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死就行啊!彆說副縣長,就是正縣長死了乾我們屁事?”肖波很是不爽地說:“我這邊真的投入非常大,每等一天就是一天的開銷啊!我這等了這麼長時間,你卻還沒有下文,你不會是想著等過完年之後再讓我開工吧?景行鎮那個書記不是被你給搞掉了嗎?這樣都還不行嗎?”
“景行鎮的書記和鎮長現在都在裡麵接受調查,新的書記和鎮長人選,我這兩天也正在醞釀。等等吧……明天我召開個常委會,把你那事兒通過下就行了。”
“你早說嘛!我還以為要等很長時間呢!”肖波頓時就笑了。
“隻是,明天不一定能通過啊……”蔣震說。
“我操……你玩我呢?!”肖波的心又一次被堵住。
“等等吧。”蔣震說著,拿起筷子嘗了口菜,“你這蘑菇真新鮮呢。”
“新鮮你就多吃點兒!使勁吃!”肖波很是反感地一揮手,表情很是糾結。
“付國安什麼時候走馬上任啊?”蔣震問。
“他那事兒八成有變啊……不過,我倒覺得他不走也是件好事兒。他走了,我這事兒還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兒呢!唉……”肖波身世不爽地看了眼蔣震那風輕雲淡的臉,皺眉說:“我現在感覺你丫的,真是太不靠譜了!”
“咳……”蔣震白了他一眼說:“你彆得寸進尺踩著鼻子上臉啊。”
“嘿!?”肖波正了正身子,擠眉說:“你當我還是剛來時候的肖波啊?我現在跟你是純純的感情關係了啊!我他媽的都讓出那麼大的利益來給你了,你還說我踩著鼻子上臉啊?你也不想想,你現在離了我能行嗎?哪個私企能有我這麼牛逼、能乾這麼大的活兒?你要是找國企上馬這些項目,他們能給你這麼大的利潤?”
“雲亭當地的巨野也挺有實力的。”蔣震說。
“我呸……”肖波毫不客氣地呸了一聲說:“你當我不知道巨野是誰的啊?是魏成剛那幫人在裡麵控股啊!那能叫企業?那是貪官們的搖錢樹啊!那些利潤早被他們刮得一乾二淨了!嗬,你還想著讓他們拿出來給百姓獲利?不是我說你啊…這年頭還有像你這種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活菩薩官員,簡直堪稱奇跡啊!”
“得了吧你!你這張嘴巴是越來越貧了啊。”蔣震無奈地搖了搖頭說。
“明天你加把勁兒!不行我去塞錢也行啊!爭取明天把這事兒辦下來,行不行?”
“我肯定會給你使勁的,快吃吧……這麼好的菜,浪費了可惜。”蔣震說著,當即拿起筷子來吃菜。
吃到一半,忽然想起今天中午沒給耿思瑤打電話,於是,便趕忙拿起手機,出去給耿思瑤例行公事打了個電話過去。
——
當天下午,王鴻濤過來彙報景行鎮李會田和徐紅的案件。並不順利。
紀委內鬼將魏成剛讓他們閉嘴的話悄悄遞了進去,並將王忠坤自殺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二人。
兩人一聽,那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啊。就看你紀委拿出什麼證據來,有證據的他倆認,沒有證據的事兒,兩人屁都不會多放一個。
聽到這樣一種情況,蔣震也比較無奈。隻能讓王鴻濤繼續施加壓力,爭取能搞到些能拉魏成剛下水的線索和證據。
隻不過,他心裡也清楚希望渺茫啊……
——
第二天上午十點,縣委常委會議室,蔣震召開關於城南舊城改造會議。
講了城南改造的困難情況,確定了思路,統一了思想後,便開口提及雲頂集團采礦手續的問題。
結果剛說完,魏成剛就轉過頭看著蔣震說:“蔣書記,這事兒我覺得還是進行招投標比較好,雖然之前也有過直接批手續上馬的先例,但是,隨著時代發展,咱們雲亭鎮也得跟著進步啊。”
蔣震想到魏成剛會否掉,但是,沒想到如此自如、如此輕描淡寫地否定。
此刻他的狀態,就像是從來沒有答應過他一般。
想來,他應該是覺得我蔣震不行了。之前的時候,還覺得我有可能聯係省裡市裡的關係徹查縱火案和自殺案,未曾想上級一個電話打來之後,就老實了。
如此一個“孬種”,魏成剛又怎會放在眼裡呢?
蔣震蹙眉問:“招投標也可以,走個過場的事兒。快去辦吧。”
“走過場怎麼能行?而且,搞形式這事兒,從您嘴裡說出來不合適吧?您要這麼說的話,本質上就是在搞一言堂啊?上級最近嚴肅提出要禁止‘一言堂’,您不會不清楚吧?嗬,我倒也不是批評您,隻是景行鎮這個新礦,實在是太大了啊……利潤更不用說。你蔣書記若非要讓雲頂集團參與進來,外界肯定會懷疑你與他們有利益勾結啊。難不成蔣書記…忘了上次被礦區百姓堵在路上挨打的經曆了嗎?”
“嗬嗬、嗬……”旁邊魏成剛的幾個親信竟還笑出了聲來。
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不敢笑的,但是,王忠坤死後,他們都怕得要死啊!
這會兒的“笑”,其實就是站隊表忠心啊!
而王鴻濤坐在那邊,都快要氣炸了,臉上全是對蔣震的不滿!
這縣委書記坐到這個份兒上,真是讓人感到可憐、又可恨呀……
“對了蔣書記……”魏成剛忽然拿出一張名單,說:“李會田和徐紅都被紀委給雙規了,現在空缺的位置,組織部給您了一個推薦名單,您應該看過了吧?趁著今天常委會,咱們通過一下吧?不知道蔣書記覺得誰擔任書記合適啊?”
“一個都不合適……劉部長回頭重新擬個名單,散會。”蔣震說著,站起身便走出了會議室。
魏成剛見蔣震走出去後,轉頭看向王鴻濤說:“王書記最近還住賓館嗎?要不我給您找個地方住吧?我給你找的地方,絕對沒人敢去縱火。”