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了曾經的蔣震,遇到此刻這麼急的肖波,怕是會因為對方的大手筆投資而想著如何讓他熄火。
就如同當初麵對耿東烈時,自己所有的信任都成了耿東烈登頂昌平暗中之王的踏板。
可是,此刻的蔣震雖然依舊年輕,但早已經蛻變。
甚至說,就連秦老的那些正麵思想都開始懷疑。
懷疑是開悟的開始……
懷疑跟猶疑不同,跟疑惑也不同。
要知道,世界上沒有任何完完全全相同的兩件事。
麵對不同地域、不同類型、不同處境、不同環境下所發生的情況,你絕對不能單一地用某個固定理論去實踐。
真正經得起實踐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變”。
根據不同環境采取不同策略的隨機應變,而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我蔣震說了算!
我可以為你所用,你也可以為我所用,但是,我必須要時時刻刻盯著諸如肖波這種“潛在反叛因子”……
權力的消失就意味著利益的消失,而利益的消失則是背叛的開始。
所以,消滅背叛的辦法,就是保持住自己的核心競爭力,也就是——權力。
“現在怎麼辦?”肖波激動地說:“這個老油條竟然還給我拍了錄像?這他媽的,這幫人玩兒得比漢東省還溜啊!我他媽的可是第一次被人舉報呢!”
“肖總……這問題可大、可小……你很清楚我現在根基不穩,如果你一年之後來投資,結果絕對不一樣。但是,現在咱們要考慮的可不是怎麼快速上馬的問題,而是要好好準備他們即將到來的、針對你肖波的……打擊。”
“老子能怕他們?操……實在不行我讓付國安出麵!”
“我剛才說了,付國安馬上要高升,這麼關鍵時刻,他最不希望見到的就是糾紛。”
“那怎麼辦?你倒是說出個辦法來啊!”肖波問。
“解鈴還須係鈴人啊……”蔣震點上一根飯後煙,輕吐雲霧說:“現在你的把柄被人家抓住,他們也沒給我彙報,我總不能主動去問吧?”
“蔣震!咱倆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啊!”肖波攤開手說:“我怎麼覺得你像是要讓我自己解決呢?”
蔣震站起來,一步步走到他身邊,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後,微笑著走到窗台前,輕輕拉開窗將煙灰從食堂的三樓輕輕彈了下去……
而後,看著初冬的縣委大院,看著那些南方才見得到的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微笑說:“你來雲亭縣投資,付國安確實跟我打過招呼,可是……付國安幫過我什麼?”
“什麼意思?”肖總站到蔣震身邊:“我不是說過可以分給你利潤嗎?也答應讓冷西峰進入我的團隊了啊!付國安就是個牽線搭橋的角色,真正做這件事情的人是咱倆啊!”
“你既然知道跟我做事,怎麼就不考慮一下……我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呢?”蔣震轉過頭一臉微笑看著他。
肖波被蔣震這句話搞懵了……
但是,隱約又覺得自己在某些地方確實做得不合適。
“咱兄弟之間,有話直說好嗎?”肖波的態度慢慢軟了下來。
“一個美女在跳舞蹈時,如果節奏忽然被打亂的話,這個跳舞的美女在舞台上是會從一個女神變成一個小醜的。這個道理,你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