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精致的餐廳內,徐婷與李承民在小圓桌前對坐著。
那刻李承民的臉上是微笑著的,可內心裡卻是忐忑不安,甚至還帶著些許未經確定的恨意。
徐婷的長相實在是太仁慈了……
那滿目的溫柔,實在是讓人很難聯想到“狠厲”二字。
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這幾日總是在回想蘇夢,以至於蘇夢的身影在腦海中越來越清晰,想到她發瘋的樣子,想到她與孩子分離的痛苦,再想到她被蹂躪致死的慘狀。
這顆心,就被恨意給熏得黑漆漆的……
“你這大老遠跑來看望你徐哥,真是有心了,喝一杯吧?”徐婷微笑問。
“不喝了吧?你又不喝酒……嗬。”
“誰說我不喝的?我這兒有三十年的茅台,要不要嘗一嘗?”徐婷站起來問。
“嗬,客隨主便,聽你的。”李承民笑著說。
徐婷隻以為李承民是來探望徐老頭的,並不知道接下來會麵臨他的質問。
所以,此刻的她整體狀態是很輕鬆的。
從櫃子裡拿出一瓶茅台遞到李承民手中,“你勁兒大,你開。”
“好。”李承民打開酒塞後,便給徐婷倒酒。
“我半杯吧……”徐婷說。
“滿上吧!這都多少年沒見的老朋友了。”李承民說。
“嗬,我跟你見得不多,跟趙麗麗這些年可沒少見呢……她和李愛榮每年都會來看我。”
聽到徐婷這麼說,李承民便愈發覺得是她們三人害了蘇夢。
但是,接下來該怎麼問?
該怎麼讓她把實話說出來?
這上衣口袋裡還藏著鑒定報告呢!
可是,這鑒定報告隻能證明付小青不是自己和蘇夢的孩子,其他的事情也證明不了啊。
但是,蔣震當時親耳聽到李愛榮說——付小青是我李承民的女兒啊?
這裡麵的關係,徐婷知道嗎?
“來,歡迎來我家做客,以後你沒事兒應該多來京城轉轉的,咱們是老了,可是這京城可是越來越年輕,越來越美了呢。”徐婷端起酒杯說。
“老的是我,你是一點兒都沒看出老來,這不認識你的人,八成覺得你才四十多歲呢。”李承民笑著說。
“你快彆哄我開心了……我這麼大的人了,這點兒數會沒有嗎?不過,聽你這麼說,還是很開心呢……嗬,來,乾杯。”徐婷笑著跟李承民碰杯。
李承民喝了一口,放下酒杯之後,便開始聊一些不輕不淡的話題,慢慢引向曾經漢江的日子。
當一杯酒下肚,徐婷明顯有了醉意之後,李承民繼續道:“咱們接觸最多的時候,就是在漢江市啊。想象那段時光,一晃都三十多年了。”
“是啊……我也挺懷念在漢江市的日子,那是我人生中最…最舒服的一段時光了。離開漢江後,感覺生活都少了很多樂趣。你徐哥是從漢江一步步爬上來的,我們對漢江都很有感情啊。”
“嗬,”李承民並不明白徐婷的深意,更不了解她跟付國安的勾當,笑著說:“我在漢江待得時間也不短啊……感情更是又非常特被的感情啊……來,咱們再來一杯?”
“行,今天高興,咱倆把這一瓶喝出來!”徐婷笑著主動倒酒。
“你酒量真好呢……”李承民拿過酒瓶,反過來給她倒酒。
坐下後,李承民端起酒杯說:“你還記得我當年犯的錯誤嗎?”
“你是說蘇夢那事兒吧?”徐婷微笑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