的看法跟她對事物的看法不一樣啊。話說,你對我們這些商人什麼態度啊?”
“很優秀。”蔣震脫口而出。
“不……”耿東烈搖了搖手指說:“我們這群人,那可都是人精裡的人精。我們那兒優秀了?我們腦子拚得過那些碩士博士嗎?還是說我們懂得比那些曆史學家、考古學家們多啊?我們就是掌握了一樣本事而已……知道是什麼嗎?”
蔣震不知道耿東烈最終要將話題引向何方,便隻能隨著他的節奏說:“不知道。”
“我們能裝……”耿東烈說著,嘴角就咧出一道冷冷的笑,像是露出了獠牙的狼,冷笑著說:“我們這些人都特彆能裝。裝善良、裝仁慈、裝高尚……但是,我們骨子裡知道我們自己有多惡心!我們都知道誰誰誰不是個東西,但是,場麵上誰都不會點出來。這是規矩嘛。”
“是嗎?我,嗬,真看不出來。”蔣震微笑說。
看到蔣震在笑的時候,耿東烈的表情卻嚴肅起來,冷盯著蔣震問:“你還能笑得出來?我們為什麼這麼能裝?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當官的比我們還能裝嗎!對不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